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他想要見見大安奉若神明的謝十州
呼延王世子想到他收到的那封沒有署名的信件。
那裏說,聖女圖謀大安是假,大安圖謀不來,他們可以撤回。
大安騎兵最多追擊百餘里,草原空曠,不好駐守,他們很快會回去。
圖謀羌和削弱呼延部落的實力是真的。
因為哪個君王卧榻之側,也不會讓猛虎酣睡,何況是有不臣之心,凌駕於君王之上的猛虎。
初初接到,他一笑了之。
呼延部落驍勇善戰,外人能看到的豹師,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東疆、北疆和西疆,都有他們的豹師。
明面從不來往,暗中已經是自成一體。
若是他父親登高一呼,絕對很多人響應,只等虎師實力削弱,他們就可以成事。
可是,虎驚口一戰,斷石崖一戰,羌的戰爭,把呼延部落的人帶走了大部分。
如今,他不得不懷疑那封信的真實性了!
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目光依舊流連在聖女的身上。
這個女人,除了可汗,無人見過真面目。
只有露出來的一雙大眼睛和凸凹有致的身材。
「程念安可是願意投誠了?」可汗對着聖女舉了舉酒杯。
聖女微微勾唇:「還在談,他態度硬得很!」
「那就殺了!」可汗突然冷聲說,這些日子,聖女可是和程念安走得頗近。
近到讓他感覺,他們不僅僅是俘虜人和被俘虜的關係。
因為,聖女看着程念安的目光,熠熠生輝。
那是一個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神。
「殺了?」聖女幽幽笑了,揚眉看着可汗,「若是大安真的打過來,或者真的想要幫助羌,還有比程念安更好的人質嗎?」
「和大安皇帝晏子玉一起長大,和謝太師謝十州情深似海,是大安如今定國公的親兒子,他娘可是九幽門的門主,所以,可汗認為殺了合適?」
這一重重的身份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這個程念安是個金疙瘩。
可汗掃了那聖女一眼:「那就暫且容忍一些日子!」
唇角卻是漫不經心的勾起,殺了又如何,難不成大安敢出關和北淵鐵騎對抗?
這草原,一向是他們的天下,到了這裏,大安的將士才是寸步難行!
他歷經十年訓練出來的虎師,他是有這個自信的。
聖女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裏嘀咕,一群蠢貨。
斷石崖的人都殺光了,還守不住。
羌還沒有徹底拿下,就開始猜忌,開始內訌。
註定是作為她手裏的一把刀。
一把捅向大安心臟最鋒利的刀,若是刀鈍了,不好用了,丟了就是了。
她的眸光卻和大臣角落裏一個男子對上,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撇開視線。
可汗的目光也掃過去,那是虎驚口叛變的於守備。
不過他只是微微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呼延王世子裝作色***的樣子,冷眼瞧着,心裏越發冷靜。
他借口如廁出了大殿,對門外自己的小廝說:「傳信父王,呼延部落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那小廝愣了一下,轉身就走。
呼延王世子晃晃悠悠的去如廁,晃晃悠悠的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燈光下,一身大紅衣衫的程念安大步走來。
他衣袂飛揚,面白如玉,烏髮在他身後飄揚。
那張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似乎這裏所有的一切,他都沒有看在眼裏。
程念安,原來還有這麼多身份!
明明他就是個俘虜,這麼有底氣是什麼原因。
程念安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大步走進大殿。
「好酒好菜,怎麼忘了小爺?」他一邊說著一邊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他伸手抓了酒壺倒了一杯酒,大口喝下。
酒水從他唇角流下,沿着白皙的下巴,修長的脖子流入衣領里。
單單是燈光下,那一道水線,就莫名的引人遐思。
至少那聖女看着口乾舌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飾。
眸色卻已經是水波瀲灧。
程念安果然是俊美的讓人眼睛都離不開。
對比之下,這滿屋子的糟漢子,鬍子邋遢的都沒有眼睛看了。
有幾個大臣的眼睛都直了,這明明是個男人,卻是莫名的讓人感覺到魅惑。
也讓他們心癢難耐。
果然是大安水土,養出來的人都這麼如珠似玉。
程念安卻是放下酒杯,一手撐在身後,慵懶無比的看着滿殿的人。
「你們繼續,我就是喝喝酒、吃吃肉,看看歌舞,不打擾!」
呼延王世子回到座位上,看着程念安肆意瀟洒,但是他心裏就是感覺到冷。
程念安臉上是笑着的,但是,他的眸光半分溫度也沒有,是徹骨的冷。
即便是那笑容,看着也格外的疏離。
「一個俘虜竟然敢如此放肆!」一個鬍子花白的男人站起來,瞪着程念安冷哼。
「王叔!」可汗低聲叫了一聲。
然而那王叔可沒有聽進去。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程念安的肩膀:「俘虜就要有俘虜的樣子,我北淵一定會踏平大安,大安的將士可是沒有膽子深入這北淵腹地。可汗何須害怕!」
他低頭冷冷盯着程念安的頭頂:「一個俘虜,不聽話,殺了就是了!」
可汗目光幽幽的看着那王叔:「本可汗留着他有用!」
他想要見見大安奉若神明的謝十州!
謝十州才是他的目的。
「可汗不要說笑了,虎驚口和斷石崖已經被佔了,羌一旦完全南下,就可以發兵大安。勝利指日可待!一個人質而已,難道可汗還做不了主,要給聖女留着?」
他一邊說著一邊冷冷掃了聖女一眼,目光里都是鄙夷:「我北淵虎狼之師,可不是女人可以指手畫腳的。別沾染了晦氣!」
聖女怒極而笑:「王叔,若不是你好男色,我們就信了你義正言辭的說辭!」
她眸色冰冷,敢對程念安動手動腳,分明就是找死!
「吆,聖女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不惜用北淵當刀子。這抓了人來,聖女就日日夜夜帶在身邊,寸步不離,知道的說是俘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心上人呢!」
那王叔的手在程念安的肩膀上慢慢移動,奔着程念安白皙如玉的脖子去了。
那臉上的神情已經是萬分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