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秒十七刀
“我特么看了個寂寞！”
“老爺子舞了半天，看着挺玄乎的，可怎麼無事發生呀？”
“就這？就這？”
“你們不懂了吧，剛才一道劍光瞬息之間破空而去，往天外而去。再過一天，劍光就帶着茶杯回來了。”
“好傢夥，當年你退出文壇，我是極力反對的。”
“書店沒有你的書我不看。”
“蘑菇屋是越來越拉了，要不是為了子風妹妹，誰還看呀。”
直播間裏的彈幕開始各種調侃，花樣百出。
村長卻信心十足，在眾人嘲弄般的眼神中，走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顆竹子。
“太爺說的茶杯，應該就是這個吧。”
他伸出手，拍了拍青翠筆挺的竹身。
“噗嗤。”
子風掩嘴竊笑，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哎哎哎！”
突然，村長發出一聲驚叫。
竹子的上半截肉眼可見的歪了些許。
“小心！”
彭彭離得近，加上反應迅速，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他兩手用力地抓住即將倒下的竹子，不放心地仰着頭往上看。
“這根竹子被砍斷了。”
彭彭詫異地說道。
村長理所當然地說：“我太爺怎麼會騙你們。”
“我們把它拿下來吧？”
他和彭彭兩人合力，準備將上重下輕，搖搖欲墜的青竹給抬到一旁。
蘑菇屋的一行人收起了先前輕視的心思，不由對這位傳聞中的百歲豪俠升起了幾分敬重。
“卧槽！還真砍斷了呀？”
“老爺子不是瞎比劃？”
“厲害啊！一劍過去，竹子竟然還在上面長着！”
“聽說只要出劍夠快，你的對手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恐怖如斯！”
“不是吧不是吧？難道村長說得都是真的？”
“切，不就是拔刀術嘛！我在小破站看到過東瀛國的武士表演視頻，沒什麼稀奇的。”
“不得不說，老爺子的劍術怎麼樣不好說，裝逼技術也真讓他拉滿了。”
趙雲空提着茶壺從木屋裏走出來，搖了搖頭：“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吧。”
村長尷尬地笑了笑：“太爺，我又沒有您的本事。”
趙雲走過去淡淡地看了彭彭一眼，對方愣了下，這才鬆開手。
“接着。”
“是。”
村長屁顛屁顛守在旁邊，伸出兩隻手。
趙雲空一身素白的袍子，隨意往竹林前一站，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出塵飄逸。
何炯嘴唇動了動，他這個王牌主持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啪！啪！啪！
他的手掌豎著伸了出去，在竹子的左側輕輕一拍。
即便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彭彭依舊眼前一花。
還沒等他看清楚，竹子中間已經消失了一截。
上段的竹身未來得及落下，趙雲空又是一拍，上下兩端中間又空了一截。
小院裏齊刷刷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在他們眼前，趙雲空如同變魔術一樣。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般瀟洒寫意。
彷彿虛空中多出了一張無形的大嘴，將竹子的中間部分悄無聲息的吞噬。
村長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一隻又一隻新鮮出爐的竹杯撞在他的胸膛上，然後又輕巧的落在他的手中。
眨眼間，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在所有人怔怔出神的時候，趙雲空已經把所有竹杯取出。
他輕巧地捏着上半截竹身，往地下的半截樁子裏一插。
隨着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竹子再次合為一體。
只不過它的高度比剛才少了一大截，看起來格外顯眼。
趙雲空若無其事地拍拍手，轉過身去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呃……”
我是不是表現得有些過頭了？
趙雲空心頭咯噔一下，不由反思道。
何炯最先回過神來。
他興奮地鼓起掌：“漂亮！”
子風激動得小臉漲紅：“哇！太精彩了！”
“厲害厲害！”
“老爺子真是神了！”
“嘆為觀止！”
“簡直不可思議！”
蘑菇屋的工作人員感嘆着，心悅誠服地送上掌聲。
“尼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始皇摸電線，人麻了。”
“特效？？？”
“我人傻了！”
“我也傻了。”
“同傻。”
“弱弱的問一句，竹子是怎麼變成這麼多截的？”
這條彈幕出現后，觀眾們悚然而驚。
對呀！
老爺子明明只出了一劍，竹子怎麼會變成十幾節呢？
“該不會……剛才人家其實出了十幾招吧？”精華書閣
“不可能！閃電俠都沒有這麼快！”
“我全程盯着，眼都沒眨一次。”
“我的眼睛告訴我不可能，但是事實又告訴我，只有這個一個可能。”
“不！還有可能是道具！竹子其實原本就切好了，然後重新固定上去。”
“對呀！肯定是這樣！”
“應該是吧，大概。”
“這位老爺子不簡單！”
彈幕里除了疑惑、質疑，還有一部分開始相信趙雲空確實是一位絕世高手，目光頓時熱切起來。
“別都站着了，坐下喝茶。”
趙雲空回到石桌前，拎着茶壺招呼道。
村長笑呵呵地說：“杯子在這裏，自己過來拿。”
“我要一個！”
子風興沖沖地跑過去，抓了一隻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打量起來。
切口整齊平滑，看不到任何毛刺。
斷口處還有淡淡的汁液滲出，形成一圈濕潤的痕迹。
“真的是剛切下來的呀！”
“何老師，你快看！”
子風激動的聲音發顫，晃着手裏的竹杯朝着何炯喊道。
“我看看。”
何炯帶頭，蘑菇屋的工作人員每人都上前拿了一個。
他們入手后第一件事情，同樣是端詳着竹杯的斷口處，還不放心地伸手摸了摸。
指尖濕潤滑膩的汁液，清晰地告訴了他們一個事實。
這東西確實是剛剛加工好的，絕對做不了假。
“特寫鏡頭，快。”
張行希一拍攝影師的肩頭，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很快，竹杯的細節展示在觀眾面前。
“看到了！看到了！”
“這……真的是新鮮的！”
“尼瑪，它絕對不是道具！打死我都不信！”
“以我一名農科生的專業眼光來看，反正我沒發現任何疑點。”
“剛才誰說是粘上去的來着，你粘一個我看看？”
“等等！你們沒發現，竹杯的數量不多不少，正好嗎？”
“是呀，老爺子怎麼可能提前知道有多少人來？”
“劇本寫好了，按照計劃執行，不就知道了？”
“太扯了！反正我絕對不相信有人能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裏揮出十幾劍，浪客劍心都做不到！”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可即便事實擺在了面前，大部分人依舊無法接受真相。
這實在太過誇張了！
“撞壞了你的車，老夫賠你一杯茶。”
趙雲空準備好了茶具，沒想到客人卻全都在盯着手裏的竹杯不放。
沒辦法，他只好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何炯身前。
“哦，謝謝老爺子。”
何炯恭敬地雙手捧着竹杯，腰身微彎。
淡綠色的茶湯從壺嘴傾瀉而下，裊裊的香氣令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
“一點粗茶而已。”
趙雲空眼底露出幾分狡黠，給下一個人添茶。
“謝謝。”
“謝謝您。”
“好茶，多謝。”
他轉了一圈，給每個人都滿上了一杯熱茶。
子風妹妹捧着茶杯，坐在石桌邊上。
神奇的竹杯，還有清香淡雅的熱茶。
竹林掩映中，古色古香的小院，仙風道骨的老爺爺。
她眯着眼睛，恍然間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武俠劇中一樣。
“咦。”
子風妹妹感覺胳膊肘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她轉頭一看，便見到趙雲空用過的那把‘劍"就放在自己的手邊。
斑駁的黑色劍鞘，彷彿沾染了一層什麼東西，在上面形成了黑褐色的外殼。
她偷偷望了趙雲空一眼，懷着好奇的心思，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啊~！”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小院中的安寧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