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見老鼠
愁眉苦臉的楊開濟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焦急的袁雅嫻，一直乖乖站在林清身側的大黑猛地從扶梯上竄出去按住一隻從草叢中向眾人撲來的黑影。
眾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草叢中又竄出兩隻紅眼老鼠。
反應最快的林清上前兩步一棍子打飛一隻從側面攻擊的紅眼老鼠，鄭宇等人也回過神趕緊提起手中的武器防備。
大黑幾個甩頭解決了口中的老鼠，另一隻老鼠被裝修工人孫陽華兩凳子腿斃命，眾人還沒鬆口氣，大黑甩下口中老鼠，扭頭大聲朝林清叫了一聲，徑直朝遠處的3號樓跑去。
林清猜測自家狗子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沒有停頓，跟着大黑也朝3號樓方向跑去。
“哎，等等我們！”程宇頓了頓，第一個去追突然跑開的林清。
其他人從走出售樓部大廳后就默認林清是這次行動的帶頭人，愣了幾秒后，也紛紛跟在程宇身後。
林清很快追上了大黑。
跟着大黑一路跑到3號樓前的遊樂場旁，林清遠遠就聽到前方好像有動物尖利的叫聲。
聽聲音不是老鼠。
這是又有別的動物跑進小區了？
林清一邊心裏猜測，一邊跟着大黑繼續往前跑。
離3號樓越來越近，藉著3號樓樓廳內的燈光，林清看到3號樓前的空地上有幾個黑影正在地上翻滾。
幾個黑影不遠處還躺着一個更大的黑影，看形狀，像是個人？
大黑幾個箭步衝到了黑影當中，林清緊隨其後，也看清了樓棟前的那幾個黑影。
最大的黑影確實是個人，還是個女人，正一動不動仰面躺在地上。
其中三四道黑影是詭異的紅眼老鼠，而其個黑影則是比那那些老鼠大不了多少的野貓。
這幾隻野貓林清曾經在小區內見過，是無主的流浪貓，一些有愛心的小區業主閑暇時間會去投喂它們，它們也順勢在這個小區生活了下來。
此時兩隻流浪貓正跟紅眼老鼠纏鬥在一起，而其他三四隻貓咪弓着身體圍站在躺地的女人周圍，一副明顯的保護架勢。精華書閣
幾步遠的地方還有已經死只的大老鼠。
大黑加入戰局，沒兩下就咬住一隻正和狸花貓對着撕咬的紅眼老鼠，那隻狸花貓見敵人被制住也很聰明地立馬扭頭撲向另一隻和自己同類撕咬的老鼠。
林清看自家狗子遊刃有餘，趕緊想上前查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女人。
身上帶着血跡的幾隻貓咪看林清要靠近自己保護的人類，立馬威脅地朝林清哈氣，林清怕貓咪太激動胡亂攻擊，一時也不敢再上前。
好在程宇等人此時追了過來。
搜查小隊裏有一個居民曾經餵過這些流浪貓。
這位膀大腰圓，脖子上還有花花碌碌紋身的社會大哥走到貓咪們面前，熟料捏着嗓子喊了幾聲“咪咪”，緊張炸毛的小貓咪們馬上嬌聲嬌氣地回應起來。
社會大哥施虎引走了小貓咪，楊開濟幾人這才上前查看倒地的女人。
“…還有氣，頭好像是磕着了，有個腫包，小腿有一個被老鼠咬過的傷口……”同是女人的袁雅嫻快速給對方大概檢查了遍身體。
楊開濟認出了昏迷不醒的女人，不禁感嘆，“這也是那會跑出的，是3號樓22層的業主，我認識，經常喂小區的流浪貓，還來物業諮詢過我們能不能再小區里定點放幾個投食箱，怪不得這些貓護着它……
幸好有它們護着啊，要不這要被咬成什麼樣啊……唉，我們趕緊給她送到售樓部那吧，藥店的人都在那，知道怎麼救。”
正跟小貓咪親親抱抱舉高高的社會大哥施虎滿臉心疼，“媽的，這些垃圾老鼠是嗑藥了嗎？連貓都敢咬！看把我的小崽子們咬成什麼樣了，這隻大橘被咬的後腿都伸不直了！不行，我也得帶它們看醫生！”
說完，兩人都看向林清，好像在等林清拍板同意。
林清正和解決完老鼠求表揚的大黑互動，看便宜隊友都看着自己，摸狗頭的動作也卡在半空。
？都看我幹啥？我就想趕緊捉完老鼠回家吃晚飯……
大黑看主人不再摸自己，抖了抖耳朵，扭頭朝2號樓方向短促叫了一聲，又往前小跑了兩步，示意林清繼續跟自己走。
狗子好像又發現了什麼，眾人又一副明顯在等自己發言的架勢，林清只能快速組織起語言。
“受傷了肯定要趕緊看醫生，我覺得可以讓一些人先帶這個受傷的大姐回售樓部，鼠群才被趕走，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來，售樓部人多也安全。還有這些貓咪，不管受傷沒受傷，能帶走的都帶走照顧起來，免得傳播什麼病毒。
至於小區裏面，我家狗子好像能找到這些老鼠的位置，老鼠都怕它，不是它對手，趕老鼠這事可以交給我跟我家大黑，也不需要浪費太多人手。
你們回去的人正好找物業要一下之前我們填的信息表，上邊不是有讓我們填的個人家庭情況嗎，你們拿表跟在場人核對核對，統計一下現在小區內哪一戶里還留有人，還有之前跑出去的那幾個人都是哪戶哪家的。
這樣我們在小區找個人什麼的心裏也有譜，省的把誰漏下了。”
林清說著又掏出上衣口袋裏的手機，“這手機是3號樓一個呂大哥給我的，楊經理你應該也有印象，他手機還能用，能和她老婆的手機通話。”
楊開濟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對對，中午那會，那麼多人，就他的電話打通了！”
林清繼續道，“呂大哥說他實驗了很多次，確定沒網沒信號這兩個手機也能在小區範圍內通話，但只能撥打他們夫妻雙方的號碼。呂大哥把他老婆的手機暫時給我用了，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打給他。
你們回去統計好信息后可以找那位呂大哥給我打電話，我這邊有什麼情況也會和你們聯繫。”
“好！這個辦法好！這樣我們就能互通消息了！我都聽林小姐您安排！”楊開濟對林清語氣愈發尊重。
從小區穿越開始，楊開濟雖然看着有條不紊地繼續工作，鼓勵眾人，但其實自己內心也是十分茫然不安，全靠多年社會摸爬滾打的經驗強撐。
之前詭異紅眼鼠群的出現，已經遠遠超出了楊開濟的認知範圍，也快擊破了楊開濟的心理防線，開始讓楊開濟像其他人一樣絕望地懷疑是不是真的老天要亡他們。
而林清的出現，還有從變故發生到現在的一系列表現，讓楊開濟彷彿有了主心骨般重新看到了希望。
楊開濟一副你說啥是啥的模樣看的林清牙疼，但心裏掛着趕緊回家乾飯，林清也不想耽誤時間，麻利給巡查小隊派起活。
從隊伍中選出六個人，“剛才經過1號樓4號樓大黑都沒什麼反應，這兩棟樓附近應該沒有老鼠。還有3號樓，這已經死了這麼多老鼠了，應該也安全。
你們6個分三組去這三棟樓挨家挨戶敲門，讓還留守在家的居民一定不要外出。掃完樓就在樓裏面等我們，我們把小區轉一圈后就去跟你們匯合。”
“好。”
“好…”
六個人轉身朝不同方向跑去，林清又看向莫名激動的楊開濟。
“林小姐，我做什麼，您吩咐！”
“……楊經理，你先帶這位受傷的大姐回售樓部，說一下小區內情況，安安那邊人的心，別小區裏面沒亂，那邊亂了…
還有，趙經理受傷了，那邊的信息統計工作也得交給你。”
“好，我馬上回去！”
楊開濟打頭，兩個人抬着昏迷的女人，社會大哥引着六隻傷痕纍纍的貓咪，臨時組成的巡查小隊又走了4個人。
林清看向剩下的七人。
“我們接下來就跟着大黑了，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我沒意見！都聽妹子你指揮！”程宇又是第一個出言支持。
“我也沒意見！你說去哪就去哪。”
“沒意見。”
“大黑隨便一看就知道老鼠在哪，肯定要跟着它啊，我沒意見。”
“沒意見！虧我媳婦還擔心受傷，有大黑在，我看我想受傷都難。”
袁雅嫻聽之前林清發言，知道有人會去照看還留家裏的老人孩子，心裏踏實很多，笑着回答林清問話，“大黑這麼厲害，跟着它簡直安全感爆棚，你不讓我們跟着，我們才有意見呢。”
“就是，今天幸虧有大黑，要不我們真要倒大霉了，我家養的也有狗，回頭讓我家傻狗跟大黑好好學學學，說不定也能出門打個一隻半隻老鼠的……”
巡查小隊成員想像中走出售樓部大門后九死一生的場景沒有出現，緊張激烈的打鬥也沒有出現，一直緊繃的心情暫緩，也有心思說笑兩句起來。
本來只是徵求隊員意見，話題卻突然變成了對大黑的花式讚揚。
大黑好像也聽懂了大家對它的誇獎，尾巴甩的越來越歡快。
林清看自家狗子得意的模樣也忍不住彎了嘴角，“大家沒意見就跑起來吧。大黑，走，帶我們抓老鼠去！”
“汪！”
大黑抬頭大聲汪了一聲，然後扭頭朝2號樓跑去。
巡查小隊在大黑的帶領下，一口氣跑到了2號樓的側面草坪，但八個人環顧四周卻沒看到一隻老鼠的影子。
“汪，汪汪！”大黑跳進綠化帶，開始朝樓體吠叫。
2號樓側面窗戶對應的是03戶型的衛生間。
因為大部分居民都在售樓部，加上穿越導致的電路失靈，晚上八點半，整個03戶型只有兩家的衛生間內還亮着燈。
一個在四樓，一個在二十三樓。
看大黑一直對着2號樓狂吠，袁雅嫻有些忐忑，“老鼠不會跑進樓裏面了吧？”
程宇正用手機照明燈四下亂照，“跑樓里的話，大黑應該帶着我們進樓里啊，剛才經過樓門口，它可是一下沒停。”
“狗是憑氣味找東西的，老鼠可能在03戶型這邊，所以大黑把咱帶到這了。”
“站這也進不到樓裏面啊，我們要不還是讓大黑帶我們進樓找？”
小隊成員討論幾句，又都看向林清。
林清的目力在小區穿越后已經遠超從前，看大黑在黑暗中越仰越高的狗頭，林清隱約猜到了什麼。
大步跳進綠化帶，林清順着牆體上白色雨水管一點點朝上看，終於，在二樓和三樓中間位置的雨水管道上看到一個正往上移動的熟悉黑影。
“老鼠在牆上！”林清扭頭道。
“在牆上？”袁雅嫻疑惑抬頭朝樓體看去。
“對，在雨水管上，快爬到三樓窗戶了。”林清一邊回答一邊思索怎麼把這隻老鼠抓到。
四樓亮燈那家衛生間的窗戶是打開狀態，雖然外面有一層金剛網紗窗，但想到之前紅眼老鼠啃門的架勢，林清真不敢保證那層金剛網能擋住老鼠。
況且這燈亮着，說不定家裏還有人……
其他隊員在林清提醒后都舉着手機往樓體照去。
很快，所有人就看到了那隻順着雨水管往上爬的大老鼠。
“有沒有棍子，給它捅下來！”
“這會去哪找那麼長的棍子？”
“能進到3樓那家衛生間就好了，隨便找個啥就能把它打下去，摔也能摔個半死……”
巡查小隊成員你一言我一語談論如何解決這隻爬牆老鼠時，四樓衛生間窗戶外的金剛網紗窗“咔嚓”一聲被人往外推開。
一個老大爺生氣探出頭，“誰家狗啊，別讓它叫喚了，吵的人覺都睡不踏實！牽別的地方溜去！”
老大爺中氣十足，大黑被說的歪頭一愣，下一秒就更大聲吠叫起來。
老大爺開窗后，紅眼老鼠聞到食物的香味，眼中紅光更勝，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向上爬去。
林清看的一清二楚，大聲提醒老大爺趕緊關窗戶。
“啊？你說啥？狗到底是不是你們的？”
“我說大爺您趕緊關窗戶！把窗戶鎖上！”林清又喊了一遍。
其他隊員也看到危機，紛紛扯着嗓子提醒大爺關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