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西街大火真相
【北街荒院】
“遲小姐真的這麼說的?”
“方子哥,千真萬確。遲小姐還說,天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是啊,當初她救了那麼多人,可我們村的人卻那麼對她。對了,今日你見到的,只她一人?”
“馬車外有兩個,看着像護院,遲小姐是自己主動從馬車上下來的,聽她與護院的對話,馬車內應該再沒有其他人。”
“丫鬟也沒有嗎?”陳方突然問道。
“沒有。”
“這就奇怪了,她一個孕婦,出門不帶丫鬟帶護院,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其中一個人疑惑道。
“遲小姐並沒有直接拒絕六子,而是說讓我們拿出十足十的誠意,那就說明她是願意,且能夠幫到我們的。既然如此,把那些東西拿來,我去拜見遲小姐。”
“方子哥,你可想清楚了,這東西一旦給了別人,那我們就沒有任何保命的籌碼了。如果這位遲小姐也是他們一夥的,那我們不僅不能為鄉親們討回公道,更是會命喪於此啊。”
“對啊,方子哥,咱們再想想,或者拿其中一點給遲小姐,看看她是否會真心幫我們,再給全部的可好?”
“不行,遲小姐說了,要十足十的誠意。如果我們有所隱瞞,恐怕會適得其反。”
在場的這幾個人中,陳方跟遲紓接觸的次數最多,受過的恩惠也最大,因此他更願意相信遲紓。哪怕她現在已經嫁人,且夫家未知,陳方就是覺得,如果遲紓知曉這半年來他們經歷的事情時,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見陳方心意已決,眾人也再沒有反對,那些東西,可都是陳方拼了命才得到的,他最有資格決定將它們交給誰。
當夜,遲紓半躺在床上,靠着自己的玲娜貝爾發獃。
看來白天沐澤說的沒錯,這臨安城內的人家,關係錯綜複雜,隨便拎出一家來都能跟朝廷官員或者王公貴族扯上關係。
這不,昨晚共燒毀房屋四家,這四家分別是廷尉杜衡外室戚娘子的住處、南越郡郡尉竇建章老宅,隴右李家旁支李賀住宅、永安侯庶四女木離的夫家。
沐皇朝的廷尉主管詔獄和修訂律令,掌管天下刑獄,各個地方有大案要案或者自己處理不了的案子,都會匯總整理遞交給廷尉司,包括各地災情導致的一系列案件。這個杜衡,很有隱瞞不報,處理不當的嫌疑啊~燒一個外室的住處,算是警告。
郡尉與郡守不同,雖都是一方父母官,但郡尉典兵,郡守治民,各司其職。而這次他們直接燒了郡尉的老宅,看來南越的這位竇大人,治兵不行啊~..
還有這隴右李家,這可是沐皇朝李丞相的家族,雖是偏遠的旁支,但好歹是同一個祖宗,同一個宗族,且能在這臨安城安家,這李賀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就是不知,在此次南越災情的事情上,這位丞相大人在扮演什麼角色。
至於永安侯家的庶女,嘖,這個永安侯,可是沐澤生母雲太妃木遲心的義父,也就是說這木離與木遲心同為姐妹。就是不知,這木離的住處被燒,是因為永安侯牽扯其中呢,還是因為雲太妃呢~
遲紓仔仔細細剖析着沐澤今日告訴她的消息,她感覺籠罩在眼前的是一大片蛛網,稍不留神就會被黏住束縛,淪為蜘蛛的食物。
遲紓此時還有一個疑問,聽沐皇朝的這些官員職位,他們的稱呼以及職責,很像自己國家的秦朝時期,但又不完全一樣。
“綠蘿,明日幫我找一些沐皇朝的史書典籍來。”遲紓覺得自己一時半會也睡不着,不如理一理現在的局面,看看有什麼可以突破的地方。
於是遲紓閉上眼又來到了現代空間,還是白天啊,風和日麗的感覺。遲紓來不及詫異空間裏的天氣,直奔超市,拿了白板、畫筆、紙張、還有固定紙張用的磁吸。
一時間,寢室內又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小姐,這些您打算放在哪裏?”綠蘿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淡定地問着。
“搬去書房,我稍後就來。”
遲紓決定先把自己目前知道的線索,通過人物關係圖的方式畫出來,這樣方便她理清楚。
至於遲紓為什麼會想到這些,那還得歸功於她前世看了不少懸疑推理片,警察叔叔們每遇到一個案件,都會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理清思緒。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遲紓覺得有時候將好地寵皇帝,起碼有為國征戰的勇氣,有揮刀斬殺貪官的魄力,有縱橫朝堂的智慧,是一個值得輔佐的明君。
但是,即使是明君,也掩蓋不了他是一個騙孕渣男的事實。
所以遲紓整個人都是糾結的,她就像是一個想要在一家不錯的公司好好發展,但無意中發現了上司私生活有問題的打工人,去留不定。而現實更糟糕,因為那個與上司私生活有關的人,還是她自己。
正是本着這樣搖擺不定的心,導致遲紓對這個皇帝的態度也是忽遠忽近的。這次突然聽見這個狗男人竟然半夜爬她的床,更是怒從心起,也沒管住自己的嘴,腦子沒跟上,一時口不擇言。
話說出去的一瞬間,遲紓就有點後悔了。爭了一時的義氣,接下來恐怕要承受來自尊的怒火了。
“唔~”遲紓瞪大了雙眼,她沒想到狗皇帝所謂的怒火,就是強吻她!!!她說完那些話就看見狗皇帝愣了一秒鐘,然後那張臉突然向自己靠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是零距離接觸了。
“嘶~~”沐澤鬆開懷裏的人,用手擦了一下自己嘴唇上的血,這狼崽子,竟然咬他!
“半夜爬床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強吻我?你們當皇帝的就這麼隨便嗎?”遲紓的嘴又比腦子跑快了幾秒。
“朕知紓兒是吃醋了,就不以損傷龍體的罪名懲罰你了。今夜就罰你繼續陪朕睡覺吧。”
吃醋?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遲紓此時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表情面對眼前的男子,只知道她現在很無語,是真的很無語,比她當初發現自己魂穿還自帶輔佐皇帝職責的時候,更無語。
遲紓突然就累了,不想跟他有任何爭吵,只是站在原地,用手背不斷擦拭着嘴唇,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