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骯髒手段
「自然可以。」大廳右側確實有一堆金髮碧眼的,還沒等江淮拒絕,江博昊直接做主,「小霧,趕緊跟席總過去。」
席柏辰抬了抬手臂,雲霧趁機過去挽住。
轉身之際,席柏辰低頭問,「跟着我,還是去休息區?」
去哪兒都擋不住那兩個討厭的人,雲霧不做他想,「跟着你。」
席柏辰牽了牽嘴角,故意曲解她的話,「你不是不願意跟我的嗎?」..
一個時辰前,她再次在車上拒絕了他。
雲霧睨他一眼,「別捉弄我了。」
以前怕他被江淮針對,不敢答應,如今知道他的身份,更是不可能答應。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若不是那晚她從家裏跑出來,陰差陽錯遇到剛回國的他,他們根本不可能會有交集。
這樣的男人她招惹不起,一個江淮足夠讓她腦子保持清醒。
席柏辰當然不會真的帶她去給那群奔放的美國佬做翻譯,他尋了個安靜的地方,讓葉深拿了支藥膏。
「我來還是你自己?」
雲霧順着他的目光落在肩上。
她是極其容易落印子的體質,江淮用了勁,肩膀上便有了指印。
她怎麼好意思讓他動手,趕緊拿熱帕子擦了手,擠了點上去,輕輕揉開。
「雲霧。」姜悅跟上來,雲霧沒理她,倒是席柏辰抬了抬眼。
那是屬於站在錢權頂峰人的眼神,深沉,犀利。
姜悅心中忐忑,硬着頭皮上前,「席總,我想跟雲霧說幾句話。」
雲霧拿着叉子往剝好的橘子上戳,聞言,頭也不抬地說:「我不想。」
席柏辰冷冷一瞥,「聽到了?」
若不是雲霧和安心認識,而她又想結交安心,才不想來這裏觸霉頭。
姜悅不是傻的,安心跟雲霧同個專業,又打拚多年,業務能力更強才對,沒道理點名要雲霧。
再者,堂堂帝和總裁,舍下一幫老總,陪個女人吃橘子,怎麼想都覺得不正常。
姜悅隱隱察覺出點曖昧,自以為是的揣測,「席總別被她這副清純的樣子給騙了,她最會裝樣子,明明有老公,前幾天還和一個坐出租車的男人膩在一起。」
雲霧手一頓,轉過身去,不想搭理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
姜悅見席柏辰沒說話,以為他聽進去了,又說道:「而且,她最近跟江總鬧離婚呢,說不定在到處找下家,您可千萬別被她給騙了。」
她說的正起勁,突然見席柏辰陰沉到極致的墨瞳,心下一緊,不由得後退一步,硬生生止住了話題。
「在我面前嚼舌根的,你還是第一個。」話落,眸光一沉,「葉深。」
侯在一邊的葉深立刻過來,笑眯眯道:「是我疏忽,車子過關耽誤了幾天,白白讓雲小姐受了委屈。」
雲霧回頭,「葉秘書,你太客氣了。」
葉深對着目瞪口呆的姜悅做了個請的手勢,「姜小姐,走吧。」
席柏辰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他不出現,也有一大幫人過來找他,雲霧身份到底尷尬,沒繼續待着,葉深叫來十六,護着她去酒店的房間休息。
路過休息區,雲霧有點口渴,正好有酒侍端酒路過,她趁機要了杯果酒喝。
在房間休息了會兒,雲霧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整個人像點了把火似的,特別熱。
她把空調溫度調到最低也壓制不住渾身的燥熱。
探了探額頭,滾燙。
打開門想讓十六去拿點葯,剛好看到安心從拐角處走來。
安心看到滿臉潮紅的雲霧一愣,她快速關上門,把雲霧扶到沙發上坐下,「你發燒了?」
第一回碰到這種事的雲霧也這麼認為,「安師姐,麻煩你去問酒店拿點退燒藥。」
安心到底比她大幾歲,見她吃完葯也沒有好多少,反而難受地蜷縮在沙發上,汗水不停地冒出來,額頭的髮絲濕噠噠地粘在臉上,口中溢出陣陣低吟,一張小臉又嬌又媚,心下一凜。
「你有沒有吃過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不幹凈的東西?
雲霧腦子混沌一片,艱難地回憶着。
她進來就吃了一塊草莓蛋糕,那是葉深遞給她的,不可能有問題。
後面她跟着席柏辰走開,又吃了點水果,那是他親手拿給她的,也不可能有問題。
再後來,她遇見一個酒侍,喝了杯酒......
「你說你喝過杯果酒?」安心聽她說完問。
「嗯,可我只喝了一半。」
若有心人作梗,一半也夠了。
她立刻起身,「我去幫你叫江總。」
裙子突然被人拉住,那個女子仰着頭,一雙眼睛蒙了層霧般,「別,不能找他,找席柏辰,去找席柏辰。」
「可是江總不是......」
安心蹙眉,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找自己老公嗎?
找席柏辰有什麼用?
難道?
她心中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
但也不敢相信。
「你確定要去叫席總?」安心蹲下,「我不一定叫得動他。」
她父親見席柏辰一面都難,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見不得人的小事被一個小女子叫來。
雲霧來不及跟她解釋太多,實在太難受了,她搖搖頭,眼角被逼出淚水,聲音破碎,「門口的十六,是他的人。」
雜物間裏,姜悅看向一言不發的男人,「那葯很靈光,半小時內就起效了。」
「閉嘴。」江淮弓着背撐着牆壁,煩躁地扯了扯衣領。
「你現在是後悔了?」姜悅捏緊手裏的包包,「人家心思根本沒在你身上,見着大枝就攀附,還不如趁此利用一番,你不是一直想越過安氏嗎,拍下雲霧和席柏辰的醜聞,以此威脅,拿下招標案,日後安兆庭也要讓你幾分。」
她說的沒錯。
父親有退休的打算,他即將掌舵,萬不能輸給安氏。
江淮咬咬牙,看今日情形,安氏千金和席柏辰怕是早就認識,雖說商人重利,但多一份交情就多一份勝算,更何況對方還是女人。
吃不準席柏辰和安心是什麼關係,他不能賭,女人偶爾吹吹枕邊風有時候比男人在外面廝殺還管用。
這次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席柏辰有錢有勢,要個女人不算什麼,要個人妻就不一定。
更何況那個女人不安分,背着她跟席柏辰勾勾搭搭,害他不明不白地得罪了席柏辰。
左右他也算和席柏辰撕破臉了,乾脆破罐子破摔。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還沒碰過的老婆要被別的男人享用,他又慪得心肝脾肺腎都揪着難受。
姜悅看到江淮突然紅着眼瞪着她,心下一緊,果然,她聽他問:「你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姜悅捏了捏手心,面上仍是一片鎮定,上去勾着他的脖子說:「那不是為了給我們倆助興,我一直有備着。」
經過剛剛一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看不起的那個和雲霧勾搭的男人根本就是席柏辰,雲霧能來這裏也是那個男人帶來的。
她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家庭主婦,憑什麼既和安家千金相識,又能讓帝和總裁另眼相待。
江淮雖然也有錢有勢,可和席柏辰一比,小巫見大巫。
姜悅不甘心,不甘心被雲霧比下去。
更怕江淮搖擺不定,捨不得那個女人,不如她發發善心幫他們一把。
還好她包里一直有帶那類葯。
她見江淮不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
「你今天看到她眼睛都直了,恐怕早就把我給忘了,我一時氣不過往她酒水裏加了葯。」她先委屈地擠出幾滴眼淚,后又故作大方道,「你要是捨不得,那你就去替她解藥。」
她說完就走,江淮在後面拉住她。
姜悅嘴角彎出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