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敗你不需要玄氣
此人叫王化，三天前剛升為精英弟子。
精英弟子，意味着成功突破肉身境界，晉陞先天境。
先天境殺一個沒有玄氣的人，按理來說是手到擒來的事，簡直神靈殺凡人。
楚凌笑道：“你要是贏了我，我的納戒你拿走。”
納戒在天玄世界幾乎人手一枚，相當於錢包。
“給你。”
王化將十塊靈石丟給楚凌。
“普通挑戰啊……”
楚凌收下靈石後退后一步，突然一劍刺出，劍尖一下子就停在了王化的喉嚨前。
王化：“……”
“又偷襲，太卑鄙，太無恥了！”
台下有人怒喝。
王化臉色很難看。他是有準備的，有提防楚凌偷襲的，但楚凌太快了，他還是來不及化解。
“你輸了。”
楚凌收劍，退後。
王化道：“我不服。”
“不服，再單挑啊，”楚凌說道，“再出十塊靈石就行。”
“好，再來。”
王化丟給楚凌十塊靈石。
楚凌接靈石。
咻！
王化趁着楚凌接靈石時突然揮劍疾刺。
“不錯啊，學到東西了。”
楚凌腳步斜移一步，長劍再度抵在了王化的喉嚨前。
沒有玄氣波動，就是劍快。
楚凌問：“再來？”
王化緊握着劍，握得很大力，手背青筋都凸了。
真的很不服氣啊，但，但沒靈石了。
“不來就下去，別浪費我賺靈石的時間。”
楚凌將王化趕下擂台，然後再度看向眾人，大聲道：“還有誰？”
“我來。”
又有人上台。
如楚凌所言，他們很多人都有一個打敗劍首的夢想，現在的楚凌沒有玄氣，正是圓夢的最好時機。不管怎麼樣，打敗劍首，能讓他們吹噓一輩子。
只是楚凌的劍真的太快了。
連着三十多精英弟子上台挑戰，都失敗了。
其中有兩人在司南的授意之下，是生死挑戰。楚凌也沒有殺他們，但他們跟吳堅的情況不一樣，楚凌不但沒收了他們的納戒，還讓他們額外交一百塊靈石，不然就殺。為了活命，他們借都要借到。
“司掌門，就讓他繼續胡鬧下去？”城主劉厚突然有點不耐煩了，“或者說，你們東山劍派的劍試大會就打算這麼辦？”
“失禮，讓城主笑話了。”
司仲殺心大起，回頭看司南，打了一個眼色，讓司南上台殺了楚凌。楚凌的劍確實快，但他能確定沒有玄氣波動。沒有玄氣支撐厲害不到哪裏去，司南昨晚利用築嬰丹成功突破到玄嬰境了，就算楚凌的修為還在都有了一戰之力，沒有玄氣的楚凌絕不可能是玄嬰境的對手。
司南也對自己的實力有大信心。
我堂堂玄嬰境，還殺不了你一個沒有玄氣的廢物？
“嗖！”
司南直接掠起，如驚鴻一般落到了擂台之上后揮劍就刺，嘴裏說道：“謝謝你幫我贏了這麼多靈石！”
“司南師兄威武！”
“秒殺楚凌！”
一看到司南上台就出手，他的追隨者頓時歡呼。
這個時候，不提偷襲了。
卧槽！
楚凌一下子就怒了，沒給錢就打？
還學我先發制人？
但還沒給錢，我不跟你打。
為了幫碑爺賺靈石，我必須講原則。
嗖！
楚凌腳步連踏，一邊躲避司南的攻擊，一邊喊道：“先給靈石，不給靈石我不打。”
他跟着朝掌門喊，道：“掌門，真讓司南與我生死決鬥？”
司仲臉色冷漠道：“你們晚輩的事我不管，司南雖然是我兒子，但他同時也是東山劍派弟子，弟子之間的挑戰是你們的事。”
楚凌說道：“但我沒答應接受他的挑戰啊，他卻跑到台上要殺我，這不是犯了門規嗎？”
司仲說道：“那你可以殺了他。楚凌，掌門教你一件事，不管什麼情況，既然對敵就不要心慈手軟，千萬不要心慈手軟，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懂嗎？”
最後“懂嗎”兩個字，特別地提高了聲音，加重了語氣。
司南眼中殺意更濃了。
司仲的話實際上是說給他聽的，讓司南不要心慈手軟。
司南出手更猛了。
楚凌繼續躲着，目光瞄着第一排的那些長老，他在等。
大長老秦半城不在，在場的人，二長老萬山是地位僅次於司仲的人了，眉頭微皺了一下道：“掌門，楚凌當下只是身體出了點問題，不必如此的……”
“是啊，楚凌天賦這麼好，就算沒有玄氣，能殺他的人還是不多，如果能找到解決辦法讓他恢復玄氣，他就是我們東山劍派的未來。”
大部分長老點頭附和。
但也有個別長老知道掌門司仲的意思，為了討好司仲出聲附和，反正他們也覺得沒有玄氣的楚凌就憑一點劍道天賦走不遠了，一輩子就這樣了。
司仲不悅地看了一眼萬山，冷笑道：“晚輩之間的事，我們當長輩的為什麼非要插手摻合？讓他們自己解決不是很好嗎？武道一途，處處見刀劍，我們能護他們一輩子嗎？”
萬山嘴動了動還想說什麼，但司仲擺手阻止，提聲說道：“今天劍試，改變挑戰形式進行，任何人都可以提出挑戰，被挑戰者可以認輸，但不能拒絕挑戰。”
“掌門英明！”
司仲的擁躉以及司南的追隨者大聲歡呼。
二長老等人搖頭，他們聲望和實力遠不能跟大長老秦半城比，秦半城才是東山劍派唯一一個勉強可以讓司仲忌憚的人，秦半城不在，真沒人能左右司仲的決定。
他們暗中瞄了一眼司仲，很是失望，身為掌門人，為了扶兒子上位，如此對付一個立下汗馬功勞的年輕劍首，實在是掉價，臉都不要了。
“你果然沒有玄氣，那就去死吧！”
司南之前的進攻更多是試探，在確定楚凌是不是恢復了玄氣，因為楚凌沒玄氣的話不大可能贏得了前面那些精英弟子，這讓他忌憚。但現在他確定了，這麼近距離對戰，他真沒有感應到楚凌的身上有任何玄氣波動。
嗡！
司南的劍招突然變化，感覺他的劍一下子化成了九柄劍，每一柄劍都是絕世寶兵，而他的氣息更是突然發生大變化。
“你玄氣盡失，而我已經突破到玄嬰境，你如何跟我比，你如何不死！”
司南信心滿滿了，再無顧忌，九道劍光分襲楚凌九處要害，同時催動玄嬰境修為，鎮壓楚凌，要一舉將楚凌擊殺。
“司南師兄是玄嬰境了！”
“玄嬰境，司南師兄，威武！”
“天下無敵！”
得知司南繼楚凌之後也突破到玄嬰境后，眾人震凜，司南的追隨者更是激動地發出歡呼。
然而下一刻，砰砰砰……九聲爆炸聲，九道劍光被擊碎，楚凌的劍抵在了司南的喉嚨前。
“不可能，不可能，你沒有玄氣，怎麼可能打敗我，怎麼可能……”司南不斷搖頭，臉色慘白，更是佈滿了難以置信。
楚凌道：“打敗你還需要玄氣？”
司南：“……”
眾人：“……”
沒有玄氣，連玄嬰境也能打敗？
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妖孽啊！”劉厚就坐在司仲的身邊，輕輕感慨。
不是表揚楚凌，是在提醒司仲。此子已經與你父子結仇，若不殺，東山劍派恐怕要換主了。
司仲也很震驚楚凌沒有玄氣能打敗玄嬰境的司南，但他此時更在乎的是兒子的生死，急急站起來大喊了一聲：“楚凌。”
楚凌看向司仲，道：“掌門，有事？”
司仲說道：“同門師兄弟切磋比武，理應點到為止，不需要下死手。”
“……”
眾人看着司仲。
不知道司仲說這話的時候會不會臉紅，但很多人覺得自己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