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摘野葡萄
從鎮上回來英子就閑了下來。吃過晚飯，英子在院子裏餵雞，轉身就看到了走到門口的趙川。
“川子哥，你怎麼來了？”
“給你家送兩隻兔子。”趙川晃了晃手上的獵物。
“川子來了，快進屋，怎麼又送東西了？這次說什麼都得在我家吃頓飯。”
李氏拉着川子的胳膊走進堂屋。林老爺子知道趙川不善說話，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就進了工房。英子讓趙川把兩隻兔子都殺了，直接做了麻辣兔肉。
川子話雖說的不多，看樣子是挺樂意留下來，應該是和家裏打了招呼。
晚飯吃的也沒冷場，原因無它，林木小朋友非常喜歡趙川，一直問打獵的事，川子也就在這個事上能多說幾句，倆人一問一答的，還挺熱鬧。林大橋和兩個舅舅去了隔壁牛家吃飯，幾人關係現在非常好，舅舅們也都回家住了，只是接到單子的時候，由林大橋給接過來。
“對了，川子哥，你知道山上哪裏有野葡萄嗎？”上次買回來的葡萄多數都進了娘親的嘴，李氏還道不好意思呢，英子知道李氏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喜歡這個口味。
“我知道一處山谷里有，那東西酸，不好吃。”
“我不吃，我想釀酒。爺爺歲數大了，每天喝點葡萄酒對身體好。”
“那我帶着你去摘吧，要從我家後山的半山腰穿過去，裏邊不安全。”
“好啊，那就明天去，我明早去找你。”英子一邊往門口送川子一邊說道。
“行，我等你。”說完帶着從林家拿的一盆兔肉轉身走了。
第二天，英子不敢和李氏說去山上，只說去趙家玩兒，李氏沒擔心，英子什麼都沒拿直接去了趙家。
“川子哥，你家有背簍嗎？”
“我背着呢。”川子轉身讓英子看看自己的大背簍。兩人在趙家房后的小路上匯合，向著半山腰的山谷進發。
“川子哥，還…還有多遠？我…走不動了。”英子極速的喘息着。
“沒多遠了，馬上就到半山腰了，我拉着你走。”川子臉不紅氣不喘。
面對着川子伸出來的手，英子可沒什麼心裏負擔，別說她的心裏年齡，就是她的身體年齡也才十一歲，這豆芽菜的身材能吸引誰。川子握緊英子的手，沒再耽擱，二人快速的到了山谷中。
從大青山的半山腰，轉到另一側，山谷位置偏高，這裏好多成熟的野果子，最吸引英子目光的就是那一串串黑紅色的野葡萄了。伸手揪了一顆熟透的放入口中，酸甜中微微帶點澀，不過很適合釀酒。
背簍已經放不下了，“早知道我也背一個背簍來了。”
川子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英子知道川子在嘲笑她，自己都走不上來，背着背簍也是白搭。哼，小屁孩兒，瞧不起誰，姐就是被這副身體拖累的，前世自己也是爬山的好手。
“好想把這些野果子都帶回家啊，糖炒栗子，山楂糕…”，英子一邊嘀咕着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唉，只好想想，不能實現，這山谷她是不想再來了。
眼看着背簍裝滿了，“咱們回去吧，晚了我娘會擔心的。”
川子點點頭，拉起英子的手，走在前邊。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英子顫抖着腿一步一步的往下挪，到了山下，英子放開了川子的手，想自己背回家，川子沒給她，直接向著英子家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錯過了午飯，李氏看到川子背的東西才知道自己閨女又上山了，這不安分的性子，李氏嘆氣。
“川子哥，謝謝你，等葡萄酒釀好了，送你一壇。”今天多虧了川子，要不她也弄不來這些野葡萄。
川子搖搖頭，看了英子一眼，轉身走了。
結果，第二天，第三天，之後的好幾天，川子都往英子家裏背野果，把之前英子要的都帶回來了。
“川子哥，你怎麼這麼好。真真是太讓人歡喜了！”英子看着院子裏堆成堆的山貨，沒繃住，現代話不受控制的自己冒了出來，說完才她反應過來，真想抽自己嘴巴子。
再看川子，臉色是黑里透着紅，紅里裹着青，瞳孔顫動，一副不可置信又不勝嬌羞的樣子。
“那個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可以解釋。”
川子沒等英子解釋就跑了，獨留英子一人風中凌亂。
這些野果讓英子忙了好幾天，中間川子給英子家送了幾次獵物，兩人都沒再提那天的事，彷彿沒發生過一樣。不過兩家的關係的確是越來越好，蔣氏和李氏也漸漸的熟識起來。
這天兩家人商量一起在林家吃飯，英子親自掌勺，野味肯定少不了的，滷菜，燉菜，一盆盆的往上端，趙老爺子再孤僻的性子也抗拒不了英子的廚藝，更別提趙應勇父子兩個了。
“說起來，我這臉都臊的慌，這爺幾個只要是英子做的飯菜就多吃許多，真真是盼着想着，要不是我攔着，還想天天給你家送獵物讓英子做呢！”蔣氏無奈道。
“嫂子，趙大叔他們喜歡我家英子做的菜，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麻煩，再說了，拿來的野物我們家也沒少吃，真說佔便宜，還是我家佔便宜呢。”
“你是個有福的，英子聰明懂事，林木也乖巧聽話，就我家川子那木頭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竅。”
蔣氏這輩子最遺憾的是當年生川子的時候傷了身體，這些年沒再添個一兒半女。
“你呀，放寬心，孩子也是講究緣分的，而且川子都十四歲了，再過幾年，你可要當奶奶了，要說福分我也羨慕你呢！”李氏和蔣氏在廚房嘮的熱乎，堂屋裏也沒冷場。
兩位老爺子都不是善談的人，趙應勇和林大橋說話卻很是投機。
“眼看着就要秋收了，到時候我和川子來幫忙。”趙家沒地，也不會種地，只能出出力氣。
“行，我家老老小小正缺人呢，你們能來真是幫了我大忙。”往年林大橋還有李氏，再加上林老爺子，忙幾天也能差不多收好，今年少了李氏，林大橋有點着急。
“爹，咱家那幾畝地種的都是苞米好收拾，到時候我和你們一起去。”
英子端着菜進了屋，掰玉米她前世就做熟了的，也能幫上忙。林木聽了嚷着也要去，他們可是有農忙假的。
“好，都去，讓你娘在家裏做飯。哈哈哈！”孩子們懂事，讓林大橋感到欣慰。“趙大哥，我家裏想着買點地，你家買嗎？”
“我家就不買了，我家裏人都不會侍弄莊稼。”
“趙伯伯，我家這次可能會多買點，以後也需僱人種，你家也買點吧，跟着我家種，反正買地也不能貶值，每年的出產還能保證吃用。”
村裡人都知道趙家有錢，趙家老少三輩人都打獵，小獵物就不提了，大獵物諸如老虎、黑熊之類的，每年都會打到，野豬和鹿更是常有，要知道一頭老虎連皮帶肉三百來兩銀子總是有的。錢存着是死的，買地也算是種投資，所以才有了英子今天的建議。
“大勇啊，咱家也買，英子家怎麼弄，咱家跟着就是。”
趙老爺子對英子這個小姑娘有種莫名的信任，他早就看出來這孩子不簡單。
“那行，咱家也買。大橋兄弟，你打聽的時候也給我家留意一下。”
林大橋點點頭。
農家沒那麼多講究，本來李氏和蔣氏想帶着英子在廚房吃來着，兩個老爺子都不同意。林大橋就招呼着都上桌，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午飯。飯後，英子把自己做的糖炒栗子，山楂糕給蔣氏拿小籃子裝了，葡萄酒還沒有發酵好，英子不忍看趙老爺子失望的表情，趕緊承諾等好了多給他拿一壇，老爺子才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