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陷害
「喂,你說什麼呢?什麼叫做作弊考生?」白辰彥聽到他的話,面露不悅地走上前來。
守衛握着長槍,警惕地盯着他,慌亂中還要強撐着不屑道:「怎、怎麼?你、你想做什麼?我、我又沒、沒有說錯什麼?自己作弊被發現了還不允許其他人說了?」
「你!」白辰彥氣急,伸手都想要給他一拳,幸好被魚晴初給拉住了。
「初初,大哥他怎麼可能會作弊呢?我們明明都知道他……」白辰彥急躁又委屈地道。
魚晴初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有些話不好在外面說。
「那個人是一位姓白名辰珏的公子嗎?」
守衛見白辰彥被攔住了,更加不屑,佯裝出沒有聽見的模樣。
看得白辰彥更加生氣了,若不是怕惹麻煩,早就已經將這個欠揍的人打得鼻青臉腫了。
魚晴初也不惱,偏頭遞了個眼神給身後的如嫿。
如嫿會意,上前將一袋銀裸子塞進了守衛手裏。
「抱歉,我們只是擔心兄長,所以剛才出言有所冒犯,還請你多包涵,我們只是想打聽清楚兄長的消息。」
守衛顛了顛手中袋子的重量,又看了看面露誠懇的魚晴初,這次眉開眼笑,殷勤地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具體叫什麼我不知道,不過確實是一個姓白的年輕男子。嗯,仔細看看,與你身後那個倒是有幾分相似。」
「你能跟我們說一下大概事情的經過嗎?」
守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眸光閃了閃,「具體的經過嘛,我只是負責守衛大門的,裏面的事情實際上確實不是很清楚。」
似是怕自己沒有提供出有用的消息,魚晴初將那袋銀子收走,連忙又着急地接道:「不過,我聽說,是楊考官發現他的筆杆子裏是空心的,夾帶了一些文章進去,然後就被人給帶走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第一天考試傍晚時分的事情!」
「可有說是被誰給帶走了嗎?」
「好像是刑部的人來帶走的。」
魚晴初面色凝重,已經過了兩日,自己卻一直都沒有收到消息,按道理來說,這件事就算不是第一時間,最起碼第二日她就應該收到了消息,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如果不是他們今日過來,怕是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而僅僅從這一小細節便可以看出,這件事怕是早有預謀,有人暗中陷害,就是不知道能在會試中動手的究竟是誰?是柳芙雯?不,不對,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最起碼也是與柳曼煙合謀。
會試是國之大事,在裏面動手腳不僅需要權力還要膽量,不知道元宸和元煊兩人又有沒有參與其中呢?
但不管如何,現在他們處於十分被動的狀態,必須儘快了解全部的信息,才能尋找破局之策。
短短几息之間,各種思緒已經在腦海中轉了好幾圈。
魚晴初有了決策,現在當務之急,是先了解清楚情況。楊?不管如何,這位楊大人定然是關鍵之一!
守衛諂媚地笑着:「小姐還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魚晴初搖搖頭,「不必了,多謝你了。」
白辰彥眉頭緊鎖,焦急地團團轉,卻沒有什麼好法子,他自知這種陰謀詭計上的事情自己派不上什麼用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魚晴初。
魚晴初拉着他先上了馬車,準備先行回去再商討其他的。
「初初,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大哥!我們都知道大哥他根本就不想高中,怎麼可能還會去作弊呢?」
「辰彥表哥,你先別著急。我們確實都清楚這件事,但是其他人不清楚啊!在他們看來,辰珏表哥就是奔着高中去的,為了中第作弊也不是不可能。」
「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們誣陷大哥嗎?」
「當然不可能!但是現在我們並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就這麼冒冒失失地也不知道怎麼去解決。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在裏面發生的事情了,順便打聽一下辰珏表哥現在被關在什麼地方。我讓人安排一下,看能不能把我們安排進去與辰珏表哥見一面。辰珏表哥那麼聰慧的人,在被陷害之後,肯定會不停地復盤,應該會想起一些有用的線索!」
白辰彥沮喪地垂下腦袋,「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實在是太沒用了,這種事情一點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得初初你想辦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辰彥表哥不用自責,我們都是一家人,守望相助不是應該的嗎?這不是辰彥表哥自己說的嗎?」魚晴初安慰道。
白辰彥下頜線緊繃,勉強打起了精神,「嗯,我明白的,初初不用花精力安慰我了,我自己調節一下就好了。」
魚晴初見狀,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白家人不會被這點小困難打倒。
將白辰彥送回之前的院落,魚晴初探出頭,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辰彥表哥,你先不要着急,有消息我就會及時告訴你的。你別衝動,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就怕他們的目標不只辰珏表哥一人。」
白辰彥點頭,認真地應了下來,雖然他不是什麼聰明人,但是也不是那種完全沒腦子的蠢貨,自然知道輕重,不會在這麼重要的關頭再闖出其他的禍來。
「嗯,初初不用擔心我,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放心吧,還有承新守着我呢!」
馬車「噠噠」地重新行駛起來,向著魚府而去。
到了府中,魚晴初帶着如嫿正準備往自己的院落而去,突然就被人給攔下了。
看清來人之後,魚晴初秀眉微蹙,臉上的沉思之色斂去,面無表情地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再怎麼樣也是你爹!你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魚銘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立馬變得氣急敗壞,怒瞪着魚晴初,像是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魚晴初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白辰珏那邊,實在沒有心思跟他在這邊在扯什麼其他的東西,不耐地打斷道:「如果你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我還有事要做!」
「有事?怎麼是知道白辰珏被關起來的事情了嗎?」
刺耳的聲音中包含着高高在上的得意,好像藉此終於奪回了自己作為長輩的權威一樣。
魚晴初停下了腳步,轉身,桃花眼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你說什麼?你知道辰珏表哥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是不是你做的?」
魚銘被她冰冷的目光凝視着,原本炫耀的話語全都噎在了嗓子口,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才像是找回了底氣,理直氣壯地道:「什麼我做的?你可別血口噴人,明明是白辰珏自己作弊,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你可別把這事推到我頭上啊!」
「是嗎?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再裝什麼無辜的樣子!說吧,你既然特意等在這裏,又特意向我說明這件事,必然是有所求!你想提什麼要求?」魚晴初嘲諷地斜睨着他,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樣。
魚銘被戳破真面目之後直接惱羞成怒,氣得面色漲紅,徹底撕掉了自己之前那副虛偽的外皮。
「魚晴初!現在主動權可是掌握在我手中!白辰珏的性命也掌握在我手中!你不要得意!你現在只能任我擺佈,想要白辰珏活命,你最好給我擺出卑微的態度來,要是惹急了我,可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掌握在你手中?」魚晴初直接嗤笑了一聲,「魚銘,你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我相信你知道辰珏表哥的事情,也相信你可能參與其中,但是我絕對不會相信這件事完全受你主導!」
「你不過是一個剛剛升遷的工部尚書,哪裏來的那麼大能量能夠在會試這種國之大事裏做手腳?你如果真的插手了,怕是還沒有把辰珏表哥關起來,就已經先把自己給送進大牢裏了。所以現在該考慮清楚的是你,魚銘,你應該好好想一想,究竟能拿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來跟我換取一些東西。」魚晴初冷着臉,將餌直接拋下,然後故作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你好好考慮考慮吧!考慮清楚再來找我吧!」
魚銘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終於失了儀態,着急地揚聲道:「魚晴初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你難道不管白辰珏了嗎?白家對你這麼好,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冷血無情的人!」
魚晴初腳步連頓都沒頓,似乎完全不受他的話影響,但是實際上指甲早就已經在掌心掐出了好幾個月牙,現在絕對不能回頭動搖,要不然只會功虧一簣!儘管心中再焦急、再擔憂白辰珏的情況,也不能就這麼任由他擺佈,失去了主動權只會讓他們陷入越來越被動的局面。
終於回到自己院落,魚晴初立馬吩咐道:「去查查魚銘最近都接觸過什麼人,他既然知道此事,必然是與他有所牽扯的!」
「是。」
魚晴初眸光幽深,辰珏表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