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代的第一桶金
大堂並不是談生意的好地方，任掌柜放下筷子，帶着這一家三口去了後院的廂房，趙獵戶沒跟過來，在大堂等着他們。
待幾人都下后，任掌柜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林大橋想如何賣這做菜的方子。
林大橋很懵，他是真真沒想到就她閨女隨便做的一道菜真的就能賣出銀子來，腦子裏一片空白。英子一看他爹那樣就知靠不上，得，靠自己吧！
“任伯伯，我爹老實，嘴不會說，您別介意，我就問問如果我就想賣菜方子您能出多少銀子？”
任掌柜的眼睛閃了一下，伸出一隻手來回比了比，林大橋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竟是十兩銀子，家裏一年也賺不來這麼多，僅僅是兩道菜，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閨女卻一點也不激動，沒說話也沒表情，林大橋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自覺今天得聽閨女的，銀子是閨女掙來的，聽她的准沒錯。
“任伯伯，我人小，您可別誆騙我，我不好猜測這兩道菜方子在您心裏的價值到底是多少，我不賣這兩道菜的方子，我賣另外一道調料配方，如果您能買，我就把這炒河蝦的菜方子送給您怎麼樣？”
任掌柜一下子睜大了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小姑娘，你什麼意思？詳細說來。”任掌柜雖然會品菜，但是他不會做菜。這小姑娘的話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任伯伯，我家的炒河蝦，雖說確實口味尚佳，您心裏也明白，這做菜靠的就是研究，本也不是麻煩的做法，估計多試幾次你們酒樓大廚就能做出來。
做菜在於細節，如何能讓材料呈現出它的鮮味，我爹娘可是研究好長時間呢，所以我們今天不談炒河蝦，我們談我家秘制的調味料方子。如果有種調味料能讓任何種食材都能發揮它最大的鮮味，那你們要不要呢？”
一聽這話，任掌柜可是來了興趣，“竟然真的有這樣的調味料？”英子不多話，拿出她爹給她的小布袋子，展示給任掌柜看，任掌柜看着這些褐色的粉面，一時拿不定主意。
“馬上就到午飯的時辰了，要不這樣，我給您留一些，您炒幾道菜看看怎麼樣？”
任掌柜同意了，遂留了一碗調料，英子又把每道菜的大致用量和任掌柜交代了一番，隨後和爹娘去大堂找趙獵戶。
幾人從酒樓出來趙獵戶想告辭，奈何林大橋不讓，一定要請趙獵戶吃點飯食，結果當然是沒爭過一家三口的熱情，找了一個看着還算乾淨的麵館幾人就進去了。
林大橋今天的心情真是忽上忽下，基本就沒落到實處過，不過他如今知道即使閨女的調料配方賣不出去，最起碼還能賣炒河蝦的方子，有十兩銀子打底，他還有顧慮，好心情的要了兩碗酒，熱情的讓趙獵戶有點接受無能，不過他知道一定是好事，無非是菜方子能賣出去吧，到也為林大橋開心。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趙獵戶這邊回家了，林大橋三人則直接去了鴻運酒樓側門，小夥計把他們帶到了那間廂房，這次任掌柜態度明顯熱情了不少。“哎呀，林老弟怎麼好去外邊吃飯，還是老哥安排不周呀。”客氣的讓林大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任伯伯，效果怎麼樣？”英子心裏還是有數的。
“嗯，不錯，不錯。小姑娘確定是想把這個方子賣給我們？”任掌柜確認道。
英子點點頭。
“我們酒樓出這個數。”任掌柜伸出兩根手指頭，“你看怎麼樣？”他算看明白了，最後能做主的就是這位小姑娘，嗯，了不得的小姑娘。
“二十兩？”沒等英子說話呢，林大橋先坐不住了，激動的站了起來，他是真的不敢想，二十兩銀子啊，活到這歲數都沒攢過這麼多錢，閨女輕輕鬆鬆就掙到了。
英子並不激動，她可不認為這調料配方就值二十兩，她沒說話，只是用眼神詢問着任掌柜，任掌柜看看激動的林大橋，又看看不說話的小姑娘。
“林大兄弟，你誤會了，我是說我要用二百兩買你們的調料配方。”
林大橋感覺自己的耳朵嗡的一下什麼也聽不到了，整個人都是僵的，英子和李氏一看趕緊扶着他坐在椅子上。
“英子。你和任掌柜談吧，我在旁邊照顧你爹，讓你爹緩一會就好了。”其實李氏也驚的不行，但是她肚子裏還踹着一個，她不敢也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有大的起伏。英子雖不放心老爹，但是都到這份上了，只能先解決和任掌柜之間的問題。
“伯伯，你們的條件是什麼？”這時候英子再沒時間裝天真了，還是問些實在的問題吧。
“小姑娘真是讓在下佩服啊，這句句都能問到關鍵處，那我就說一下我這邊的條件：一是這配方只能賣給我一家，二是你們家以後也不能在自己家製作，以免泄露配方，以後可以到我們東家的鋪子購買，三是以後如果有新的方子一定要優先考慮我們鴻運酒樓。”
“任伯伯，我雖然小，卻也知道只賣給你家酒樓的話，我家以後就只能掙這一筆銀錢了，生意這一塊您比我看的明白，我之前聽趙伯伯說你們酒樓在縣城府城都有產業，如果你們能做出來這種調料，單靠零售就能掙的缽滿盆滿。”
“小姑娘聰明，這個方子在你們手上可能出不去，到了我們東家手上卻可以快速生財。實話告訴你，也就我們鴻運樓會給你這個價，如果你去縣城府城，這方子能不能保的住可就兩說了。現在咱們雙方都得利，小姑娘可要好好考慮啊！”
英子其實知道自己農家的身份能有這一筆財實屬不易，便沒再說別的。
等着任掌柜把契約拿出來的時候，看着都是繁體字，英子連猜帶蒙的看個差不多，那邊林大橋也緩過來了些，三人便都簽字按了手印。英子本想讓他爹按手印就好了，沒想着任掌柜還得讓自己簽字，沒辦法，他爹代她簽的，好歹手印是自己的。林大橋也學過認字，雖寫的不好看，但也能看出來是誰的名字。
拿着剛出爐的契約，任掌柜去了另外一間屋子，回來時拿着一個木頭匣子，放到桌子上讓英子打開，不用看英子也知道是什麼，裏邊十兩一錠，一共二十個，整整二百兩。
“任伯伯，您能幫我們找一個舊點的布袋子嗎？要是讓我爹就這麼抱着錢盒子出去，估計他都走不出你家大堂。”這話說的剛緩過來的林大橋臉騰的一下又紅了。
“這孩子，怎麼還取笑你爹呢！”李氏無奈的看着英子，林大橋倒是不在乎的嘿嘿直笑，李氏一看林大橋這傻勁兒更無奈了。
臨走前，英子把任掌柜叫到了旁邊，低聲和他說到，“任伯伯，我以前給您口述的那張配方單子裏只有八味材料，且大都是藥材，這些藥材我不說您肯定也會去找藥房問清楚功效的，我想說的是調料配方是可以往裏加的，只要能增加它的提鮮度，於人又沒有危害，也沒有與其他藥材相剋的，你都可以試着往裏加，越是複雜，別人模仿越有難度，至於最後能做到什麼樣，那就要看你們了。還有那兩道炒河蝦的方子，要注意火候時間以及佐料的放入順序。”任掌柜聽的認真，他是真的佩服小姑娘的聰明勁，連連點頭說是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