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紫微入陣
半月功夫轉瞬即逝吳玄機手下一萬天兵在此期間將張懷仁所排兵陣演練純熟。
時至大暑時節。
眾將率七萬大軍及一萬天兵,在百姓的歡送道別聲中踏上了北伐驅胡征程。
此時正值夏末秋初,天氣酷暑,三軍身着鐵甲,好生難行,每行出一步皆會在身後留下一汗濕足跡。戰馬雨汗長流,口鼻間呼出熱氣宛若噴火,甚是灼人。吳玄機麾下天兵皆有修為在身,懂得搬運表裏氣血,可張開腠理揮散體內暑濕,偷得那秋初一絲涼意,饒是如此也是各個汗流浹背,將所着白衣浸透。但那些無甚修為的凡人軍士卻無有這等本事,人人喘息,如同噴火,甚為艱辛。
正是:
萬里乾坤懸赤龍,
兵甲熾若烙鐵塊。
八方暑濕蒸骨肉,
饒是石人也滴汗。
「也是辛苦了這七萬甲士。」吳玄機道。
「為軍者,豈能這點苦都吃不得。」張懷仁道。
「駁龍,到天上打兩個噴嚏為軍士們消消暑氣。」吳玄機對身旁的駁龍玩笑道。
「龍涎乃是世間少有奇物,你竟用來消暑?真真是暴殄天物。」駁龍不滿道。
「於世人而已乃是奇物,於你而言不過口中津液,何奇之有。還不快去!」吳玄機拍起手輕輕一戳駁龍額頭。
「行了行了,我去就就是了,又戳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駁龍捂着額頭抱怨着飛身而起立於雲間布起烏雲,掀起一陣秋風,又打了兩個噴嚏。
方才還是艷陽高照朗朗乾坤,駁龍這兩個噴嚏一打,頃刻間,烏雲密佈,平地捲起狂風,甘霖傾盆而下。
方才還在熾熱中煎熬的一眾甲士,得此甘霖,暑氣盡消,甚是興奮,無不感念天恩浩蕩,皆以為此乃得勝凱旋祥瑞之兆。
也不知哪個軍中將領率先在雨中高聲大喊:「好雨!好雨!王者之師!大漢必勝!」
「大漢必勝!」
「大漢必勝!」
一時間一石掀起千層浪,軍中士氣大漲,嘯喊之聲震徹長空。
正是:
玄龍騰空驅赤龍,
黑雲潑墨起狂風。
天降甘霖消暑氣,
王師虎嘯震長空。
「如何?」駁龍回到吳玄機身旁,昂首邀功。
「嗯,做的不錯。」吳玄機點頭笑道。
「好手段。」位於陣前的葉赫元麟與衛清二老也是頗為讚賞吳玄機此舉,不住誇讚。
「二位前輩過獎。」吳玄機微笑頷首抱拳。
「這一萬天兵若是在你手中由你來操練,戰力並不會比我來操練來得差。」張懷仁道。
「誒。我只是略懂些兵道而已,哪能與你相提並論。好鋼須用在刀刃上,你將這好鋼給我,我定會給用到刀把上去。術業有專攻,行軍打仗你比我在行,你就別謙虛了。我這雕蟲小技在你眼裏,那能上的了檯面。」吳玄機擺了擺手,玩笑道。
三日後。
眾人率兵來到藏龍關百里之外。
「停!就地紮營。」張懷仁抬手示意后軍停步,就地紮營歇息。
此時,藏龍關城外列有五道高百丈,寬千丈的陣門禁制,將大漢軍士阻於城外。五大禁制就如同天塹一般,橫亘於關外,令得張懷仁不敢輕易下令攻城。
無奈之下,張懷仁只得召集眾仙於中軍大帳之中商議對策。
「哼,好個朱明,竟早已設下禁制阻攔我等。」吳玄機遙望百裡外的五道陣門,冷哼道。
「想來他早有準備,你可否破之?」張懷仁問道。
「此五陣聲勢浩大,便是我用盡全力也破不得。」吳玄機遙望了片刻之後,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此止步了不成!」張懷仁眉頭深皺。
「我只說我無法破之,並非無破解之法。」吳玄機道。
「詳細道來。」張懷仁催促道。
「此五陣若無兵士相助,就是耗盡大羅的修為也無法布下如此大陣。」吳玄機道。
「你是說,我等也以軍陣應付?」張懷仁問道。
「嗯,只此一途可破他天塹絕陣。」吳玄機正色道。
「好,今夜點兵,明日便率軍破他大陣。」張懷仁道。
「不急,稍後待我前去叫陣,探他陣中虛實再做定奪。」吳玄機抬手道。
「你一人去?萬一朱明暗算你如何是好。」張懷仁聞言大急。
「不會,朱明自幼便與我相識,我了解他的秉性。如今他雖性情大變,變得極為殘暴,但其骨子裏卻是個自負之人,偷襲暗算之事他不屑為之。」吳玄機擺了擺手道。
「不行,不行,不行!你一人前去我實在不放心。」張懷仁連連擺手道。
「難不成你們中還有誰的修為比我更高不成?」吳玄機環視眾人。
「大哥,玄機說的不錯。只有我們之中無人擁有天仙修為,只有玄機一個金仙。若是連他都無法全身而退,我等去了也是送死。相信玄機的判斷,他並非莽撞之人。」張懷義開口沉聲道。
「是啊,懷仁,此重任只玄機一人可擔。我等隨他一同前往只是徒增累贅,那朱明與他交手都鎩羽而歸,天底下只要玄機想逃無人可攔他。」衛清道。
「玄機小友修為通天,只是探個大陣虛實,不會引來殺身之禍。」葉赫元麟道。
「義父,相信師父。」馮天理正色道。
「你等可有其他見解?」張懷仁看向餘下之人。
餘下之人皆是搖頭,示意贊同吳玄機獨身前往探陣。
「這樣,我在軍中留下一道撈月幻身。即便是真有意外,我也可憑藉著這幻身留得性命。」吳玄機說著,手上指訣一掐,紫微元神從吳玄機丹田之中抽出部分靈氣化為實體立於其身旁。
「我雖無太乙金仙修為,但天仙攬月修為還是有的,諸位放心。」紫微元神模仿着吳玄機的口吻說道。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眾人見吳玄機留下退路,紛紛贊同。
「我去也!」吳玄機見無人出言反對,便身形一晃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須臾間,吳玄機的身影現於百裡外的五道天塹之前。
「朱明何在!」吳玄機運起靈氣,朗聲道。
片刻之後,鈴星出現在了藏龍關城樓之上,朗聲答道:「紫微帝君有何賜教!」
「鈴星!叫朱明出來見我!」吳玄機道。
「我家帝君不在!我家帝君留下話來,若紫微帝君真有本事!便破了這天塹!若無那本事,那便回去洗頸待戮!不過,以我家帝君之才,紫微帝君你怕是真得將脖頸好好洗洗才是。」鈴星冷笑道。
「這有何難!本座敢應陣!你等可敢讓本座看陣!」吳玄機朗聲道。
「呵呵!帝君莫不是將我等當做是三歲稚童不成?兩軍陣前豈能讓你看陣?」鈴星冷笑道。
「哦?你等既自信大陣玄妙,又不讓本座入陣觀陣。莫不是朱明所布大陣幼稚,怕本座看出端倪來不成?」吳玄機亦是冷笑道。
「你說甚!帝君豈是你可辱的!」鈴星聞言大怒。
「既是如此,看看又有何妨?莫不是你怕了?」吳玄機出言再激。
「讓他看又如何,帝君所布大陣並非斗部之陣,乃是融合了這胡人異術之仙陣。諒他紫微修為通天也看不出半點端倪,如此,既能勝了紫微,又可揚帝君神威,豈不美哉。」鈴星身旁的火星小聲道。
「你等是何看法。」鈴星看向另外八星,問道。
「火星所言不無道理,帝君乃光明磊落之輩,勝也要勝得光明正大。豈能怕了紫微,弱了名頭。」眾人紛紛附和火星。
鈴星聞言,思忖了片刻,權衡其中利弊,很快便打定了主意,朗聲道:「諒你紫微也不識此中玄妙!開陣!」
鈴星話音剛落,吳玄機身前的第一道陣門開啟,露出其後真容。
此陣中多甲士皆着青衣,手持木魚、笙、笛、簫等樂器,面帶青木鬼煞面具遮掩頭面,陣中陰風瑟瑟。
吳玄機目光如電,快速掃過陣中沒處角落,不敢有絲毫遺漏。片刻過後,朝着頭頂虛空朗聲道:「開下陣!」
「開陣!」鈴星的聲音自虛空中傳出。
「吱吖~!」第二道陣門洞開。
吳玄機來到第二道陣門之前,一陣炙熱朔風鋪面而來,將他的面龐映得通紅。
此陣中甲士皆着紅衣,手持琴,箏,瑟,築等樂器,面刷紅漆,口生獠牙,宛若嗜血妖魔。
吳玄機如法炮製,快速掃過陣中細節,記在腦中。不多時,再度朝頭頂虛空朗聲道:「開下陣!」
「開陣!」鈴星的聲音再度之虛空中傳出。
「轟轟轟~!」第三道沉重的石制大門洞開。
「轟!」吳玄機踏入大陣的瞬間,身子不由得一晃,一腳重重的踏入地面,將陣中土地踏出一個深達一尺的腳印。
「好重!」吳玄機心中暗驚。他沒想到,以他的修為,踏入這大陣竟險些未站穩。
這陣中甲士皆着黃衣,體態敦實,手中皆持一塤,面帶黑石假面,如同一尊尊石俑,一動不動。jj.br>
半晌過後,吳玄機再道:「開下陣!」
「開陣!」鈴星的聲音再度傳來。
第四道陣門洞開。
「鏗鏘!」
就在吳玄機踏入第三道陣門的剎那,其背後的七星劍竟自行出鞘半尺,寒芒閃動。
吳玄機見狀,趕忙將七星劍強行按回鞘中,生怕那十大凶星誤會,自己想此時破陣。
然而,吳玄機的擔心似是有些多於,十凶星並未指使陣中甲士襲殺吳玄機。
吳玄機見十凶星絲毫並無動手的意思,這方才定下心來定睛去看陣中景色。只見陣中滿是刀山,每個刀刃之上都立一白甲甲士,手中持鍾、鈸、鈴、鐸、磬、鐃等樂器,面帶黑鐵鬼面,凶神惡煞,煞氣凌人。
吳玄機看完第四陣,朗聲再道:「開下陣!」
「開陣!」鈴星再道。
第五道陣門開。
「嗚嗚嗚~!」
第五道陣門開啟的剎那,大陣之中吹出刺骨寒風,如同鬼號,甚是可怖。以吳玄機的修為,都能感覺到陣中寒意甚是凌人。
吳玄機定驚去看陣中事物,只見陣中甲士皆着玄衣,面刷黑漆,陣中滿是戰鼓,或大鼓、或小鼓、或腰鼓,林林總總,形制不下十數。
片刻之後,鈴星聲音再度響起:「帝君,觀陣已畢。可要破陣?」
「何必急於一時,明日午時我自會來領教你五陣之威。」吳玄機一捻訣,閃身出了五陣,於陣外朗聲道。
「隨時恭候!」鈴星朗聲道。
正是:
太陽設天塹,誓要逆天行。
紫微觀絕陣,親探其中妙。
木火土金水,宮商角徵羽。
五行有妙道,五音奏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