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陽氣不足?我不行?

第4章 我陽氣不足?我不行?

此刻月上柳梢頭,冷卻的獸守銀爐剛續上了香。

一股幽香從獸口中緩緩噴出,慢慢在室內縈繞擴散。

黎大夫一直在給自家公子診脈。

他診了多久,夜鷹的心就緊繃了多久。

見他神色越發複雜,夜鷹只得蠕動了乾燥的唇瓣,啞聲問道:「黎大夫,我家公子身上的毒...」

昨夜公子被強睡了,情況肯定不容樂觀。

他咬了咬牙,朝着黎津陽施了一禮:「我家公子到底到了哪一步?」

黎津陽這才抬起頭來,嘖了一聲,眉頭皺地更緊了幾分,神色露出了幾分困惑之色,歪頭道:「你家公子最近做了什麼?怎麼...」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噗通」一聲。

夜鷹瞳孔劇烈震蕩,臉色慘白如紙,虛軟的腳步往後退了半步,跌坐在地上,滿臉凄苦道,「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主子,我這就去砍了那個該死的丫鬟。」

「丫鬟?」黎津陽大手攥住夜鷹的衣領,沉聲質問道。

夜鷹脖頸處的青筋暴起,手指死死地拽着衣擺,又開口,聲音暗啞得嚇人:「昨夜公子本就身子虛弱,再被那小丫鬟...這可如何是好?」

話罷,他死死地咬緊牙關,額上的冷汗直下,眼角瞪得一片的發紅,卻沒有勇氣去瞧床榻上的主子沈鬱一眼。

黎津陽愣了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夜鷹,挑眉道:「什麼丫鬟?你家公子還是清白之身,他這種人...」

「等等,你是說有人意圖對他圖謀不軌?」黎津陽一下子意識到了些什麼,突然瞪一雙滿是好奇的眼睛問道。

夜鷹還沒從剛才聽到的好消息中回過神來,只得木木地點了下頭。

黎津陽猛地站了起來,雙眸瞪得大大,激動得不斷在屋內來回踱步。

床榻上的人似乎是被吵醒了,他黑眸輕顫,下一刻就有帶着暖意的燭光映入他的眼中,他眨了眨眼,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幽暗、深邃卻平靜如水的眼眸涼涼地瞥了一眼床邊的人,「黎津陽。」

男子的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緩緩漫開,語調雖輕,但字裏行間透出了冰雪般的涼薄,「我險些被人...你很開心?」

黎津陽聞言,方才還盪着興緻的臉龐頓時一白,接着心跳亂如鼓點,他咽了咽口水道:「這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昨夜並未服用我給你的那壓制毒性的葯,你是如何安然度過昨晚的?」

沈鬱聞言一愣,似是剛意識到這個問題。

支起上身,墨發散落在肩上,隨着他的動作,玄色的衣袍鬆鬆垮垮的,領口大開,一大片如玉的腹肌隱隱可見。

他鎖骨上點綴着零星曖昧的痕迹,可知當時有多激烈。

黎津陽臉頰微紅,錯開視線,就上來沈鬱那雙幽深如寒潭的眼眸,一下子瞧見了他眼底的疑惑之色。

黎津陽重重點了點頭。

沈鬱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夜鷹,你先下去。」

夜鷹聞言,急急從地上起來,轉身出了門,又將房門關緊。

這時,一直趴在一側軟塌上的黑眸見主人醒了,突然一躍,跳進了沈鬱的懷裏。

直到房內剩下沈鬱和黎津陽二人時,沈鬱眉骨壓了又壓,每隔七日,他身上的寒毒就會發作一次,最近又夜夜噩夢纏身,眼底皆是一片陰鬱之色。

昨夜因為突然知道沈府即將因為謀逆被滅門一事,以至於他忘了服用壓制毒性的葯。

以往的每次發作,即使是服用了那壓制毒性的藥丸,他也必定會疼六腑都移了位。

可昨夜那毒只發作了一瞬,他就中了那丫鬟的葯,之後也未曾發作。

莫不是那葯起的作用?

沈鬱沉聲道:「昨夜我還中了那種葯,可是那葯的作用?」

黎津陽愣了下,卻在下一刻又搖頭道:「如果那種葯有壓制你身上寒毒的效果,你身上的毒我早就解了,不過昨夜你險些被人...的事,倒是點醒了我。」

他邊說著,邊往沈鬱身邊靠了靠,猶豫再三才緩緩道:「你身上的寒毒已多年,內部陰虛,所以最近才會夢魘,或許尋個陽氣強盛的女子,陰陽調和,或許...」

「呵--」沈鬱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劍眉微挑道:「你是說,我陽氣不足?我不行?」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黎津陽以拳抵唇,嘿嘿笑了幾聲,「不然你怎麼解釋昨晚你沒有服用壓制劇毒的葯,可毒卻沒有發作?」

聽見這話,沈鬱沉默了片刻,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卻一言不發。

黎津陽見他這副樣子,又勸道:「試一試,或許這個女子就是你的轉機,不然在死之前嘗點情愛的味道,也不算白來一場,畢竟...」

畢竟,他已經用了畢生所學,用盡了千年萬年的奇珍藥材,卻只能壓制住這寒毒,而且今年很明顯這寒毒愈發厲害了。

沈鬱抬眸,已經恢復了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那雙桃花眸中不見任何波瀾,他的手指輕撓着懷裏黑貓的下巴,黑貓往他的懷裏拱了拱,舒服地瞄了一聲。

黎津陽的視線落在這通體毛髮黑得發亮的黑貓上,伸手剛想觸碰它,那黑貓琥珀色的眼睛突然轉了過來,眼睛裏透着點凶,又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傲。

看得黎津陽收回了手掌,沉聲吐槽道:「你這貓倒是和你一個性子,傲得很。」

許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黑貓圓滾滾的腦袋蹭蹭沈鬱的手背,討好似地的叫了幾聲。

沈鬱嘴角勾了勾,摸了摸黑貓道:「還是你最懂我,去玩吧!」

黑貓似是聽懂了他的話,從他的懷裏跳到了窗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黎津陽嘴角抽了抽,看着他對那黑貓這般黏乎的樣子,先是一愣,突然起身也往外走。

「公子,你的身子還好嗎?屬下必須知道,才能向殿下稟告。」

沈鬱聽見聲音側身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就見夜鷹畢恭畢敬地站在窗戶外。

「黎津陽怎麼來了?」他幽幽問。

「啟稟公子...屬下也不知道...或許是路過。」夜鷹顫聲道,簡單的一句話說得哆哆嗦嗦的,話罷,又抬手拂去了額頭行的冷汗。

「呵呵。」沈鬱薄唇挑了挑,眼前這人就算他不看他的眼睛,也知道他此刻在說謊,不像那女子心口不一,謊話說起來竟然半點也不臉紅心跳。

比起昨夜他身上的毒為何沒發作,他對那小丫鬟心裏藏着的事,更加好奇。

屋裏氣氛沉悶,站在窗戶外的夜鷹也緊皺着眉頭。

「公子...」

「夜鷹!」

「屬下在。」

「我昨夜夢見了沈府滿門被屠盡...」

「公子多慮了,誰家出事,沈府都不可能出事,只要太子殿下一日在,沈府就會平安無事。」夜鷹先是一愣,旋即開口寬慰道。

沈鬱聞言,用手背壓住眉心,薄唇勾出一抹輕笑。

是的,東宮太子在位一日,這沈府就不會出事。

莫非是...東宮那位有危險?

想到這裏,沈鬱冷聲對着窗戶外的人吩咐道:「你給東宮那位遞個消息,就說我想見他。」

「遵命。」夜鷹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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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被迫撩了病嬌后我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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