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衣少年
秦書月嘆了一口氣。
頓了頓低聲道：「二哥，今日我和大哥去南街選攤子的位置，沒找着合適的，你說該怎麼辦？」
秦書顏聽后展唇一笑，伸手颳了颳了她的鼻子，笑道：「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瞧你愁的。月兒，你的烤魚隨便擺在哪裏都會有人聞着香味過來吃的，不用擔心。」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的烤魚定會受人喜歡的。」
秦書月聞言喜笑顏開，眉頭舒展，露出可愛的小酒窩。
「水，水。」
微弱的聲音打破了溫馨的場面。
「二哥，他醒了！」
二人來到床邊查看，床上的人不停地喊着要喝水。
「二哥，我去拿水來。」
秦書月既擔心又放心，心裏十分矛盾，待人清醒后一定要問清來歷才行。
片刻后，床上的人喝了一碗水，慢慢睜開眼來。
陳唯一渾身疼痛，口乾舌燥難耐，希望好心人能給點兒水喝。
耳邊傳來腳步聲，他被扶起身子，嘴唇碰到涼涼的東西，耳邊響起「水來了，喝吧」。
是水！
他大口大口的喝，水進到肚子裏，人好像就活了過來。
到底是誰？我的救命恩人！
陳唯一努力撐開眼皮，一位清新俊逸的少年印入眼帘，原來是他救了我！靠在他的懷裏真溫暖，謝謝你恩人！
太累了，等我醒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二哥，他又昏過去了？」
「看來是口渴難耐。」
「那他之前有醒過嗎？」
「沒有，是第一次醒來。」
「二哥，那他醒來后，你一定要問清楚他的身份哦。如果是個壞人，咱們就把他趕走，如果是個好人，那就留下來幫我們幹活還債吧。他吃的葯可是花了我們好多銀子呢。」
秦書顏看到她眼裏的算計，唇角掀起一抹笑意，「好，讓他幹活還債。」
中飯是吃烤魚和喝魚湯。
秦書月和秦書勇一起用新的燒烤工具做的，為了熟悉操作流程，以免擺攤的時候慌亂起來。
一切準備就緒，只待天明。
翌日，晨曦微露。
穿着布衣服的兄妹二人坐着牛車往小鎮方向趕。
這時的南街非常熱鬧，鋪子、攤子大聲吆喝叫賣着，來往的人群大多是鎮上富貴人家的傭人早起採買，或是鄉下農民挑着貨物趕早市。
兄妹二人來的有些晚，可以擺攤子的地方已不多，最後二人選在賣菜阿婆的旁邊。
阿婆賣的是白菜和萵菜（生菜），用竹籃挑着，阿婆和小孫子蹲在竹籃後面等待客人的光顧。
秦書勇停車在邊上，秦書月跳下車走到阿婆面前，禮貌問道：「阿婆好，我和大哥打算在你邊上擺個攤子，你看成嗎？」
阿婆原本有些緊張的，看到女娃子如此禮貌便點頭答應，「你，你們擺吧。」
「謝謝阿婆，你的孫子真可愛！」
面黃肌瘦的小男孩躲在阿婆的懷裏，偷偷看着秦書月，眨巴着眼睛，臉上有些羞澀。
秦書月朝他笑了笑，轉身對秦書勇說：「大哥，就擺在這吧。」
「好咧。」
兄妹二人手腳麻利地忙活起來，不多時便擺放就位，秦家烤魚生意開張。
秦書月滿懷信心，打氣道：「大哥，祝我們的生意興隆！開干！」
秦書勇附和道：「生意興隆！」
二人分工合作，秦書勇處理活魚，秦書月生火烤魚煮湯。
兩刻鐘后，奶白色的鮮魚湯和烤魚香味四溢，來往的行人都駐足吸着香氣直咽口水。
一人上前詢問：「姑娘，這魚怎麼賣？」
秦書月微笑道：「烤文一條，吃烤魚配魚湯，單喝魚湯兩文一碗，您要不來點？」
那人一聽咽了咽口水，擺手道：「不了不了。」說完轉身便走了。
好吧，是有點小貴，但絕對物超所值的。
秦書月如是想着，只見駐足的行人都走了，留下一抹微風。
秦書勇瞧着秦書月落寞的神情，寬慰道：「三妹，別急，會有客人上門的，再等等。」
秦書月重重點頭，期待着第一個客人的到來。
天已大亮，街上的人群更多了。
前邊的包子鋪生意紅火，客人絡繹不絕，與秦家烤魚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書月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撐着腦袋開始懷疑自己。
是不是不適合做生意？還是應該到山裏搞點飛禽走獸或是生薑藥材等，這樣來錢更快些？
忽而，一個蹄噠蹄噠的聲音傳入耳里，秦書月抬眸望去，見前邊有一人騎着駿馬緩慢走來。
人群中不時有人發出感嘆聲，「好俊的少年啊」，「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啊？真好看」。
年輕的姑娘們見了少年羞紅了臉，紛紛擺出最美的姿態，以期望得到少年的青睞。
少年一襲白衣，劍眉星目，姣好的面容稜角分明，墨發用銀冠高高束起，發尾瀟洒飄逸。
他手上拿着把劍，筆直地坐在馬背上，真真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
人群都自覺避讓給少年前行，少年微微頷首道謝。
武少毅是第一次來到白雲鎮，人聲鼎沸的小鎮讓他充滿新奇，可是飢腸轆轆的他實在提不起精神來。
忽然一股香味飄入鼻中，讓他垂涎欲滴。
武少毅環顧一周發現了「秦家烤魚」，垂眸望去見一姑娘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那姑娘眉清目秀，秋水明眸，嬌俏可愛，似乎有些眼熟。
不過她這麼看着我，難道是對我一見鍾情？
武少毅頓時心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意，嘴角掠過一抹笑意。
秦書月不知少年所想，就是覺得他好看，是她見到過最好看的人，比她二哥還要悅目幾分。
「公子，您要吃烤魚嗎？」秦書月含笑問道。
「什麼？」武少毅有些恍惚，一時沒聽清。
「您要吃烤魚嗎？」
武少毅吸了吸鼻子，原來香味是這裏的，立馬答道：「要。」
「好的，您稍等。」
不一會，外焦里嫩的烤魚和鮮魚湯放在武少毅面前的小桌上。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湯，鮮美的魚湯安撫着他六腑。
「好鮮的湯啊！」
秦書月聞言笑彎了眼，果然好看的人說話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