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北淵可汗你可要謝謝我
聖女冷哼一聲,手裏的鞭子驟然出手,就奔着那王叔而去。
那王叔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就抓住了聖女的鞭子,然後用力一拽。
聖女一個踉蹌就撲倒在地。
滿堂轟然叫好。
至於可汗黑沉沉的臉色,根本就沒有人去看。
聖女冷笑一聲,鬆了鞭子站起身。
目光卻是落在可汗身上:「羌還沒有平定,大安也未曾到手,卸磨殺驢也早了一點!」
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着程念安:「起來,回府!」
程念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慢條斯理的用匕首割着羊肉吃着。
刀尖刺着羊肉蘸了一點鹽送進嘴裏。神情淡淡,不動如山!
「這本是該關在我北淵天牢裏嚴刑拷問的,聖女嬌養着是何意,你怕了大安,我們可是不怕的,不然斷石崖幾千人也不會屠殺乾淨!」
王叔的手指終於放肆的摸上程念安白皙的脖子。
如玉的觸感讓他微微眯了眼睛,這樣的人,他一定要弄回去,關在床榻之間慢慢疼愛。
「大安男女,也就是適合為奴為婢,好一點鋪床暖榻,沒有姿色的,殺了就是!聖女這是有憐憫之心,看上你大安同胞了?」
王叔冷笑一聲,微微眯着眼睛:「你都是大安的叛徒了,難道高抬着他,你就能回的去,該說你天真呢還是愚蠢呢?」
「來人,把這俘虜送進牢裏去,本王親自審問!」王叔哈哈大笑,「可汗可否,不會也向著這大安人吧,我們和大安可是不共戴天!」
他話音未落,就聽一聲慘叫。
那一聲尖銳的慘叫,瞬間讓滿殿的笑聲都停止了。
誰,是誰在大叫?
他們左右張望,最後落在程念安身後那個臉色慘白,踉蹌着後退的王叔身上。
然後落在他捂着的手腕上,他的指縫間,鮮血噴涌,濃郁的血腥氣瞬間在大殿裏瀰漫開來。
地上,一隻鷹爪般的手慘白的躺在那裏。
手,手斷了?
誰幹的?
他們呼啦啦抓着刀站起來。
就看到程念安若無其事扔了手裏染血的匕首,伸腳勾過旁邊的桌子,拿過那張桌子上的匕首,順便端過那張桌子上的托盤。
接着慢條斯理地切了肉,挑在刀尖蘸了鹽,慢悠悠吃下。
吃的乾淨而優雅,完全不像是他們,手抓着,吃的滿手滿嘴流油。
「程念安,你竟然敢!」王叔已經疼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有人跳出來,刀尖指着程念安怒吼!
上位的可汗,也是臉色冷沉。
這程念安是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大殿之上,他一個俘虜之身,竟然敢這麼放肆!
所以可汗冷眉冷眼的端着酒杯,不發一語。
聖女冷冷說道:「你那個手摸在什麼地方,你沒數嗎?」
真以為程念安會是那種待宰的羔羊?
「殺了他!」話音落,五六個人抓着刀跳出來,直奔着程念安而去。
這五六把刀同時砍下來,程念安還不被砍成了肉泥!
程念安卻是冷笑一聲,腿一曲一伸,面前的矮桌子直接飛出去。
五六個人被矮桌子打着了腿,一時滾作一團。
一時大殿之上一片狼藉。
程念安施施然起身,轉身往外走:「斷石崖已經被大安奪回去了,你們的將士陳屍在邊境線上,難道不知?」
他的聲音冰冷,北淵可汗捂着的事情,他要給掀開。
不然,他們真的以為大安會好欺負的。
滿堂嘩然,他們齊刷刷地看着可汗和聖女,這事情是真的嗎?
可是,可汗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
呼延王世子心裏咯噔一下,斷石崖留守的人可是呼延部落的精銳。
虎驚口也是,若是大安反撲,他們那些精銳就會全軍覆沒。
他的心口突突跳着,那封信的內容再次在他的心頭盤旋。
他嘆口氣,看着手上的油污,準備找什麼擦擦手。
突然感覺懷裏不對勁,有個硬硬的東西。趁着滿堂混亂,他悄悄拿出來。
是個紙糰子,上面用北淵字寫着:斷石崖將士皆死,呼延部落已經被屠殺殆盡。
呼延王世子臉色一白,那張紙條他團了一下,然後抓了一塊肉,一起塞進嘴裏。
明明噴香的肉,此時卻覺得苦澀無比。
大安人不可能到這裏的,只能是可汗。
可汗留在王都附近的虎師。
自己人,不會有多少防備!
他閉了閉眼睛,咽下滿心酸澀,等他的小廝帶回消息。
那摔倒的四五個人都爬起來,重新撲上去。
「來人,殺了他,殺了他!」王叔撕心裂肺的大喊。
明明是王都,是可汗的地盤,可是他一呼之下,有不少士兵朝臣竟然上前。
程念安回頭看了可汗一眼:「北淵可汗,你可要謝謝我!」
北淵可汗冷冷看着程念安,也不說話,自始至終,他的話都不多。
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他說上那麼一句。
一直都是別人叫囂,他冷眼旁觀。
程念安再次冷笑一聲,伸手拽過一個士兵,奪了刀,然後一腳踹飛出去。
大家都以為他拿了刀,定然大殺四方。
誰知道程念安手裏的刀驟然往後一擲,那刀似乎長了眼睛一樣,轉了兩個圈,直接砍在王叔的脖子上。
就是深深的砍了進去!
叫囂的王叔就像是驟然被掐住脖子的雞,此時用滿是血的一隻手捂着脖子,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死死的瞪着程念安,嘴裏咕嚕着,然後踉蹌着往後,撲通一聲倒在可汗旁邊。
那可汗只是側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那些拿刀的人叫囂着:「可汗,王叔冤死,難道你就沒有話說?」
「可汗,程念安如此放肆,你還不讓士兵過來處理!」
一句一句,儘是指責,似乎可汗在北淵,也沒有那麼好過。
那可汗嘭得一聲放下酒杯,酒水四濺,他冰冷的聲音傳來:「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是誰的人,這裏又是誰的地盤?」
此話一出,那些朝臣和士兵都有些蒙圈,王叔有從龍之功,一向都是如此囂張,可汗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他是怎麼了?
可汗冷笑一聲,驟然揮手:「殺!」
只是一句話,羽箭紛飛,那些毫無防備的朝臣和士兵,瞬間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