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會不高興的
陰暗的房間。
微弱的陽光從縫隙照進來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照下一片不起眼的光。
倒在地上的少年指尖動了一下,睫毛輕輕抖動漸漸睜開那雙桃花眸。
祁辭從地板上坐起,后脖頸的刺痛感隱隱約約還能感覺得到,他觀察一下周圍,眼眸罕見的流露出一抹迷茫。
回想起昏迷前的場景。
很快的明白過來現在的狀況。
單手撐着地站起身,可能藥物的勁還沒有過,身形不穩的往後踉蹌幾步。
他閉着眼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直到眩暈感慢慢消失,重新睜開。
打量的環顧着周圍,弄清楚他現在所處的環境。
地面潮濕,空氣中擴散着一股濃重的發霉味道,很難聞。Z.br>
房間狹窄,只有一張床和衛生間,放在牆角的桌子上有着礦泉水和食物。
幾分鐘后。
祁辭弄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為了逼他乖乖聽話,真的是沒有想到祁風城居然會用出這樣的手段。
諷刺極了。
正想掏出手機看一下現在的時間,手摸在口袋上,眼眸一沉。
祁辭走到緊閉着的門前。
「嘭!」的一聲響。
用力的踹在鐵門上。
鐵門被人打開,保鏢看着已經醒過來的祁辭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大步流星的離開,另一個站在原地戒備的盯着他。
「手機給我。」祁辭冷冷着說。
見他不動,祁辭低聲重複,「手機!」
祁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眼神里涌動着怒意。
抬手欲要強取,一抹淡紅色的身影慢悠悠的朝着這邊走來。
身形火辣,容貌嬌艷。
不是裴雅蘭是誰?
裴雅蘭邁着優雅的步伐,穿着淡紅色的旗袍,手臂在左右晃動,臉上畫著淡妝,卻塗著鮮艷的口紅,與她的妝容完全格格不入。
她停在祁辭的不遠處,注視着他。
「小辭,你何必為難他呢。」
「你爸爸把你帶到這裏,是想讓你冷靜冷靜,等你冷靜了帶你去見他。」
「冷靜?」
他冷笑下。
「是囚禁吧。」
裴雅蘭遮唇輕笑,「何必說的這麼難聽,你父親還能害你嗎?」
「別說廢話,把手機給我。」
「不是我不想給你,是它不在我這。」
裴雅蘭視線頓住,往前幾步,拍着他肩膀上的灰塵,「我要是你呀,就去和你爸爸服個軟,說點好話,何必和他對着干呢。」
「林家那個小丫頭,家境好長得好,和你性格正好互補,你有哪裏不滿意?」
「咱們兩家聯姻算是強強聯合,互相挾持,生意上也會有所幫助,不是兩全其美嗎?」
家境好?
強強聯合?
兩全其美?
差點就把利益兩個字掛在嘴上了。
「裴姨這麼喜歡的話。」
「怎麼不讓他當你兒媳?」
祁辭冷冷的看着她,淡笑,」他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兒子,不是嗎?」
裴雅蘭表情微僵。
她和祁風城有個十四歲的兒子,在上高中。
但是一直都沒有被祁風城接回接回祁家,在別人眼裏他和祁風城整整十三年沒有孩子,所以每次都被圈內的一些富太太嘲諷是下不出蛋的雞。
就算她嫁入了祁家十三年。
可她的兒子還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過。
祁辭是怎麼知道的?
「你說的什麼,我不懂。」
祁辭唇角微微勾起,看的裴雅蘭冷汗流出。
她看了看周圍的保鏢,朝着窄小的房間走去,路過祁辭的時候腳步頓住,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我們聊聊。」
倆人走進去后。
裴雅蘭關上鐵門,臉色沉重。
「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
他小的時候不懂。
上了初中之後,他才知道。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姓名那一欄是祁風城和另一個姓祁的男孩名字。
分析下面寫着。
親子關係概率值經計算為99.9999%,鑒定結果確認親生。
那時候的他才知道。
原來他的父親早就背着母親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了一個孩子。
祁辭答非所問,「這是什麼地方。」
裴雅蘭猶豫着說,「郊外的一座廢工廠。」
「外面有多少人?」
「幾十來號。」
祁辭低聲笑了下。
他這個父親是多怕他跑了啊。
「我要出去。」
裴雅蘭眉頭緊鎖,拒絕道,「不行,被你父親發現……我可以幫你把手機拿回來。」
「好啊。」
「那就等你把手機拿回來,再帶我出去吧。」
裴雅蘭,「……」
祁辭心知。
按照祁風城的做事風格,不可能讓他輕易跑出去,就算跑出去了,他也不可能一次性對付那麼多人,要是裴雅蘭把他出去,雖然也不可能百分百的成功。
成功幾率卻比他自己提升了30%。
只要逃離這個範圍內。
他就沒什麼顧慮了。
裴雅蘭陷入為難。
無論他走哪一步,都會對自己不利。
再三糾結下,終究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鬆了口。
「好,我答應。「
祁辭沒感到意外,問她,「幾點了?」
裴雅蘭看了一眼時間,「11:23」
祁辭低下眸子,喃喃自語。
「中午了啊……」
放學鈴響起。
江稚收拾好桌子
拎着飯盒去找祁辭,腳剛踏進班內,凌寒跟她說祁辭不在。
「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凌寒搖頭,「不知道,今天一天沒有看見他人了。」
江稚緩緩點頭。
眉尖微皺的抱着飯盒準備離開。
凌寒張嘴叫住了她,滿眼期待的看着她懷中的飯盒,出聲詢問。
「辭哥不在的話,這個是不是沒人吃了?」
江稚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次的午飯本來就是給祁辭一個人吃的。
課間被趙鈺投餵了很多零食,所以導致現在一點都不餓,甚至還有小撐。
「那你給我吧。」
江稚微愣,「給你?」
「我幫你吃了。」
江稚,「……」
幫我吃……
好有寓意……
張佳一早都聽不下去了,一臉嫌棄的看着他,「你可真好意思。」
「這怎麼了?」
「辭哥都不在,我不吃的話,那不就是浪費糧食了嗎?」
「不行。」
拒絕的話從江稚的嘴裏說出,凌寒扭過頭看向她,看見她把飯盒像護犢子一樣的背在身後,愣了一下,然後他聽見江稚說。
「他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