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期盼已久的畢業

菲兒以高分完成了答辯，回到巴黎簽了工作合同，就等着畢業了。

到了9月中旬，菲兒他們終於迎來了畢業典禮這個讓人激動又傷感的時刻。激動是因為大家終於擺脫了考試和實驗的痛苦，傷感是因為這是大家最後一次見面，即將各奔東西。

菲兒再次來到roger家，這次她還特意請了2天假，加上周末，總共4天的快樂時光。

畢業典禮不是在學校或者大學城舉行的，因為有家長們參加，人數眾多，所以學校特意租了個蒙城市中心新建的能容下幾百人的大禮堂。

星期五，菲兒和roger特意準備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菲兒還特意穿了她那條珍藏了很久的小裙子，9月的天，雖然有些冷，但這麼重要的場合可能以後都不會有了，所以菲兒還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roger的爸媽專門請了半天假去參加兒子的畢業典禮，而roger的弟弟damien因為剛開學，所以鬱悶了一個晚上。

於是一行四人開車去了大禮堂，到停車場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停車位了，roger的爸爸只好把車上的3個人放下，自己把車停在了外面的街上。

等4人進禮堂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菲兒看到同學們一個個打扮得光鮮靚麗陪在親人旁邊開心地聊着天，心裏有些失落，這麼重要的場合，爸媽要是在場該有多好，可惜路途遙遠，加上籤證的艱難和昂貴的機票，菲兒的爸媽只能在遠方祝賀着菲兒。

不一會，畢業典禮就開始了，校長親自喊一個個同學的名字，隨後大屏幕上顯示出的被叫到的人的照片，雖然讓菲兒覺得有點像遺體告別的感覺，但這個念頭在歡樂的氣氛中只是一閃而過。

終於到了菲兒他們班，同學們一個個被叫上去，拿着預文憑（真正的文憑因為時間緊，還沒有做好，所以畢業典禮上頒發的是一張證明，真正的文憑是在後來寄給每個人的），高興得揮舞着。

“rogerxxxxxx”校長對這話筒說到，屏幕上同時出現了roger的照片。

“c'estmoi（是我。）”roger高興得站起來走下台階。

“yoho”roger的爸爸跟其他家長一樣，開心的歡呼着。

而菲兒也笑着拿着手機不停的拍着照片。

不一會，菲兒的名字也被叫到，因為校長叫中國名字不是很清楚，所以菲兒等自己的照片出現后才走下台階，一路走，菲兒一路看着大屏幕上的那張她申請學校是給學校的照片，好傻，好胖，菲兒想，早知道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展示，就弄張漂亮一點的照片了。

菲兒正想着，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台上。

“felicitations！（祝賀）”校長一邊跟菲兒握着手，一邊把預文憑交到菲兒手上。

菲兒這才緩過神來，接過文憑說：“merci”

“bravo！（好樣的！）”“felicitation！”其他在台上的同學高興地祝賀着菲兒，菲兒這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上台，還是有些緊張，於是向同學們一個個點了點頭，找了個偏僻的位置站好，等着集體大合照。

“felicitations！”natalie特意從另一邊過來祝賀菲兒。

“merci，toiaussi（謝謝，你也是。）”菲兒因為緊張，根本沒敢朝另一邊看，自然沒看到natalie。

不一會，菲兒班上的人都上了台領了文憑，站在角落裏的菲兒看着台下的照像機的閃光燈不停的閃着，有些晃眼。2年的學習生涯，就這樣過去了，雖然苦，但還是值得的。

“feier，feier。”natalie叫着正在愣神的菲兒。

“viens，nous，fillesdoiventetredevant。（我們女生應該站前面。）”natalie一如既往地堅持着女權主義。

“oh，c'estpasjuste（哦，不公平）”男生們起着哄。

natalie一看自己孤軍作戰，自然要喊上菲兒一起捍衛自己的權利。

“alle，viens（快點，過來）”natalie已經站在人群前面，回頭喊着剛回過神來的菲兒。

菲兒二話沒說，也從一群起鬨的男生旁邊走到了前面。

“chut，chut（噓，噓）”natalie如願以償地讓菲兒站到了前排，然後回頭跟後面起鬨的男生們說：“chut，lephotographeurnousattend（噓，照相的人在等着呢）”

一片‘嚓嚓嚓’的相機聲和台下的歡呼聲之後，大家就都各自散去回了原先的位置。

“felicitations”“bravo”回到座位之後roger的爸媽跟roger和菲兒行了貼臉禮表示祝賀。菲兒還在為爸媽沒能來看到她輝煌的時刻而有些傷感，但她對自己說，就把roger的爸媽當成自己的爸媽好了，總比孤零零一個人的好。

畢業典禮后，學校準備了個小型的酒會，菲兒就跟着roger一家人到處祝賀，寒暄。

“alle，feier，champagne（菲兒，香檳）”roger的爸爸拿給菲兒一杯香檳。

“non，non，jeboispasl'alchole（不，不，我不喝酒）”

“oh，tavieesttriste（哦，你的生活多鬱悶）”roger的爸爸開着菲兒的玩笑，接著說：“alle，justeune，c'estpastouttempspeuxboirechampagne（來吧，就一杯，不是每個場合都能喝香檳的）”

“bon，oki”菲兒沒辦法，只好接過香檳象徵性的抿了一口。

“feier！feier！”菲兒聽到有人在叫她，順着聲音的方向一望，看見natalie在另一邊向她揮手。

“j'yvais（我過去一下）”菲兒對roger他們說完，就笑着去了natalie那邊。

“c'estmonpapa，maman，oncle，tantelasoeurmamere（這是我的爸爸，媽媽，姨父，姨母。）”

“enchantee（很高興見到你們）”菲兒禮貌的向所有人點了頭說到。

“enchantee”“enchante”natalie的家人回應道。

“natalieparlesouventtoi，feier？c'estca？（natalie經常提起你，菲兒？是這麼說么？）”natalie的媽媽看着女兒確定了下發音說。

“ah，oui？（是么？）”菲兒半開玩笑的問道。

於是菲兒就跟natalie的家人寒暄了幾句。

“alors？tuvenuaveclesparentsroger？（你跟roger的爸媽一起來的？）”natalie把菲兒拉到一邊問。

“oui”菲兒點點頭。

“etbin，vousetesproche，c'estbienca（真是，你們走的這麼近，很好。）”

“hehe”菲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rogerveniraparispourtravail？（roger來巴黎工作？）”

“non，ilrestedanslaboqu'iltravaillemaintenant（不，他留在現在的實驗室）”

“etbin，caetredurepourvous（唉，對你們來說應該比較難。）”

“non，cava，j'aimebienunevieca，sevoitpastouslesjours（不，還好，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兩個人不天天見面。）”

“tucourageuse（你真勇敢）”

“ettoi？avecguillaume？jel'aipastoutal'heure（你呢？跟guillaume？我剛才沒看見他）”菲兒知道natalie在年初的時候把她處了4年的男友甩了，跟她的實驗拍檔guillaume好上了。也有人說，guillaume做了一段時間的第三者。總之，菲兒得到的最後的消息就是就是natalie跟guillaume在一起。

“neparlepaslui（不要跟我提起他）”natalie憤憤地說：“ilesttoujoursjapon。ilapeurmevoir。（他還在日本，他怕見到我。）”看到菲兒疑惑的看着她，natalie解釋道：“onestsepare，iletaitpassures'ilm'aime，caryaunejaponaisel'adraguependantstage（我們分手了，他不確定他還愛我，因為實習的時候有個日本女人勾引他）”

“ahbon？（是么？）”菲兒知道guillaume去了日本實習，一開始natalie還挺高興，覺得他可以去日本實習見見世面很好，她還可以過去玩玩。

“oui，leshommessonttouspareil，silegardepasacote，ilstrouventlesautresfilles（恩，男人都是一樣的，如果你不把他看在你身邊，他們就去找別的女人！）”natalie看來氣得不輕，手上的酒杯都快被捏碎了。

“tutrouverasl'autre，jesuissure（你會找到另一個的，我確定）”菲兒安慰natalie說。她沒想到natalie跟guillaume會是這樣，兩個人在學校的時候如膠似漆的，真是可惜了。

“j'yvais，jedoisyaller，onrentrercheztantepourcelebrer（我要走了，我們要回我阿姨家傾注了）”natalie看見她媽媽向她招手，就依依不捨地跟菲兒道別：“onvoitaparis？（我們巴黎見）”

“oui，oki，bonneroute（好的，一路順風）”菲兒就離開了natalie回到了roger一家人身邊。

之後roger一行人在禮堂前合影留了念也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菲兒特意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喂？”

“喂？菲兒呀，怎麼樣呀，畢業典禮？”

“呵呵，挺好的，就發了個證明就沒有了，還不是正式的，正式的文憑要到等做好之後寄給我們。”菲兒半撒嬌地說。

“這樣呀？那多不安全，怎麼寄給你們？特快？”

“哪有！就是普通郵件！”

“那萬一掉了怎麼辦？”

“掉了就沒有文憑了唄！”

“那多不好。”

“就是就是。辦事效率太低！”

“我讓你爸接電話？”菲兒媽知道老伴準備了一堆官話要對女兒說。

“不用了，我就打電話跟你們說一聲，你們女兒終於熬出頭了，oh，yeah！”菲兒頑皮的說著。在父母面前她永遠都是個孩子。

“那好吧，正好他在燒菜，也沒手來接電話，那你下午回巴黎？”

“不回，我住納塔麗家，過完周末跟她一起回去！”菲兒始終沒有跟爸媽說她跟roger的事，所以撒了個謊。

“哦，好好，你在別人家要懂禮貌，知道吧？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恩，知道了，媽。”菲兒聽見後面門打開了，看到roger跟她示意吃飯了，於是菲兒就跟她媽說：“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吃飯了，納塔麗來催我了。”

“哦，好，那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嗯，你們多保重。”說著菲兒就掛了電話進了屋。

“女兒？”菲兒爸炒好菜從廚房裏出來，問老伴。

“恩。”

“怎麼樣？學校里給她發文憑了？”

“恩，發了證明什麼的，真的文憑回頭寄給他們。”

“哦，那就好，那就好，來，吃飯吧，我特意多弄了個排骨，慶祝慶祝。”菲兒爸把菜端上桌。

“唉，你說要是在國內多好，我們還可以去參加。”菲兒媽有些失落的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菜說。

“哎呀，你又來了，女兒要去哪就去哪，難道你讓她在家獃著吃你的喝你的呀！”

“我情願她在家吃我的喝我的，好歹我能天天看到！”菲兒媽拿起筷子憤憤地說。

“好了好了，吃飯啦，女兒畢業是件高興的事，你弄得那麼傷感幹嘛，真是的！來，吃排骨，看我燒的怎麼樣？我今天可是按你說的方法做的！”菲兒爸夾了塊排骨到老伴碗裏，接著說：“我去拿瓶啤酒慶祝一下。”

“你就知道喝！”菲兒媽不高興的說：“你說，要是你有本事，女兒會跑那麼遠留學！”

“你怎麼又說我了！我再有本事也要她願意在國內呀，真是的！”菲兒爸把啤酒瓶蓋打開說道。

“算了，算了，懶得說你，吃飯！”菲兒媽吃了口排骨。

“來，來，來，您要不也喝點？慶祝一下嘛。”菲兒爸把酒雙手奉上遞給老伴，裝可憐看着菲兒。

“行了，行了，喝你的酒吧！”菲兒媽也就嘮叨兩句，其實心裏還是很開心的，所以看到老伴這麼滑稽，也就不在鬱悶了，於是笑了笑，繼續吃飯。

就這樣，菲兒爸媽就在大洋彼岸為遠方的菲兒慶祝了她的順利畢業。

而菲兒這邊呢，一家人也其樂融融地吃完了午飯。

晚上的時候，roger的爸媽還特意請了好多好朋友來家裏跟他們一起慶祝。roger的媽媽尤其向大家隆重介紹了菲兒，儼然已經把她當作了兒媳婦，弄得菲兒好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