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生第一次

保安隊裏總共有兩個班組。

小姨父戰友和布青松，不在同一個班組。

他們平時見面的時候也很少。

小姨父戰友還是經常會照顧着布青松，盡全力的幫助他。

但是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太大，溝通起來總是格格不入。

再加上小姨父戰友的性格比較古板，又是一個老單身漢。

布青松跟他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

所以，他們平時見面也都是簡單的聊幾句，沒有過多深入的交流。

布青松在保安隊裏還是有聊的來的朋友。

他叫楊濤，二十二歲，布青松喜歡叫他濤哥。.

布青松的幾個人生第一次，都是楊濤帶他去完成的。

具體有哪些第一次，接下來我們慢慢往後看。

楊濤也是一個單身漢，平時除了上班，就喜歡待在宿舍里吹牛，聊女人。

每次聊到某個漂亮的女人，他都很興奮，口水流了一地。

布青松和楊濤住在同一間宿舍里。

他們又在同一個班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好朋友。

楊濤這個人並不壞，只是他的個人慾望太過強烈，尤其是在金錢和女人方面。

凡是看到長得漂亮的女人，他都喜歡。

但僅僅只是喜歡而已，他從不敢上前去搭訕。

有色心沒色膽這句話，用來形容楊濤在這方面的為人，最為合適不過了。

那個年代當保安，每個月的工資四百塊。

全勤獎二十塊，如果不遲到，不早退，不請假。

一個月就可以拿到四百二十塊。

布青松非常的努力，為了能拿到全勤工資。

他從不遲到早退，也不會請假。

保安隊包住不包吃，除去日常的生活費。

布青松每個月還是可以存三百塊錢左右。

而楊濤每個月都是入不敷出，他不是月光族，他是月半族。

什麼是月半族？

顧名思義，他的工資只能用半個月。

有時候，半月都用不到。

布青松每個月都會支援楊濤一百塊錢。

用作他後半個月的生活費，發了工資再還給布青松。

那時候，一個人每月的生活費，也就塊左右，還能吃的很好。

那麼楊濤每個月的工資，又用到哪裏去了呢？

沒錯，就是打牌。

保安隊裏的人都很喜歡打撲克牌。

每個月發了工資，他們就會聚在一起玩撲克牌。

那個年代玩牌，還沒有現在這麼多花樣。

人多聚在一起，大多數都是玩炸金花。

楊濤每個月發了工資，就喜歡跟同事們聚在一起玩炸金花。

那時的布青松，並不會玩牌，他對玩牌沒有什麼興趣。

他每次都是站在旁邊看楊濤他們玩。

保安隊裏的同事們，有時候也會叫布青松一起玩，布青松都會委婉拒絕。

布青松並不是害怕輸錢，他只是找不到玩牌的樂趣。

那個時候的他，唯一的愛好就是聽音樂。

粵語歌曲是他最喜歡聽的音樂。

同事們在宿舍里玩牌的時候，他就會戴上耳機聽音樂。

每個月發了工資，他都會買幾盤新的粵語磁帶。

可是任何事情都會有第一次。

布青松同樣會有第一次。

只是他的第一次，充滿了戲劇化。

生日那天，布青松剛巧倒班休假，他約上楊濤一起去吃了一頓火鍋。

吃火鍋的時候，楊濤說他下午打牌贏了幾百塊。

待會吃完飯，就帶布青松出去見識一下。

當一回真正的男人。

就當是送給布青松的生日禮物。

正值青春期的年紀，尤其是男孩子，他們對女性的好奇，是可以理解的。

布青松聽楊濤說要帶他去見識見識。

心裏自然很是興奮，吃火鍋的時候，他一直在幫楊濤夾菜，讓他快點吃。

吃完火鍋，楊濤就帶着布青松一起去轉了小巷子裏的按摩店。

從按摩店裏出來，布青松就從男孩變成了男人。

這就是布青松的特殊生日禮物。

而這個特殊的生日禮物，也改變了布青松在這座一線城市裏的命運。

那一年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對布青松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早已經不記得了。

而那天的按摩女郎，布青松卻永遠不會忘記。

她不但改變了布青松的生活，還改變了布青松的命運。

從按摩店裏出來，布青松的表現與常人完全不一樣。

他好像瞬間就找到了自信一樣。

一旁的楊濤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楊濤經常出入按摩店，也帶過很多人去按摩店裏玩。

第一次進按摩店的人，出來以後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或者是很後悔。

還有些人會覺得這錢花的不划算。

而布青松出來以後的反應，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他好像找到了自信一樣，還說自己剛才發揮的不太好，下次一定要發揮的好一點。

布青松說出這段話的時候，還把楊濤給嚇了一大跳。

他完全看不出來，平常這麼老實的布青松，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楊濤也只是短暫的震驚了一下，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

有句話叫做：「事不關己，已不操心。」

當天晚上，楊濤回到宿舍就跟同事們聚在一起打牌。

這一次，沒有人邀請布青松一起玩，他卻自願參加了這場牌局。

可能是因為心情好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黃昏子手順。

布青松每把都能拿到好牌，而且每把都能贏牌。

一場牌打下來，布青松就贏了三百多塊。

其他的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很無奈。

可能是因為被一個新手贏了錢，他們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對於經常打牌的人來說，輸贏並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面子問題。

第一次贏錢的布青松，還是很謙虛的，他覺得自己只是運氣好而已。

不過贏錢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尤其看到別人失落的表情，他的心裏就很爽。

那種打敗別人的感覺，彷彿讓他自己站在了人生巔峰。

那天楊濤也輸了錢，他表情比較失落。

但贏錢的人是布青松，楊濤的心裏也會好受一點。

布青松本來想把楊濤輸的錢還給他。

楊濤卻說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贏或者是我贏，都比外人贏要好的多。」

「打牌本來就是享受輸贏之間的感覺。」

「如果贏了不拿，輸了要退，那打牌還有什麼意義呢？」

楊濤說的這段話，在當時的布青松看來，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打牌都不分出輸贏，那還叫打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