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重生狠戾大佬vs“怯懦小可憐”8

第299章 重生狠戾大佬vs“怯懦小可憐”8

窗外白雲和烏雲並駕齊驅浮現在高空上,光明與陰翳同在,天地間一時明晦不定。

室內就要明亮得多,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傾泄而下,有細細碎碎小鑽石般的亮芒凝在薛淋霖的額間。

“耿庄闌”吻過薛淋霖之後,就往他身上蓋了張薄毯,然後起身上樓。

然而沙發上的人在下一秒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原本平靜無瀾的表情一時陰雲密佈,薛淋霖坐起身來,將薄毯用力地往地上一扔,然後扯過好幾張紙用力地擦着額間剛剛被“耿庄闌”吻過的地方。

後來薛淋霖還過猶不及地回房間洗了臉。

房間的窗戶大開,有清涼清涼的風吹了進來,薛淋霖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他閉着眼睛,眉宇深蹙地想着事情。

可是想着想着,腦海中卻一閃而過“耿庄闌”的臉,雖然剛剛他是在裝睡,可是他彷彿可以看到“耿庄闌”吻他時滿臉通紅的模樣。

那樣輕柔,那樣純情,那樣小心翼翼。

薛淋霖再次睜開眼睛,一時變得有些煩躁。

看似漫長無盡的時間,也不過是由無數個瞬間組成的。

角色耿庄闌不會做菜,執言表示所以不好意思了,只能委屈你了,我的小萌萌,這是徐家和薛淋霖都公認的事實。

可是這一天早上,薛淋霖一身正裝,他剛吃完早餐,正準備到公司去看看新運營的工作情況。

可是“耿庄闌”卻突然攔住了他,“耿庄闌”比薛淋霖要矮了近一個頭的高度,此時正仰着頭看着薛淋霖,“哥,今晚早點回來好不好?”

“耿庄闌”最近都喊薛淋霖為哥,只有涉及到戀愛感情的時候,才會喊他的名字。

薛淋霖最近早已習慣,可習慣不代表就會接受,他微微凝眉,直接了當地拒絕,“晚上會很晚,不用等我。”

“耿庄闌”假裝沒有聽到他最後一句話,他踮起腳尖,向上抬着手替薛淋霖整理着西服的領帶,“我等你。”

他語氣堅定,聲音輕柔,動作溫馨,行雲流水,理所當然,就像他們是相愛多年的默契情侶,而不是心照不宣的同居陌生人一般。

薛淋霖深深地望了“耿庄闌”一眼,然後按住他的手,輕輕甩開之後,看也沒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早上出門的時候,薛淋霖還不知道“耿庄闌”要做什麼,可是晚上將近凌晨回來之時,他就知道了。

夜色深深,可“耿庄闌”沒有睡,坐在沙發上睜着圓圓的大眼睛望着門口。

所以薛淋霖一打開客廳的門,就對視上他明亮濕潤的眼睛。

薛淋霖抱着文件,站在門口停頓了一秒,“還沒睡?”

“嗯。”“耿庄闌”點了點頭,然後揉了揉眼,像是想消除困意似的,下一秒,他就躍下沙發,小跑到薛淋霖身前,“哥,這麼晚了,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薛淋霖從玄關進入到客廳,他一下就看到了“耿庄闌”因為跑得太急,以致於拖鞋都忘了穿,晶瑩白皙的腳踩在冰冰涼涼的瓷磚上,正微微縮着。

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像是映刻多次投影的錄像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一個人,特別是這個人還是“耿庄闌”,他真的有如此嫻熟自然的演技嗎?薛淋霖微微用力地握住文件夾。

“耿庄闌”看到薛淋霖不說話,就大着膽子拉了拉他的手,“哥,我給你做了面,嘗一下味道如何,好不好?”

“耿庄闌”會煮麵?這要是放在之前,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自“耿庄闌”天天早起陪着他跑步以來,薛淋霖這一次卻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

薛淋霖原本毫無食慾,但盛情難卻,他不動聲色地甩開“耿庄闌”的手,應了一聲,“嗯。”

兩人來到餐桌旁,“耿庄闌”將面從保溫碗中盛了出來,端到薛淋霖面前。

薛淋霖原本就沒什麼食慾,看到“耿庄闌”所做的面,就更沒食慾了。

只見麵條有些黏到了一起,有些又根根分明都快化成粉狀,而最上面的雞蛋還炒得有些焦。

薛淋霖坐到位置上,拿着“耿庄闌”遞給他的筷子,象徵性地嘗了嘗。

沒想到這面不僅賣相不好,連味道也是一言難盡。

鹽咸不均,一邊平淡得像是沒放調味,一邊又鹹得讓人想吐。

薛淋霖吃夾了兩筷子,就沒有再為難自己,他用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唇角。

“好吃嗎?”“耿庄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亮亮地望着他,像是在期待他的嘉賞。

或許是因為困意,他的眼睛濕漉漉的,莫名讓薛淋霖想到一種反射弧很長的小動物。

薛淋霖原本想說“極其難吃”,但就是這一雙毫不掩飾情緒的眼睛,讓他一下改變了說辭,“嗯,還好。”說完,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似的,他重新拿起筷子,再次嘗了一點。m.

“耿庄闌”這是第一次下廚,就算在原來的世界,他也沒有過下廚的經驗,所以聽到薛淋霖誇他,他笑得十分開心,眼睛的笑意滿滿當當地溢了出來,然後再漫延到唇角,“真的嗎?”

薛淋霖這下說什麼也不肯再吃了,但還是說:“嗯。”

“耿庄闌”猜到他或許是在安慰自己,但心裏還是不願承認,兀自開心着。

這一次做面,前面因為火調得太大,讓他差一點就把廚房炸了。

好不容易清理好廚房,重新開始,可每次面不是煮得太生,就是煮得太熟。

“耿庄闌”一連做了好幾份,才終於做出自己最滿意的作品。

雖然在薛淋霖看來可能根本就不入眼,但這確實是他最用心做出來的。

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薛淋霖十分不習慣扮演“耿庄闌”的男友,不習慣他有時會過來牽他的手,不習慣他早上陪他晨跑,不習慣他晚上等他回家。

不習慣“耿庄闌”為他所做出的一切改變,不習慣“耿庄闌”嘗試着給他做飯,不習慣“耿庄闌”用帶笑的眼睛望他。

可是無可奈何,他當初答應的事,為了他的目的,他不想輕易做出更改。

沒關係,反正很快“耿庄闌”就會再次背叛自己,等到那一天,一切就會終止。

薛淋霖這一天因為公司的事早已結束,所以他就準備回家繼續處理文件。

他也沒有和“耿庄闌”打招呼,司機的車在門口停了下來,薛淋霖開了客廳的門走了進去,一路來到二樓,卻發現洗衣房傳來水聲。

“嗽——”這水聲和洗衣機所製造出來的水聲完全不同,薛淋霖就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果然是“耿庄闌”在裏面,但比較出乎意外的卻是“耿庄闌”在手洗一件的白襯衫。

旁邊就是洗衣機,卻是連開關都沒有開,他微微俯身在高椅上放了個小盆,左右手輕輕揉搓着,洗衣液在白襯衫上帶出細細的泡沫。

應該是洗了很久,所以他平時不沾陽春水的十指,此時泛着過於明顯的紅色色澤。

薛淋霖一下就轉過了身,狹長幽深的鳳眼蘧然眯了一下,因為他一下就認出了那件襯衫是他的。

他這一件襯衫確實只能手洗,但薛淋霖沒有時間,他也不想請家政人員來自己的住處,所以就把衣服放到洗衣機旁的框子裏,準備用洗衣機洗個一兩次洗壞了再買新的。

但一直過了好久,襯衫還是好好的,他忙得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一直都以為是洗衣機洗好的,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並非如此。

薛淋霖回到房間,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放,不太冷靜地在屋內來回走着。

今日的天空烏雲密佈,“耿庄闌”起了個大早,準備陪薛淋霖一起去晨跑,但一直等了好久都沒聽到薛淋霖的開門聲,還以為他是因為天氣原因,所以決定取消晨跑。

但“耿庄闌”又等了好一會,還不見薛淋霖起來,“耿庄闌”就來到薛淋霖的房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哥,起來了嗎?”敲了一聲后,沒有回應。

“哥,你是不是還在睡?”

就在“耿庄闌”再準備敲第三聲的時候,房門打開了,門後站着穿戴整齊的薛淋霖,“我去上班。”

薛淋霖昨日接近天亮才睡着,所以今日起得有點晚,現在時間儼然來不及,他準備立時出門上班。

“耿庄闌”看出他的打算,攔着他不讓他走,“哥,現在也不算晚,吃了早餐再去。”

“不吃了。”薛淋霖一邊說,一邊準備往外走。

“哥!”“耿庄闌”不幹了,追上薛淋霖,一把拉住他的手,“公司都是你的,晚幾分鐘怕什麼?”

薛淋霖瞬間停下腳步,回身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耿庄闌”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事實,他睫毛輕輕顫了一下,但沒有掩飾,微微瞼着眼睫說:“嗯,我知道。”

薛淋霖冷淡一笑,“怎樣,你是準備去告訴鄧姐嗎?”

“你在想什麼?”“耿庄闌”放開薛淋霖的手,抬眸望他,“哥,我不會和媽說的。早餐已經好了,先去吃一點,聽話。”

“耿庄闌”明明比薛淋霖要小,竟然還用哄小孩的語氣和他說話。

薛淋霖十分不習慣,但也只是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隨意吃了一點早餐,再去上班。

薛淋霖不知道“耿庄闌”是怎麼知道的,也不清楚他知道了為什麼沒有和鄧姐說,這是離間他和鄧姐關係的最好機會,“耿庄闌”卻沒有靠訴鄧姐這一事實。

薛淋霖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

他今日沒有帶傘,而從他們的辦公樓到停車場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這段路司機無法開車進來,薛淋霖又不想多此一舉讓司機下車給他送傘,所以他坐在窗邊,等着雨停。

可坐了大半個小時,大雨絲毫沒有要停歇的跡象,薛淋霖起身,關上辦公室的門下了樓。

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整棟辦公樓的燈光已經熄得差不多了。

一樓大堂也是人跡罕至,薛淋霖出了旋轉門,遠遠就看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雨聲潺潺,那人像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驀然轉過身來。

看到是薛淋霖出來了,他急切地跑到他的身前,他看了看四下無人,就偷偷地拉住了薛淋霖的手。

臉上有着明朗得可以讓天地失色的笑容,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雨聲淹沒,“哥,我來接你回家。”

一聲巨雷劃破長空,電閃雷鳴之間,天地晦暗,兩米開外的人影都看不清楚,雨絲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將他們與外面的景象阻隔開來。

從未有人在大雨傾盆之際,來接他回家。

薛淋霖眼眸微動,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喑啞,“你過來做什麼?”

“我知道哥沒帶傘,所以過來接你。”“耿庄闌”理所當然地說。

他左手執傘,右手微抬,正拿着一張紙巾細細地擦着薛淋霖臉上的雨絲。

薛淋霖握住他的手,一把制止住他的動作,連一句道謝也無。

“我只找到這一把傘,等會我們一起跑吧?”“耿庄闌”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薛淋霖說。

但他真的是很不會撒謊,看了薛淋霖的眼神都有些閃躲,臉側和耳朵都紅紅的,像是精靈不好意思的耳尖。

薛淋霖表情難測地望着他。

“耿庄闌”被他望着,一下就承認下來,“抱歉,其實還有一把小傘,我沒拿,那是因為我……我想和你撐同一把傘……”

以前的耿庄闌不會為他做這麼多事,不會陪他晨跑,不會嘗試做飯給他吃,不會下大雨還來接他。

以前的耿庄闌謊話假話張口就來,把別人騙得苦不堪言,還偏偏讓人難以識破。

可現在的“耿庄闌”,連最簡單的隱瞞和掩飾都不會。

“走吧。”薛淋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耿庄闌”看薛淋霖沒有指責他為什麼只帶一把傘,輕輕笑了笑,就舉着傘和薛淋霖走進了雨中。

天很冷,風很大,雨很急,傘卻很小。“耿庄闌”又有失偏頗地幾乎將全部的傘都往薛淋霖的方向傾斜,所以沒多久,他身上的衣服幾乎濕了大半。

襯衫被雨淋濕,服服貼貼地映着他白皙的膚色,他還兀自不覺,時常抬頭看着薛淋霖滿足地笑着。

傻乎乎的笑容,薛淋霖心中有些煩躁。

又走了兩三米,這下“耿庄闌”的長褲右側也濕完了,薛淋霖終於奪過了傘,將傘柄握在自己手裏。

“耿庄闌”還在看着他,唇角輕揚,眼眸澄澈明潤地只映着他一個人的身影。

薛淋霖執着傘,繞到“耿庄闌”身前,然後略顯霸道地抬起“耿庄闌”的下頜,吻住了他的唇。

“耿庄闌”怎麼也沒想到這一瞬間薛淋霖吻住了他。

這……這這可真是太好了,我的寶,終於開了點竅啊,不往本大灰狼裝了這麼久的小白兔。

只是為何來得如此突然?劇情里明明什麼都沒有,垃圾劇情君!

“耿庄闌”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薛淋霖。

初吻,還是,這種!“耿庄闌”心裏毫無準備,也沒有任何技巧,薛淋霖開始動作也十分生疏,但很快他就掌握了訣竅,主導佔據上風,他們唇唇相貼。

漫天大雨之中,薛淋霖一手執傘,一手虛虛地摟着“耿庄闌”,有冰涼無比的雨絲飄了進來,落到“耿庄闌”的臉上。

雨絲很涼,但薛淋霖的吻卻很炙熱,炙熱到在“耿庄闌”心裏燃起一小簇火苗,然後火勢漸大,幾近要將他融化。

“耿庄闌”也不知作何回應,仍是睜着水汽朦朧的眼睛望着他。

薛淋霖對視上他的眼睛,眼神充滿了‘愛戀’,鬆開了他。

“耿庄闌”終於可以開口說話,初吻就這樣不翼而飛,他氣鼓鼓地看着薛淋霖,“你,你……”卻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走了,回去。”薛淋霖執着傘往前走,臉上又恢復了平時冷淡漠然的表情,彷彿和那剛剛與他熱烈擁吻的人不是同一人。

“耿庄闌”也沒有注意到薛淋霖態度的轉變,他還沉浸在被自家珍寶親吻了的歡喜之情中飛舞飄揚的狀態中。

兩人走到停車場,幾乎把司機嚇了一跳,他剛剛打電話詢問薛總要不要帶傘去接他,薛總說不用,他還以為薛總肯定是有帶傘,不會被雨淋到。

沒想到是這個少年卻接的他,有人接就算了,偏偏這兩人身上都濕漉漉的,尤其是少年身上的衣服,濕得就像是進了雨中走了大半天一般。

司機剛想問什麼,薛淋霖看了“耿庄闌”身上的衣服一眼,用冷淡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開車,盡量開快點。”

衣服濕濕地穿在身上確實很不舒服,回到家,剛打開客廳的門,薛淋霖就對“耿庄闌”說:“上去洗澡。”

“好,你也先洗個熱水澡,先不要處理公事了。”

“耿庄闌”因為剛剛的吻,三魂七魄丟了一魄,因此反應有些慢,看薛淋霖的眼神也沒有掩飾自己情緒,看起來獃獃的,愣愣的,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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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略之花開之時待你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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