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倫
「誰怕?廿師姐,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一方沃野激起許多人跑馬的興趣,那豐茂的草地上充滿了活力。艷陽駿馬少年,肆意張揚又洒脫。前方是明是暗,不管。明日是喜是悲,不論。只記得當下,在無拘的清風裏,於形骸之外放浪,放浪!
也是那次,那次調停的人馬半路遇到伏擊。夜半三更的客棧被一聲慘叫劃破寧靜,執競一腳踹開房門將廿廿從睡夢中拉了出來。那一晚人群四散,火光映襯出寒氣凜冽的刀劍之影,執競拉着她在血澤里艱難前行……
她胡亂披上的外衣沾滿了斑駁的血跡,髮絲凌亂一如那晚的混雜,握刀的手幾經顫抖,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要傷廿九的那個蒙面人的胸膛——
執競受傷昏迷的那幾天,廿廿日日趴在他的床邊哭,還說回到眉山要從神巫廟裏給他求一個平安福。眉山神巫廟的平安福最是靈驗,就是不好求,這事到最後也沒有求來。執競就說,不如你先給我綉個香囊吧,以後求到平安福也能有地方放。
廿廿一年只回一次鄉,也給家人做過香囊,並不知齊國有那種風俗——女子贈香囊給外男,是表傾心的。當時她滿口答應下來,她在眉山也常做避蟲香囊,這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她做的避蟲香囊十分樸素,因為她不會刺繡。
既然廿九開口要了,就不能把它做的太拿不出手,於是她還特意去討教了幾位師姐,勉強綉出一個蛐蛐。
執競拿到那個香囊一臉嫌棄道:「你繡的這一團亂麻,倒挺生動。」
一團灰黑的線,好似是有幾分像亂麻,但她還是死不承認道:「什麼亂麻?這是我學了好幾天刺繡,才綉出的蛐蛐!」
「蛐蛐?從未見過香囊上綉蛐蛐的,‘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如今十月,你綉個蛐蛐難道是想——到我床下?
廿廿十分無語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小師弟,你床下難不成有什麼金銀珠寶,能吸引我去?」
「那倒是沒有,我孑然一身,身無長物的,師姐到底是何意?」他問的認真。
「你想知道?」廿廿挑眉道。
「想!」執競回答的堅定。
廿廿看着捏在手裏的香囊道:「逗蛐蛐。」
「什麼?」執競沒反應過來。
廿廿食指一挑將香囊挑到執競眼前晃道:「逗你這隻大蛐蛐!」逗你玩兒呢。
當時執競還忍着沒好全的傷痛追了她大半個院子呢,唉!
沒想到那個香囊竟讓執競以為自己對他有意,是有情意的,但不是愛意啊。
她承認她是有些不可言說的小秘密,但十分之九的事情她從未瞞過他。她一直認為他是知己,是至交,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從沒有想過他把她當做戀人,當做……想娶的妻子。
宋汐韻聽了三皇子說那番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吃晚飯時依舊食不知味。穆王看着她咬着筷子盯碗出神,也怔怔地看着她: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穿堂見狀就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霧霧看着這一幕也不敢上去布菜了,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像靜止一般。
怪不得今天聽穆王府里原來的下人說,府里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總算不像冰窖了。唉,現在舞舞只想告訴那位大娘:你高興的太早了……
王妃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從宮裏出來就悶悶不樂的。冰窖還是冰窖,誰進來都要凍成冰塊啊。
宋汐韻正苦思着,現在該怎麼辦?這局該如何破?廿九是昏了頭了,見她什麼話都敢說,竟然當著穆王的面說想娶他的王妃,竟然當著他堂兄的面說想娶他的堂嫂!廿九一定是瘋了,比這個有瘋病的王爺還瘋,真怕他下次還能說出什麼!她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