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春節
春節只有三天假期，除夕前一晚竟然還有夜戲。
晚上十二點陸鹿才回到房間。
打開【永不停歇的聚會】微信群。
【陸鹿：@沈北辰，明天幾點到a市，同路我就不叫李叔接我了。】
【沈北辰：在b市陪紀念，下午回。】
【陸鹿：我上午到，那我叫李叔接我。】
除夕這天上午，紀隨從紀家大門走出，直接敲響了隔壁陸家的門。
開門的是陸家的保姆秦嫂。
陸鹿的父親陸淮洲正座在餐桌旁吃早餐，見來的人是紀隨，臉上帶了些笑容，放下手中的報紙，“是紀隨啊，進來坐。”
紀隨禮貌回應，“陸叔，我就不進來了。我是來說一會我去接陸鹿，李叔就不用去了。”
“你這小子倒是積極，那你去吧。直接送她去老宅那邊，我一會也過去了。”
“好，我現在去機場，陸叔再見。”
—
私人行程沒有粉絲接機，陸鹿獨自走至接機口，從包里摸手機想問問李叔是否到機場了。
陸鹿一出現紀隨就看見了。
她穿着白色短款羽絨服，黑色牛仔鉛筆褲包裹着細長筆直的腿，搭配一雙白色板鞋。
再普通不過得路人打扮，但即使混入紛亂的人群，也能讓人瞬間將視線匯聚在她身上。
紀隨走至她身旁，淡聲開口，“是我來接你。”
正低頭翻看手機的陸鹿驟然聽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抬頭時眼裏帶着些迷茫，聲音不自覺的上揚，“隨哥？”
紀隨自然地接過陸鹿手裏的行李箱，微抬下顎，“走吧。”
陸鹿心中有絲絲縷縷的欣喜蔓延，嘴角彎起些許弧度，默默地跟上紀隨。
窗外街景一晃而過，有喧鬧喜慶的音樂傳至車內。
“這首恭喜發財唱了有20年了吧。”
紀隨本能地想應嗯，突然想到昨天打遊戲時隊友的吐槽。
可樂讀觀眾得彈幕提問，“snk誰最能把天聊死。”
可樂大笑，“對對對，簡簡單單一個嗯，斬盡無數少女的萬千情絲。”
紀隨側眸瞄了眼陸鹿，“聽了20年會唱嗎？”
陸鹿清咳兩聲清嗓。
“恭喜你發財，恭喜你精彩…”
女聲清潤，帶着歡快的氣息。
紀隨嘴角帶笑，聲音也染上了愉悅的情緒，“還真唱。”
陸鹿眉角上挑，臉上帶着刻意的不滿，“這時候不該誇我唱的好聽嗎？”
話落，不待紀隨應聲，又補充了一句，“像你這樣的，以後等着母胎solo一輩子吧。”
紅綠燈路口，行駛的車輛停住。
紀隨側頭看着陸鹿，開口道：“好聽。”說完又覺得少點意味。
喉頭滾動，又接着道：“以後只誇你。”
以後等着母胎solo一輩子吧。
以後只誇你。
腦子裏有一瞬的慌亂，陸鹿移開與紀隨相對的視線，看向窗外。
紀隨好像在撩她。
這個想法一形成，就在腦海里生根發芽，抑制不住地生長。
伴隨着它成長的是無盡翻湧的歡喜。
陸家老宅離機場並不遠，紀隨駕駛的邁巴赫停在陸家大門口。
將陸鹿的行李箱遞給剛走出大門的保姆，紀隨便準備上車回家。
陸鹿走至駕駛窗前，紀隨將車窗放下，看着她。
明明感覺應該說點什麼，但走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還是只說了八個字。
“新年快樂。路上小心。”
紀隨伸出手揉了揉陸鹿發頂，沉靜淡漠的眼裏氤氳起柔和的光。
“新年快樂。”
—
陸家人丁單薄，老爺子只有陸淮洲一個兒子，陸淮洲又只有陸鹿一個女兒。
陸鹿媽媽在她高三時癌症去世。
合家團圓的除夕夜，陸家卻有些冷清。
他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陸鹿的爺爺奶奶九點便進房間歇下了，陸淮洲坐在沙發上，電話不斷。
陸鹿一個人看春晚看得昏昏欲睡。
手機叮咚聲不斷，但陸鹿並不想看那些祝福語，需要拜年的人飯後已經發過消息了。
“好夢不醒，思念成疾…”
抬眸看向扔在茶几上得手機，來電顯示：紀隨。
精神勁瞬間將睡意驅散。
“出來嗎？“
“我在你家門口。”
陸鹿眼睛一亮，迅速起身。
“爸，我出去一趟。”
快步走至玄關處換鞋。
“一個女孩子注意安全。”
“隨哥在外邊等我。”
“那去吧。”
陸家隔壁是沈家老宅，沈北辰站在自家三樓陽台與紀念打着電話。
看見飛奔過花園的陸鹿，直徑上了家門口停着的邁巴赫。
嘴角弧度上揚，對電話那頭的人開口，“你希望咱嫂子是什麼樣的人？”
紀念迷惑，“沈二少爺，你哥不是早結婚了嗎？”
“我說的是你哥。”
“我哥？適合鬧一點的吧。再找一個沉默寡言的，家都成千年冰室了。”
沈北辰面上仍帶着笑，看了眼邁巴赫離去的方向，“如你所願的嫂子應該不遠了。”
“你看見我哥和妹子在一起？！”電話那頭的紀念明顯有些激動，“卧槽！難怪今年讓我回我媽這邊，自己在a市過年。”
——
邁巴赫在燈紅酒綠的街道行駛。
“去哪。”
陸鹿側頭看着紀隨，造物主特別的偏愛，下顎線弧度完美，精緻又性感。
想摸。
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
“去海邊嗎？”紀隨看了眼時間，“現在過去不到11點”
“好啊。”
四十分鐘后，兩人到達臨海廣場。
從地下停車場出來，人流涌動，從廣場中心一直蔓延到海岸邊。
紀隨微低頭，看身邊的陸鹿。
仍舊是上午的裝扮，但沒有戴帽子，烏黑微卷的長發高高紮起，比平時少了慵懶多了些活力。
即使戴着口罩，混入人群中也是扎眼的。.
“去旋轉餐廳嗎？”
紀隨說的是廣場邊a市的標誌性建築，明珠大廈的頂層。
陸鹿上下打量了一遍紀隨。
一身黑色呢面長款風衣，下身是黑色休閑長褲，清冷又矜貴。
好像他比自己更招人吧。
從包里掏出一個黑色口罩遞給紀隨。
一邊將自己頭上的馬尾解開，扣上羽絨服連帶的帽子。
一邊開口：“你在肆意少年與成熟青年兩種打扮風格反覆橫跳，怎麼做到都毫無違和感的？”
紀隨戴上口罩，遮住好看，只有漆黑如墨的眼露在外邊。
聽見陸鹿得話，眉捎上挑，雙眸直直地盯着她。眸似有勾人心魄的黑洞，攝魂奪魄。
“那你喜歡哪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