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和能力
邱天朗神秘地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今天的零點一定是你最難忘的零點。”
誰料事與願違，走着走着天空突然潑下了大雨。邱天朗焦急地看着窗外，見雨勢沒有好轉的跡象，慢慢開下了高架，停在路邊打了個電話。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他臉色有點不太好。
“嗯……真的放不了嗎？再等等吧……盡量……”最後他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程楚陽問：“是煙花放不了了嗎？”
邱天朗悶聲道：“是，雨太大了……你怎麼知道是煙花？！”
程楚陽莞爾一笑，回他：“市區不能做而郊區能做、還要受天氣影響的，要麼是無人機要麼是煙花。”
為了安撫對方失落的情緒，程楚陽努力活躍氛圍：“我是不是很聰明！”說著拉住了邱天朗的手。
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邱天朗覺得內心的抑鬱散了，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是是，你最聰明。”
“其實無人機和煙花都有。”他驕傲地抬起下巴，像是在邀功，沒多久又泄了氣：“可是雨這麼大，不確定能不能在零點放出來。”
程楚陽安慰他：“沒關係，我們先等着，萬一過會兒雨停了呢？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停在外面也不安全。”
邱天朗在導航上到了附近的酒店，打算先去休息，開到那兒一看，兩人都樂了。
這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莊園。
程楚陽看着熟悉的走廊，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邱天朗時，明明互不認識，卻像個英雄一樣幫助了她。
“其實我平時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邱天朗見她出神，料到對方是想起了這段往事。
程楚陽歪着頭問他：“那你為什麼幫我？”
邱天朗笑了兩聲：“因為一見鍾情。”
程楚陽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一邊調侃他：“那不也是見色起意？”
兩人開了一間套房，看完了一部電影，但是雨還沒有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外面已經11:30了，煙花和無人機計劃宣告徹底泡湯。
邱天朗與負責人通話確認取消后，無奈地癱倒在沙發上。程楚陽趴在扶手上，繼續安慰他：“沒關係，今晚我已經很開心了。如果你一定要陪我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那不如，明早我們去河邊看日出吧。”
邱天朗摸了摸她的頭髮，寵溺地回答：“好。”
程楚陽也躺倒在沙發上，依偎在他懷中，兩個人又聊了些話。
“快要零點了，”邱天朗按掉手機鬧鈴，側身捧起程楚陽的臉，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楚陽，生日快樂。希望你今後平安順遂，健康快樂。”
兩個人接了一個繾綣而悠長的吻。
吻完了，程楚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邱天朗摟着她說了會兒話，身邊的人逐漸沒了聲響，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
邱天朗仔細地看着她，他其實覺察到了程楚陽今天的情緒有些不一樣，但她不願意說，邱天朗就不會問。
夢中的程楚陽終於袒露出她不安的情緒，眉頭緊鎖，愁眉不展。
邱天朗把她抱回到床上去，打濕了毛巾給她擦臉，溫柔地摸着她的頭髮，喃喃道：“什麼時候能告訴我呢。”
根據酒店服務員提供的訊息，他們把車開到了一處湖邊。這裏的視野十分開闊，青山綠水，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平靜的湖面上，一抹陽光刺破黑暗的間隙，揭開了這若有若無的迷霧。緊接着，金色旭日噴薄而出，大地也開始光亮了起來。
暴雨和黑暗終於還是過去了。
程楚陽有點想哭，她揉了揉發酸的鼻頭，感慨道：“很好看。”
邱天朗也應聲：“是。”
回去的路上，邱天朗再三確認：“今天不上班嗎？”
程楚陽搖了搖頭：“不去。”
下車前，她還是決定和邱天朗坦白：“對了，我可能會換工作。”
邱天朗一愣：“為什麼？”
程楚陽道：“不為什麼，我想開始新的生活。”她頓了一下，“天朗，謝謝你陪着我，讓我感覺很安心。”
雖然暴雨衝掉了她的煙花，但這個人還是陪自己看到了黎明。所有的困難都會過去的，她依舊有新的、美好的生活。
邱天朗回到家，思考再三，還是給郭旭麗打了個電話。
“郭總您好，我是聚安的邱天朗，冒昧打擾您……”
程楚陽打開門，便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邱天朗用力地抱着她，似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裏一般。他的身上還帶着寒意，凍得程楚陽直哆嗦。
“不是說晚上再見吧，為什麼你現在就來了。”程楚陽把他拉進門，室內的暖氣瞬間湧來。
邱天朗還是不願意撒手，他問：“工作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楚陽笑了笑：“有什麼好說的，換工作而已。這年頭，誰沒換過幾個工作。”她把邱天朗的手從她頭髮上拿下來：“沒洗手不要摸我的頭髮，我剛洗的。”
邱天朗知道她在岔開話題，不接茬：“是我的錯，我們撤出這個項目，違約金我會賠的。”
程楚陽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認真解釋道：“不是這個原因，你別衝動。這個項目不光是你我的事兒，還關係到其他員工的利益，你別砸人飯碗。”
邱天朗急着說道：“這個項目組的員工工資照發，獎金我也會給他們的。我只是，不想影響你的工作。”
程楚陽讓他坐下來安靜一會兒。
“我會離開跟這個項目沒有關係。我們沒有結婚，不涉及關係者迴避制度，充其量只能算是花邊新聞。集團高管層斗得厲害，犧牲了不少員工，我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讓我堅定決心離開的，主要還是因為我的發展前途受到限制了。”
邱天朗消化了她的解釋：“不管怎麼說，我也影響了你。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找門路。”
郭旭麗和他說了許多，邱天朗理清了脈絡。除了愧疚，他更多的是憤怒，他看到了程楚陽對這份工作的付出，卻沒想到她成為了別人的墊腳石。
程楚陽比較看得清，搖了搖頭：“不要了。”一時能夠留下來但也不能保證之後的出路就很明朗。
“相信我，我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