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毒藥

第一百二十四章:毒藥

柳曼煙掩唇輕笑了一聲,「難道晴初姑娘這麼天真,認為我是來找你聊天的嗎?」

魚晴初對她的嗤笑不以為意,歪了歪腦袋,「那你打算這麼殺了我呢?是親自動手還是準備怎麼辦呢?我可是十分期待呢!」一邊說著,一邊近乎挑釁地眨了眨桃花眼,像是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即使處在安全的牢獄之外,柳芙雯也下意識地警惕地後退半步,美眸微眯,防備地盯着她,「你這是什麼意思?魚晴初你究竟還有什麼手段?」

「噗嗤!柳夫人緊張什麼呢?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柳夫人這般防備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不是嗎?」魚晴初站起身來,雲淡風輕地走到圍欄前,臉上是純然的疑惑和天真。

然而正是如此,柳曼煙才表現地愈加緊繃。不得不說,她說的確實沒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主動做過什麼,但是每次都能翻盤為勝,將她們坑害地可不輕鬆。原本還準備再多說幾句,現在覺得以免夜長夢多,還是趕快將事情給辦了才是。

從袖中拿出一個白凈的小瓷瓶,放在了魚晴初的面前,似笑非笑地道:「說實話,如果姑娘與我不是站在對立立場上,想必我是十分欣賞姑娘的,我也不得不承認姑娘的優秀,甚至比我親自教養出來的孩子還要更勝一籌!只是可惜誰讓姑娘偏偏擋了我的路呢?為了姑娘着想,我特地選的沒有痛苦的,姑娘是自己來還是我來呢?」

魚晴初就那麼靜靜地望着她,清淺的眸光像是能照出人心底最骯髒的心思。

「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覺得我是那種自己主動尋死的人呢?柳夫人自己也說了,雖然目前局勢對我很不利,但是我並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在這種的情況下我為什麼還要主動尋死呢?」

柳曼煙終於是變了臉色,不耐煩地道:「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還會有翻盤的機會吧?你就算真的有翻盤的本事,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晴初姑娘,我現在是出於欣賞你才給你這個體面,你可不要逼我採取強制手段!」

魚晴初抬眸,纖細的玉指捏住了那個白凈的瓶子,像是個好奇寶寶一般,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倏地露出一抹笑容,唇角的梨渦又軟又甜,「柳夫人,你以為除掉我就可以得償所願嗎?有些事情是上天註定的,強求不外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曼煙擰眉,還在思索她話語中的深意,就看見她突然拔掉了瓶蓋,將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芙蓉面上不可避免地露出錯愕的神色,剛才還在說自己不可能主動尋死的人現在竟然這麼乾脆利落地就將那毒藥喝了下去。

「哐當——」

瓷瓶從玉手中滑落,摔落在地上,一縷鮮艷的紅色從唇角溢出,魚晴初卻神色舒展,彷彿吞了毒藥的不是自己一樣,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地把用錦帕將唇邊的血跡仔細地拭去。

「柳曼煙,我期待着你的結局。」

話音未落,魚晴初似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直至失去氣息的最後一秒,那雙澄澈的桃花眼還在與柳曼煙對視,最後才闔上雙眸,沒了動靜。

看到她徹底閉眼的那一刻,柳芙雯好像才終於回過神來,神色難辨地望着躺在地上失去聲息的「屍首」。一方面那毒藥是自己親自準備的,喝了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另一方面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魚晴初不應該就這樣輕易死了。

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凝視了她半晌,終於還是不放心地探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真的沒有絲毫氣息之後,心才落回實處,才確認魚晴初是真的死亡了。

將兜帽重新戴在頭上,柳曼煙沉沉地吐出一口氣,轉身低頭剛準備離去,迎面一道寒芒卻直逼她面門。瞳孔猛地皺縮,面露大嗨,腦海中本能在尖叫着「閃開!快閃開!」,然而身體卻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動都動不了。

那道寒芒終究沒有插入她的眉心,只是從她的面頰旁劃過,帶動的微風吹拂起鬢邊的碎發,原本白凈的臉頰上出現了一道血絲,滲透出細細密密的血珠。

柳曼煙後知後覺地感到了疼痛,下意識地抬手往自己的臉龐上摸過去,「嘶——」,倒吸了一口涼氣,指尖染上溫熱的血液,又感知着它慢慢變得冰涼。

兩道風塵僕僕的身影快速地逼近,為首的那個攜帶着滿身的煞氣和怒火,恍若是從地獄中爬上來的惡煞修羅。

直到兩人站定在面前時,柳曼煙才定睛細看,認出了來人,震驚地失聲喚了出來,「定安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邊關戰場上嗎?」

裴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面色陰沉,像是暴風雨前的最後的平靜,「誰准你動她的?」

柳曼煙被他身上破人的氣嚇了一大跳,驚懼地望着他,「原來站在她身後的竟然是你?是你一直在幫助她?怪不得、怪不得我們誰也動不了她,誰能想到有你這一尊大佛保護她呢?」

裴遇沒有理會她的話語,只是惡狠狠地盯着她,「我在問你,你對初初做了什麼?」

柳曼煙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因為畏懼而發抖,一個字都難以吐出,難道她要告訴這人,自己剛才才逼迫魚晴初喝了毒藥嗎?

裴遇懶得再看她,偏頭對着阿鏡示意,將人交給了他,上前劈開了監牢的鎖,快步走進去,望着倒在地上的魚晴初,單膝跪地,顫抖着手去將人給扶起來,「初初!初初,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初初!」

入手的溫涼讓裴遇終於察覺到了不對,輕探脈搏,卻發現沒有丁點的波動。裴遇面色突變,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手反覆地去探她的脈搏。

阿鏡見狀,明白了什麼,抬手舉劍,劍尖抵在柳曼煙的脖頸處,那股寒涼像是透過皮膚直達骨子裏,柳曼煙不可抑制地打了一個冷顫。

「老實交代你做了什麼?」

柳曼煙緊抿着唇,根本不敢開口,生怕說出的那一刻自己就被刺個洞穿。

「快說!」

劍尖往脖頸里更抵了抵,血液順着脖頸蔓延下來,沾濕了前面的衣襟。

柳曼煙知道看樣子自己是難逃一死了,於是抱着某種報復的惡劣心思,破罐子破摔:「她喝了毒藥!那毒藥見效極快,毒性極強,幾乎沒有解藥,現在怕是屍首都涼透了吧!真是可惜,你要是早來一步,或者她要是再拖延一會兒,現在怕是另一副結局了!只是你們註定錯過了!誰讓她那麼快就把毒藥給喝了呢?」

「哈哈哈哈!裴遇,你救不了她了!」

阿鏡眸光一厲,手中的劍更是往裏抵了抵,只要再使點力氣,柳曼煙就不只是說不了話,怕是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即使剛才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但是等到真正到這一刻的時候,柳曼煙還是害怕了,驚慌失措地大喊道:「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殺了我太子殿下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阿鏡神色輕蔑,握劍的手十分穩,連劍尖都沒有偏移一寸,顯然並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中。

裴遇只是將魚晴初攬在懷中,目光早已失去了焦距,口中不停地喃喃道:「初初!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你那麼聰慧,怎麼可能就這樣妥協呢?初初,我回來了!我從現在起從今往後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把你丟下了,你別和我賭氣了,別嚇我了,回應一下我好不好?你怎麼捨得丟下我一個人啊?」

阿鏡沉默地望着這一幕,心中擔憂自家主子會因此失去理智,晴初小姐對主子要多重要,他們都知道。邊關戰局穩定下來之後,主子就徑直往京都趕,就是為了給晴初小姐一個驚喜,陪她好好度過一個新年。

可是誰能想到一回來就聽說晴初小姐被大理寺的人以弒父弒母的罪名給帶走了呢?他都不敢回想主子那時的臉色,而現在即使神情只是略顯失魂落魄,像是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樣,但是從那周身越來越低的氣壓、越來越具有壓迫感的氣勢就可以看出他離失控怕是也不遠了。

若是早來片刻,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連阿鏡都感到心驚肉跳的漫長的沉默之後,裴遇終於動了,卻不是如阿鏡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失控,反而顯得格外地冷靜。裴遇將魚晴初小心翼翼地橫抱起來,像是在抱着價值連城的珍寶。

對裴遇來說,魚晴初確實是無價之寶!

一步一步緩慢而珍重地往外面走去,彷彿是怕驚擾了睡着的人兒。

在與柳曼煙擦肩而過的時候,完全不顧她驚恐害怕的目光,冷淡地道:「我不會殺你,還要把你留着等初初醒來后再親自處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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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王爺權寵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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