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殿下投懷送抱
洛席澤將她裹進大斗篷里,穩穩噹噹的摟住。
軟香在懷,洛席澤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剎那間,心房雀起,心弦崩壞。
她…好輕……
輕得像只鳥兒,彷彿能直接坐在他的手臂上。
還是第一次,靠這麼近的距離。
他貪婪的吸~允南伊的發香,雙手卻很自覺,沒敢抱得太過火。
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壞了南伊對他的‘第一次"印象。
這個擁抱,持續了將近一分鐘。
可洛席澤還是覺得不夠,時間流逝得太快,他貪心的希望雷神敲鎚子勤快一點,多來幾聲這樣響亮的驚雷。
…
逐漸緩過神的南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一把推開洛席澤。
「我…我不是怕雷聲,是不喜歡突然而來的巨響,嗯,對。」
她的一番解釋,彷彿自問自答。
洛席澤收斂內心的悸動,故作少年羞澀,「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殿下想投懷送抱?」
他聲音極輕,沙啞中帶着幾分撩人,隱隱還有一點挑逗的味道。
南伊冷瞥了他一眼,「身上沒二兩肉,抱着我都硌腰子,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哪兒來的盲目自信?」
「還有,我們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我畢竟是天神界尊貴的純血天使,主神的女兒,你惡意揣度我,真以為我沒脾氣,不會罰你?」
她故作嚴肅的表情,殊不知落在洛席澤眼裏,就像只奶凶炸毛的小貓兒。
是掌心逃不掉的獵物。
「是,殿下說得對,是我錯了。」
洛席澤笑着抿唇,為自己能留下來做出了讓步。
「如果殿下不習慣有人擠床邊,我可以睡沙發,睡地毯,只遠遠陪着殿下度過雷雨夜,不會妄圖趁殿下睡着,靠近殿下,請殿下信我一次。」
南伊沒說話,也不表態。
洛席澤就自己做了決定,後退兩步,裹緊黑色斗篷,在床邊地毯側躺下。
「你……」
等南伊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閉上眼睛,老實巴交的睡覺。
從小到大,南伊都是一個人睡,現在卧室里多一個才認識一天的小魅魔,叫她怎麼睡得着。
她盤腿而坐,居高臨下的凝視着洛席澤很久。
但某個魅魔沒有一點自覺性,明明睡在地毯上,他眉目間的慵懶閑適,卻彷彿他才是這間卧室的主人。
南伊又盯了他好一會兒,發現他一直側躺,不敢趴着,也不能平躺。
胸口、後背和臀腿都有傷,估計只有側躺,才會好受些。
她動了一丟丟惻隱之心。
算了,畢竟將來有求於他,打好關係最重要,睡一晚上又不能少塊肉。
她理了理被子,重新躺進暖呼呼的被窩。
窗外的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不眠不休,還在持續。
起初,南伊雙手揪緊被子,縮成一團,睡得很不安穩。
但漸漸,窗外的雨聲雷聲小了,耳邊莫名其妙傳來一陣清幽的小曲子,若有似無。
南伊很快在這催眠曲調中,沉沉睡去,哪怕天邊又響雷,她都沒被吵醒。
洛席澤悄無聲息的坐在她床邊,收了魅惑之聲的魅魔能量,守在床頭一晚上。
隔天。
窗外一縷光,透過半攏的米色窗紗,灑在南伊熟睡的側顏上。
南伊睡醒了。
意識回籠的同時,她扒拉着床邊,偷偷瞄床下的地毯。
地毯上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某隻魅魔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南伊揉了揉肩頸,很驚訝自己竟然能睡得這麼沉。
而且,她這一覺,比以前都睡得安穩舒適,還真是奇怪,那個
叩叩——
敲門聲傳來,門外是柳柳。
「殿下,出事了。」
南伊打開房門,「出什麼事?」
「現在整片天神界,到處都在傳您前天和光執事新婚夜打架的事,說是您出軌在先,看上了一隻低等魅魔,讓光執事蒙羞,甚至…還有傳得更過分的……」
南伊微微蹙眉,眼神冷沉。
這些流言,她幾乎不用細想,就知道是誰故意傳的。
昨天早上去神殿,只有安琪桑寧的侍女知道她帶走洛席澤的事。
她快速換了件簡約乾淨的裙子,離開卧室。
柳柳跟在她後頭,「您這是要去哪兒?」
「找安琪桑寧要債。」她語氣冷冽,氣息恐怖,陰沉沉的往外走。
主僕倆剛走到宮殿門口,迎面就見幾位排場極大的侍女走過來。
是神殿的小精靈,斯紂身邊的。
「公主殿下,主神請您立刻去一趟神殿,有要緊事要問您。」
南伊眼神更冷,心知新婚夜受傷的事傳出去,父親這是要興師問罪的。
「好。」她暫時壓下找安琪桑寧的事,跟着神殿侍女們出了門。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轉角陰影處,洛席澤黑眸幽暗,晦色不明,已經換下昨晚南伊給的黑斗篷,穿回之前髒兮兮的衣服。
他注視着南伊離開的背影,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伊宮殿,身手敏捷的翻側面院牆出去。
在天神界待了十多年,洛席澤輕車熟路的找到文鶴的住處。
門口有守衛天使,但整體防禦並不強,洛席澤悄悄繞到視線盲區的側門院牆,又一次矯捷的翻牆而過。
新房被南伊上了玄鐵重鎖,很好找。
洛席澤陰鷙眯眸,雙手催動魅魔能量,輕而易舉的拆了鎖。
門打開,新房裏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非常濃重刺鼻。
窗帘捂得密不透風,使整間房漆黑一片。
洛席澤打開燈,如願以償的看到被鎖鏈綁在床尾角柱的文鶴。
文鶴渾身是血,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又狼狽又凄慘,到現在都沒醒,奄奄一息的靠在床邊。
洛席澤走過去查看,發現南伊關他之前,給他全身的血傷都上了止血藥粉,存心要吊著他半條命折磨。
魅魔能量再次催動,洛席澤強制喚醒了他。
文鶴一陣劇烈咳嗽,全身的疼痛都被牽起。
清醒着的痛苦,才是最要命的。
「你是誰?」文鶴虛着眼看向洛席澤,喉間時不時因為疼痛溺出慘叫。
洛席澤嗓音低啞森寒,壓迫力極強,「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如果還想活着,那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文鶴全身顫抖,傷口的血雖然止住,但南伊沒有給他用止疼葯,僅僅是這一會兒時間,他已經疼得虛汗淋淋。
「你…咳咳你想問什麼?」
「公主殿下之前是不是受過重傷,忘記了一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