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跪求他
深夜的帝都碼頭安靜極了,遠處郵輪準備靠岸發出低悶的鳴笛,林清淺下了車直奔碼頭。
宴君夜依舊白天那身西裝,帶着護目鏡,手裏的魚槍正瞄準她,林清淺站在岸邊無所畏懼:“宴君夜,你把牧塵哥怎麼樣了?!”
宴君夜收了魚槍,遠距離的視線定格在林清淺的身上:“上來!”
林清淺沒有考慮,用最快的速度上了遊艇。
一個多小時后,遊艇停在了一片海域,頭頂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聲音,林清淺下意識仰頭。
緊接着倒抽一口涼氣,林清淺渾身僵硬,雙腿癱軟差點栽進海里。
深夜的海面波光閃閃,一架直升機盤旋在海面上,江牧塵被繩索吊在直升機下方的架子上,隨着直升機在低空不斷盤旋,江牧塵整個人被甩來甩去,那繩索細的好像隨時都能斷裂開來,看的林清淺觸目驚心,。
林清淺抓住宴君夜的西裝外套顫聲開口:“宴君夜,讓他們趕緊停下!”
宴君夜坐在遊艇中間的位置,視線落在遠處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我說過,你敢踏出那間病房,就不要後悔!”
林清淺蒼白的小臉雙眼紅腫,嗓子早已經哭啞了,披頭散髮的穿着病號服像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崩潰上前對着宴君夜一陣瘋狂撕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付出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
“你明明不愛我,當初為什麼不拒絕我?!”
“你放了牧塵哥,他是無辜的!”
......
宴君夜扣住林清淺的雙肩猛地把人轉過去,從林清淺的身後把人禁錮在懷裏,逼着林清淺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手禁錮住林清淺的雙臂,一手掐住林清淺的下巴逼着林清淺看着直升機,低沉的嗓邪佞又陰冷:“不急,那根繩子還能撐幾分鐘,你慢慢問...”
宴君夜的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懾,林清淺不敢再去看半空中的江牧塵,他完全沒有掙扎,肯定是暈過去了。
眼淚無聲的滾落,順着臉頰滴在宴君夜的手指。
一滴,又一滴。
宴君夜的視線落在林清淺無助的小臉上不為所動,接過屬下遞過來的協議冷漠出聲:“想救他,簽字!”
林清淺顫抖的手接過協議,藉著遊艇上的燈光,僅僅掃了一眼就渾身顫抖:“宴君夜,你卑鄙!”
若簽了字,全世界的人都會戳着她的脊梁骨罵她一句下賤。
林清淺崩潰的扔掉文件,心臟陣陣抽痛,原來傷一個人可以兵不血刃就能讓你萬劫不復:“宴君夜,你就是個瘋子!”
此時的宴君夜,把野痞狠厲發揮到了極致,那表情要多壞有多壞:“知道就好!”
看着林清淺渾身癱軟下去,宴君夜給身邊的下屬一個眼神,兩名屬下提着一桶不明物體,解開綁在大型遊艇後面的快艇,朝着直升機下面的海域而去。
林清淺看着宴君夜的提着東西離開,心裏一陣陣慌亂:“宴君夜,你又想幹什麼?!”
林清淺身心俱疲,拽着宴君夜的褲腳顫聲嘶喊:“他們要做什麼?!”
宴君夜傾身抬起林清淺的下巴,眼神一抹狠厲:“林教授學識淵博,一定跟你說過,用什麼樣的方法,能最快引來鯊魚群...“
“轟!”
林清淺的大腦如煙花般炸開:“...鮮血!”
宴君夜滿意的甩開林清淺下巴閉目養神:“回去。”
屬下啟動了遊艇返航。
林清淺徹底慌了,拽着宴君夜的衣服終於妥協:“我答應,你快讓他們停下來!”
宴君夜閉着眼睛不為所動,林清淺掙扎着爬起來想要阻止宴君夜的屬下離開,很快被另一名屬下攔住。
轉身,林清淺來到宴君夜身邊,看着視線里的江牧塵越來越遠,崩潰的搖晃着宴君夜的手臂痛哭出聲:“宴君夜,我求你了,你快放了牧塵哥...”
宴君夜依舊閉着眼睛:“我反悔了,你沒機會!”
林清淺不死心的一遍一遍求饒:“宴君夜,你不能這麼做...”
“你沒資格這樣對我..."
"三年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
林清淺哭累了,絕望了,轉身看着自己距離江牧塵下方的那片海域越來越遠,雙眼紅腫聲音嘶啞:“宴君夜,我恨你!”
“噗通!”一聲,林清淺一頭扎進海里。
如果沒能救回江牧塵,她就是江家的罪人,更無臉回去見任何人,她一定要巴江牧塵救回去,她的水性一直很好,她一定會做到的。
宴君夜猛地睜開眼,看着林清淺為了江牧塵居然選擇跳海,額頭青筋凸起,渾身難掩暴戾,像一頭被人激怒的野獸雙目瞬間猩紅。
遊艇上宴君夜的兩名屬下快速跳下去把林清淺救了上來,林清淺還沒來的反應,整個人被宴君夜拎了起來,逼着林清淺看向遠處:“聽,鯊魚群馬上過來了,”
聲音不大,卻極致殘忍。
林清淺的心在顫抖,奮力掙脫開宴君夜的禁錮,轉身跪了下來。
是的,她給宴君夜下跪。
下唇咬出鮮血流進嘴裏,心臟深處窒息般的痛像毒藤纏繞着她的全身,疼的林清淺渾身顫抖,她認栽。
“宴君夜,看在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放過他,我求你了...“
林清淺低頭就要給宴君夜磕頭,卻被宴君夜一腳踢開,林清淺悶哼一聲,不顧自己的疼痛抱住了宴君夜的腿:“你放過他,我求你了...”
宴君夜緩緩蹲下,猛地扯住林清淺的長發,逼着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為了另一個男人跳海自殺跪地求我,林清淺,你的愛未免太廉價?!”
林清淺心裏的痛無法言說,她所有的付出在宴君夜眼裏,從來就沒珍貴過。
只要能救江牧塵,隨他怎麼說:“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簽字跟你回去,我求你了!”
“我會好好照顧桑柔,我再也不見牧塵哥了...”
遊艇緩緩停下,宴君夜隨手把文件扔在了林清淺的面前:“記住,是你求我給你的機會!”
聽到宴君夜命令屬下放人,林清淺驀的癱倒下去,心臟好像被人猛地攥緊,無邊的疼痛迅速綿延到全身,眼淚順着眼角滾落...
林清淺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曾經,他是她遙不可及的夢,是她眼裏最亮的光。
可是現在,他是她的噩夢,是她無盡黑暗裏無法擺脫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