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會對你負責
“多謝沈大人救命之恩。”
姜寶珠想編幾句詞吹捧一下沈淮容，什麼捨生忘死，高風亮節，話到嘴邊姜寶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明明可以不用這樣的！
“沈大人，既然濕衣服穿着體內有寒氣，您為何不脫了？”
姜寶珠眨眨眼，她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被沈淮容下手了，露胳膊露腿，沈淮容卻遮掩得很嚴實，這麼看的話她好像吃虧了。
大齊女子講究名節，她掉入河水中被沈大人所救，如果在京城裏，她只能賴上沈淮容，否則很難嫁出去。
“這個……”
沈淮容垂眸，淡定地承諾道，“姜小姐放心，沈某願意負責。”
衣衫是他脫的，孤男寡女共處同一屋檐下，今晚必定要一同過夜，哪怕姜寶珠還沒及笄，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啊？”
姜寶珠稍微有點迷茫，一時間語塞，按照話本所寫應該是她對沈淮容感恩戴德，承諾做牛做馬，要麼以身相許來報答。
現在她是罪臣女，沈淮容卻是大齊重臣，身份上她夠不上。
“既然都被我看到了，不用急着穿衣，再有半個時辰就幹了。”
沈淮容很無奈，姜寶珠已經落水，小丫頭還死抓着包裹不放，哪怕最後遭遇巨浪仍舊沒撒手。
包裹里的東西不多，只有一些用油紙包的鹽巴辣椒和生薑紅糖，還有兩身衣衫。
全烤乾以後，今晚姜寶珠有衣衫蓋，過夜也不至於太冷。
“沈大人，這裏是哪？”
姜寶珠站起身四處走一圈，石洞乾燥通風，是個夜宿的好地方，裏面很乾凈，應該是有人露宿過，不像是野獸的窩。
他們上岸后，應該和眾人匯合，為啥又分開了？
“咱們上岸的地方在前，眼下雨勢正大，眾人不好趕路。”
沈淮容拿出樹枝，在地上為姜寶珠畫草圖解釋，他們所在的地點已經被水淹了一部分，二人現在是在半山腰的位置。
他已經發射了信號，青衣收到後會給姜家人報平安，對此姜寶珠無須擔心。
“雨天路滑，爹爹腿傷未痊，娘親又有身孕，我反而擔心他們。”
姜寶珠在石洞內走一圈，對沈淮容沒有防備，引得沈淮容有些不滿，“你我孤男寡女，應該保持距離。”
姜寶珠看到地上幾斤重的大魚，很是興奮，隨口回道：“沈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什麼要防備救命恩人呢？”
至於男女有別，那就更不用顧忌，沈淮容已經給出教科書式的答案，他願意娶她。
“等一等，沈大人，您說負責該不是納妾吧？”
姜寶珠眯了眯眼，認為有這個可能。
“胡說。”
姜寶珠口沒遮攔，沈淮容的面色更冷幾分，有必要給姜寶珠上一課，“沈家家規，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家規是家規，沈家素來沒有納妾的習慣，那些上跳下竄挑撥離間上不得檯面的小妾，絕不會出現在沈家。
姜寶珠若有所思，難道說是她攀高枝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本就被沈淮容“搭救”，再趁機把自己嫁到高門去，這就有點不要臉了。
姜寶珠從沒這樣想，反而勸說沈淮容道：“沈大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不會對爹娘說你脫了我的衣衫，所以您是不是不用獻身了？”
萬一沈大人有青梅竹馬，紅顏知己，為了救人搭上自己半輩子，姜寶珠樂顛顛的點頭，那是恩將仇報，她要為救命恩人着想。
沈淮容：“……”
小丫頭是不是偷看了青衣的禁書，哪裏來的紅顏知己，至於她的青梅竹馬，是白落塵的表妹小喬，早已名花有主。
這個話題，沈淮容和姜寶珠說不清楚，他自會對姜八斗和文氏說。
“沈大人，咱們晚飯吃烤魚嗎？”
在河裏太久，姜寶珠渾身酸痛精疲力盡，她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只想飽餐一頓。
“嗯。”
沈淮容擔心姜寶珠一人在石洞不安全，他沒有上山打野味，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撈了兩條魚。
“我來給魚身切刀花，再用鹽巴腌漬一下，烤出來的魚更入味。”
有吃的填飽肚子，姜寶珠很是興奮，她快步站起身，誰料一激動，一個沒站穩踉蹌地摔倒在地。
是她高估自己，剛只感覺身上酸痛，沒想到動作大一點，身子就好像被碾壓過一般。
姜寶珠呲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只聽沈淮容道：“你先別動！”
衣衫沒有干，沈淮容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仔細看他的面色通紅，眼神不敢直視姜寶珠，把視線盡量定格在她的腳踝上。
沒有及時出言提醒，沈淮容多少有點懊惱，他面對一個小丫頭方寸大亂。
“你的腳扭傷了，千萬別亂動。”
沈淮容無奈，只得把姜寶珠抱到自己懷中，二人距離很近，彼此可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沈……沈大人。”
姜寶珠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尷尬得想找地縫把自己埋了，她眼神瞟到腳踝處，好傢夥，片刻已經腫得老高。
“老實點。”
沈淮容深吸一口氣，嗓音沙啞地警告姜寶珠，他哪怕再君子，也是男子，何況他現在懷疑自己是偽君子，對個小丫頭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最好的辦法是二人保持距離，奈何姜寶珠扭了腳，必須要儘快地揉開，舒筋活血。
“好，我不動。”
姜寶珠閉上眼，顫抖着問道，“會不會有點疼啊？”
“你還怕疼？面對山匪你不是還拿着匕首衝鋒陷陣來着？”
提起這件事，沈淮容很是懊惱，多虧姜寶珠有他的人手保護，否則落入山匪手中哪裏落得好。
那些亡命之徒，什麼都幹得出來。
“沈大人，你也說了我面對的是山匪，難道他們會因為我哭得梨花帶雨而放過我不成？”
姜寶珠聽見山匪竊竊私語就感覺不對，她反應過來后，先一步把爹娘大哥送到安全之所。
事實證明，她做的對。
沈大人是咋回事，不但沒誇獎她，竟然還凶了她。
小丫頭強詞奪理的功夫一流，沈淮容索性閉口不言，把注意力放在姜寶珠的腳上，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按上去，換來姜寶珠一聲痛呼，“沈大人，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