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論壇(上)
肖增擦了擦嘴,然後開始了略帶悔恨的絮叨:“記得我上中學的時候,我成績好,有個妹子多次向我示好,寫信啊,故意搭訕啊,我一概不理。當時自認為學習牛,將來就可以很好地支配社會資源——好東西多得是。年少總是輕狂,絲毫不會懷疑心中美夢的艱難xing和可實現xing,不知道事情發展的曲折xing。以為一朝雄起,便是永恆,完全是少年之見。當時眼裏根本就沒有那個小姑娘,和很多其他的學習好的學生一樣,心理上的優越感和老師的特別關照,讓我們心裏差不多只有學習,學習就是我們的jing神金飯碗。人生的路很漫長,事實上證明我是多麼的不可一世。”接着他嘆了一口氣。
趁着這間歇,馮野問:“那個同學現在怎麼樣?還有聯繫嗎?”
“尼瑪,想起這個我就更加想罵自己當時真是太那個沒有眼光了。去年上人人網,看到了她的照片,尼瑪,標準的大美女,五官jing致,皮膚又好。據說還是單身,可是鑒於我現在苦逼的處境和當年那不可一世的態度,我也只能認慫了。**,就是個**ug。”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柯瀾見肖增講的挺深情,就沒再調侃他,卻是發出了比較正式的一問。
肖增被這突然的一問,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縷了縷思緒說:“哎!或許是真的老了吧,我從來沒有那種特別激情的衝動,看得上像童璇只在心裏想想罷了,因為差距太大。一般的我也基本上看不上,更沒有物質基礎讓我可突然的去恣意地瘋狂一下。不過話又說回來,保守的我也基本上不會那麼去做。現在剛剛受完打擊也算是給我上了一課。我必須要鞏固我的物質基礎了,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生活真是他媽的殘酷。”
聊到這裏,似乎也觸動了馮野和柯瀾的神經。聊起過往,每一個讀書的年輕然差不多都有一段哀傷的故事。或許可是這麼說,成長是痛苦地,青chun是哀傷的,只是因為這個過程中曾經有那麼多美好讓年少的人甘願承受那些。就像紫霞仙子最後所講的那些話一樣——我能猜故事的開端,卻猜不到結局。這或許年輕人成長的寫照——向著美好而來,帶着哀傷而去。大多數人會從此世俗,被扔進複雜的社會大染缸里,從此變態為不同的社會角sè。
寢室開着窗,風輕輕的吹進來,有些冷,都市的yin天根本看不到什麼雲彩,天幕只是一個灰濛濛的大背景。肖增處在憂傷之中,而柯瀾和馮野也似乎陷入了回憶,那些不曾遠去的,至今仍然深深地影響着他們生活的過往。
其實三個人在這方面的處境差不多,大家隨便講些什麼過往都可以讓那些憂傷而美麗的故事重新顯現,讓其他人覺得憂傷的不知自己一個,有人甚至比自己更長期忍受着孤獨和承受着遺憾。有一個比較,心裏總會釋然些。接過肖增剛才的思路——歲月流轉,人事變遷。
馮野看了看窗外,又看了一下手機,然後抬起頭說:“肖增,其實你也沒有必要為過去的事情而追悔感傷,當時的你自有你當時的歡喜,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關鍵我們要懂得去接受,懂得去奮鬥,懂得去改變。說實話,你的那些情感壓根兒還沒真正開始過,你壓根兒就沒有那種長跑般的曖昧或者暗戀。在情感方面,你頂多是個入門級學生,沒有心結,比較單純,只是因為處境不佳,所以沒在這方面發力。也因為你對童璇根本就沒有用心地去追求過,即使是暗戀,你沒有那種可能心靈上的歸屬感,一時興起的火花在短時間內用理xing澆滅,繼續沉浸你的‘一切皆無可能’的理xing自卑里,所以童璇最多也就是你生命中曾經多看了幾眼卻又被及時忘卻的一個過客。因為你沒有那種歸屬感,情感歸屬在唯美戀情里必不可缺。記得《至我們終將逝去的青chun》裏的那小胖兄弟嗎?他被那位胖妹子‘臨幸’之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傷心之中,因為他把心歸屬給了阮莞,即使沒有勇氣去追,僅僅是暗戀,但這暗戀也是真心的,也是他青chun的畫卷里不可忽視的一抹亮麗的sè彩。而你呢?你沒有,而現在有的只是躁動,而這樣你無法找到屬於你自己的愛情,缺乏心靈歸屬感的虛假愛情。”
聽着馮野滔滔不絕的情感理論,肖增似乎走出了一種憂傷而又陷入了另一種憂傷,柯瀾也似乎陷入了沉思,二人都沒有去插嘴。見馮野突然停了下來,肖增突然說:“馮野真厲害啊,都把我批得體無完膚,能分析得這麼jing辟,你肯定也有一些很刻骨銘心的情感經歷吧?”
“是啊,馮野,講講吧,讓我們也受受教。”柯瀾也趕緊附和道。
“嗯,好啊,那我們三人今天就開一個寢室情感論壇,聊聊我們已經走過一大半的青chun,講講過去的事,增進增進感情。”
“好主意,‘論壇’開到這裏,我也有這種想交流分享一下的衝動。不過我還有個提議,為了配合氣氛,我建議去買三瓶二鍋頭上來,所謂‘傷感與愁,回憶與酒’,誰的青chun不傷感,對吧?”
“同意。”
“嗯,支持。”肖增和馮野先後表示贊成。
“那行,馮野就留在寢室再開導開導肖增,我去買酒,待會兒回來我們繼續。”柯瀾繼續提議。
“好。”
“沒問題。”
接着柯瀾就打開寢室門又關上,然後向寢室附近的小賣部走去。
之所以提議去買酒,是因為當時聽了馮野的那一套理論之後,柯瀾發現自己也躺槍了,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過去的開心和現在的傷感,情郁於中,不能自已,最好的辦法就是部分和朋友交流宣洩一下,部分用酒jing浸泡一下,然後再繼續留在自己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