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可憐
蘇彩兒暈乎乎的捧着一堆的銀錢,又趕緊還給了趙策。
她有些猶豫的說:「夫、夫君,我怕丟了。」
她還沒拿過這麼多錢呢!
趙策接過,笑着說:「沒事。」
「房間裏有個裝錢的木箱子,裏面還有兩張田契。」
「走,藏銀子去!」
說完,又帶了小姑娘回了房間。
趙策把那個裝着地契的木匣子打開,銀錠子放了進去。
又放了一些銅板。
其餘的,他也要留着日後出城零用。
放好后,遞給小姑娘。
指着床鋪旁邊的一個小洞說:「這個錢匣子就放着這個位置的。」
「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
蘇彩兒抱着懷中的錢匣子,緊張的點了點頭。
她似乎接受了什麼重大的任務一般,肅着一張小臉,承諾道:「我、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說著,在趙策的指示下,把錢匣子放到了那個地方。
床鋪又重新鋪好。
還拿小手鄭重其事的拍了拍。
拍完后,小嘴還念叨着:「夫君賺錢很辛苦的,要藏好哦。」
趙策看着她這一系列,充滿儀式感的動作,心中也覺得很是充實。
畢竟有一個人,這麼重視他的勞動成果。
蘇彩兒這時才回過神來,好奇的問:「夫君,銀子是怎麼來的?」
趙策解釋說,是自己給書屋寫的燈謎被採用了。
他才得了這麼多銀子的獎勵。
陸彩兒贊道:「夫君學問太好了。」
「就連秀才公都要用你的燈謎呢。」
雖然這意思不太對,但趙策還是挺受用的。
他笑道:「不過這點銀子還是太少了。」
「今天還得把那些白糖處理出來,明天去換錢才是。」
蘇彩兒趕緊點着小腦袋,說:「好呀。」
「我幫夫君的忙。」
銀子藏好,兩個人也不待在房裏了。
蘇彩兒剛洗了衣服不久,還沒有完全晾完。
她說:「夫君,等我晾完這些衣裳,就可以開飯了。」
趙策點頭。
就看到小姑娘走過去,繼續晾衣裳。
天井已經晾了不少的洗好的衣物。
床上的那張被子也拿出來曬着了。
小姑娘身高不高,得踮着小腳,有時候還得小小的跳一下,才能把衣裳掛到竹竿上。
蘇彩兒正把一件掛上去,在下面拉着鋪展開。
旁邊就投過了一陣陰影。
蘇彩兒轉頭,看完是夫君過來幫忙了。
她仰着小臉說道:「夫君,我來吧。」
「你剛從城裏回來,肯定累了。」
「先進屋歇歇。」
陽光下,趙策再次看到了這小姑娘的眼睛。
兩顆眼睛,像寶石一般。
閃着細碎的光芒。
蘇彩兒看到夫君盯着自己的眼睛,她有些緊張的垂下了眼眸。
只留下那濃密的長睫毛。
「我、我來就行啦......」
卻聽到趙策輕聲說:「你的眼睛真好看。」
蘇彩兒小身板微微一震,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
她鼓起勇氣,重新仰起小臉。
「夫、夫君說......」
趙策把手中的衣裳直接搭在竹竿上,隨口說道:「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小姑娘眼睛的顏色,沒有趙策看到的那些動漫那麼誇張。
但配上她一雙杏眼,圓溜溜的。
再加上長而挺翹的睫毛,眨巴眨巴的。
讓趙策這個現代人見了,腦里只冒出一個字。
——萌。
趙策想,這小姑娘這長相,估計隨便打扮一下。
就是一個妥妥的古風小美女了。
得到趙策肯定的回答,蘇彩兒卻只覺得鼻子一酸。
夫君……
是第一個贊自己眼睛好看的人。
他們都說自己天生異瞳,是災星。
爹死了,村裡人說是她剋死的。
她和阿娘被趕走了。
阿娘為了活下去,只能帶着她回到了娘家。
幸好外公收留了她們,讓她們在娘家的村子裏生活。
阿娘帶着她,在村裡開墾了半畝地,勉強也算活了下來。
儘管這樣,村裡人也是很排斥他們。
天天有人跟在她後面,罵她災星。
那時候腿腳剛有毛病的時候,阿娘抱着她哭了一整晚。
說是她的眼睛不好,說她也沒有了辦法。
後來外公死了,阿娘也死了。
沒有了護着的人,舅舅們也都說家裏人都是她剋死的。
甚至想直接把她帶出去賣掉。
如果不是遇上了夫君。
蘇彩兒還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好的人。
讓她吃飽飯,給她遮風擋雨的地方。
不嫌棄她的腿腳,幫着她幹活。
甚至還贊她的眼睛好看。
趙策把木盆里的衣服都晾好之後,卻發現旁邊的小姑娘沒有了聲音。
他疑惑的低頭一看。
卻發現這個小姑娘,正在無聲的掉着金豆豆。
趙策一時有些慌了。
是他說了什麼?
不該拿小姑娘的眼睛說事嗎?
也是,是他大意了。
小姑娘肯定因為這眼睛受了不少委屈。
自己這樣隨便提起,可能會觸碰到她的傷心事。
趙策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我以後不說你的眼睛了。」
說著,伸出手去,就要給小姑娘擦眼淚。
那小小的一張臉,沾滿了淚痕。
金豆豆不停的落下來,整個人哭的梨花帶雨的。
趙策有些無奈的說:「你這樣哭,我都不知道怎麼哄你好了。」
雖然相處沒多久。
但是這小姑娘又乖巧又聽話,還是他名義的小妻子。
趙策心中,也很心疼這個小可憐。
但無奈,他一直都是一個單身狗。
也不知道這種年紀的小朋友,該怎麼哄好。
「嗚~」
蘇彩兒拿手隨便擦了擦眼淚。
她哽咽的說:「我、我只是太開心了……」
說完,抬起哭的紅通通的大眼睛。
「夫君,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哭的。」
她平時是很堅強的人。
因為哭也沒有用,沒人會看她哭。
可是來了夫君家裏后,她這兩天總是哭。
蘇彩兒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她不能整天哭哭啼啼的。
這樣會讓夫君聽了心煩的。.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眼淚就是忍不住。
趙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嗯,不哭了,咱們炸豬油渣吃。」
蘇彩兒眉眼還濕着,卻微微彎了起來。
「好呀,衣服晾完后,我就去切肉!」
趙策笑道:「好。」
「我把白糖煮了,拿豬油渣蘸白糖吃。」
小姑娘卻小聲說:「白糖很貴,留着賣錢呀。」
「有肉吃已經很好了。」
趙策點頭。
「行,都聽你的。」
「你是家裏的小管家,怎麼吃你做主。」
說完,就看到這個小姑娘,小鼻頭還紅紅的。
卻對着自己露出了幾顆小白牙。
蘇彩兒眉眼彎彎,喃喃道:「我、我是小管家呀……」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