第八章 不要做傻事兒
晚上,小萌萌難得吃了一頓飽飯,今天早早的就睡去了,睡的格外香甜。
林武和唐清婉是分床睡的,兩個人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基礎。
唐清婉是下鄉知青,當年喝醉了酒,稀里糊塗的就和林武發生了關係,這才有了孩子。
之後,唐清婉更是因為小萌萌的原因,二人結婚住在了一起。
要不是孩子的原因,唐清婉早就離開了這裏。
多年來的拳打腳踢和不聞不問,使得二人中間隔了一層大山,林武與唐清婉之間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她是下鄉知青,骨子裏邊兒更會有着一股傲氣,所以唐清婉對待林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這也是上輩子林武會對唐清婉非打即罵的原因之一。
只是,林武重生到了現在,他心裏明白,很多時候的男人,身上除了愛情,還有責任和義務。
唐清婉是自己的妻子,小萌萌是自己的孩子,他必須得擔負起父親和丈夫的責任。
啪!
黑暗之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林武原本就睡在外邊的稻草床上,生怕唐清婉去做傻事,這會兒聽見聲音,他立刻就驚醒了,趕忙起身往外邊兒看。
只是這一看之下,他就直接傻眼了——小院子裏邊兒,唐清婉居然正在洗澡!
皎潔月光傾灑下來,鋪滿了整個小院,家裏唯一一口水缸就在廚房茅草棚里,唐清婉為了方便,經常半夜趁着孩子和林武睡著了,自己去水缸旁邊用小盆裝水擦洗身子。
她本就生的極美,骨子裏邊兒又帶着一股農村女子所沒有的嬌貴和秀氣,所以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唐清婉皮膚白皙,一頭黑髮散開,披散在小巧圓.潤的肩頭,肌膚細膩的就像是玉石一樣。
明明家裏邊兒有很多農活,但是在她的身上,卻看不到半點的粗糙。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巧的像是瓷器。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邊兒,有着一股子嫩草一般的韌勁兒。
尤其是她的眼神,天生嫵媚,卻又帶着幾分清冷。
看到這一幕,林武眼皮狂跳。
他知道偷看人家洗澡這種事情非常不好,但是他是真的怕唐清婉去做傻事兒。
因此,他只能偶爾偷偷看那麼一眼,確認唐清婉還在就好。
然而,世上的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在林武抬頭準備再看一眼唐清婉還在不在的時候,卻沒想到剛剛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唐清婉冷不丁抬頭對上一雙眼珠子,頓時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小小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前。
“林林……林武,你流.氓!”
唐清婉又驚又羞,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了一起,拳頭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林武看見事情敗露,也是老臉一紅,趕忙站起身來解釋說:“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看!”
“我真不是故意看的,我是……我是怕你做傻事兒,所以才……”
唐清婉小臉蛋兒泛起紅暈,死死盯着林武的臉。
她說道:“我能幹什麼傻事兒?偷看就偷看,你還找借口!”
年關將至,家裏又沒什麼存糧,雖然林武今天抓回了兩條魚,但是兩條魚又怎麼能夠支撐一整個冬天?
結合上輩子的記憶,林武清楚的知道,在之後的幾天時間裏,唐清婉會去偷別人家的糧食,之後被人發現,然後羞愧難當……
不過,雖然林武心裏清楚這些事情,但是為了顧及唐清婉的顏面,林武也不好直說出來,只能是含糊其詞的勸說道:
“為了孩子和你的人生,干那種事情一點兒都不值得,而且我保證,以後一定會讓你和孩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不用干那種事情的!”
林武說的認真,態度很是堅決,這讓唐清婉微微錯愕,胸中一瞬間就湧起了波濤。
她臉紅的更加厲害了,猜測是林武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麼事情,眼神立馬就飄忽不定起來。
唐清婉咬着嘴唇,半天才小聲說了一句:“可是……可是後天就是小年了。”
小年是華夏民族的傳統節日,家家戶戶都要在那一天祭祀祖先。
可林武家裏別說是祭祀祖先的水果和食物了,就連吃的都沒有。
實際上,林武今天晚上算是等對了。
唐清婉今天晚上,的確是下了決心要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她之所以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女兒小萌萌。
自己吃不飽肚子沒關係,可小萌萌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吃不飽肚子,餓的面黃肌瘦,唐清婉看在眼裏,痛在心頭。
只不過,她卻玩完沒想到,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就已經被林武看穿了心事,頓時羞的抬不起頭來,卻又覺得心中絞痛不要。
要不是為了孩子,她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她可是下鄉知青,讀書認字的知識分子,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要不是被逼到絕路,她也不至於這樣……
唉!
林武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出院子,朝着唐清婉走了過去。
然後,在唐清婉不解和慌亂的目光注視之中,他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唐清婉一愣,小小的身體瞬間僵硬。
他他他……怎麼突然抱住了自己?
“清婉,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就去賺錢,保證你和孩子能吃上餃子,還是肉餡的!”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林武無比的認真,他輕輕的抱着唐清婉,還輕輕的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之後便鬆開了她。
黑暗之中,林武心情複雜,完全沒有注意到唐清婉的臉蛋兒已經紅的都快滴出血了。
“哼,別說大話了,做到再說。”
“我先睡了。”
唐清婉的腦海里亂糟糟的,她根本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面對林武。
先是被偷看了身子,然後又被她戳穿了齷齪心思,現在還……
她總覺得林武好像哪兒變得不太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當下只能胡亂應了句,然後就低着頭,漲紅了臉趕緊走回裏屋,在孩子身邊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