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救一縷
“哈哈哈”，九笙噗嗤笑出聲，她手指微微用力，“我知道了，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知道就好。”錐生零聞言放鬆了緊繃的下顎線，“別笑得這麼誇張，小心背氣。”
九笙一哽，“知道啦，老媽子。”
玖蘭樞推開房門，抱着雙臂靠在門邊，眼帘低垂，“錐生一縷，可以請你把棺蓋打開嗎？”
錐生一縷蹲下開始解纏繞在棺材上的鎖鏈。
“獵人家的雙胞胎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同時活下來的雙子。”
“在獵人的血脈里，如果母體孕育的是雙胞胎，一起生下來是不可能的。”
錐生一縷拆解的動作微頓，而後狠狠扯開鏈條。
“雖然很稀有，不過也有吞噬掉另一半作為最強獵人出生的呢。”玖蘭樞卷翹的睫毛微垂，擋住眼底情緒。
“錐生零很溫柔呢，自己就成了最強的獵人。”
“他不需要你了呢。”
他的友人，通過共享自己的血脈能力，促使錐生零成長。
嘛，這也算解決了他的一個大困擾。
錐生一縷一個用力，將棺材蓋推開，他避開這個話題，“請隨意，你想毀掉李土大人吧。”
錐生一縷看着玖蘭樞的放血動作，柔和的眸中暈着狠意，閑大人，快了，你的願望馬上就要達成了。
“好好領受吧，這可是你最渴望得到的玖蘭之血。”玖蘭樞神色無波無瀾，看着手下爆出的血管。
玖蘭李土從棺中坐起，他擰動脖頸，將手伸到面前握緊，發出咔咔的聲響，“果然，還是自己的身體用着舒服。”
錐生一縷走到他的身後，低頭恭敬道，“恭喜大人蘇醒。”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手裏的武士刀扎進玖蘭李土的心臟。
“我要替閑大人讓你得到應有的報應。”錐生一縷咬牙切齒。
玖蘭李土回頭微眯着眼睛，輕蔑道，“滾開，我對弱者不感興趣。”
錐生一縷身體一震，一隻手穿胸而過，血液飛濺。
“嘭”的一聲，玖蘭李土的右肩炸開，血沫橫飛。
“玖蘭李土，你敢！”姍姍來遲的錐生零瞄準他的心臟，連續開出幾槍。
玖蘭李土幾個跳躍，翻出窗戶，“就只是這樣嗎？”
睥睨的狂笑遠遠傳進屋內，錐生零沒有去追，他趕到錐生一縷身邊，“一縷，你怎麼樣？”
錐生一縷緩了緩痛意，鮮血隨着他的呼吸慢慢擴散，“哈，哈，托你的福，還好。”
“果然一個人的力量還是不行啊。”錐生一縷握緊了一旁的武士刀，寒光劃過毫無防備的錐生零。
“叮”武士刀落地，在門外靠着的九笙慢悠悠走進來，阻止了他的行動。
“你還是活着比較好。”九笙彎腰打量錐生一縷的傷口。
錐生零攥緊錐生一縷的衣領，“你想幹什麼？”
“只是，有點想閑大人了。”錐生一縷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他的目光落在九笙身上。
“零，你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讓我去見閑大人吧。”
“不可能。”錐生零斬釘截鐵地說。
“我看你對緋櫻閑的愛也沒多深。”九笙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這句話如同利劍般扎在他的心臟，錐生一縷捏緊拳頭，“你憑什麼質疑我對閑大人的愛。”
“緋櫻閑沒把你變成吸血鬼帶走，就是喜歡你的證明，你卻想辜負她的喜歡，這難道不是背叛嗎？”
九笙懶洋洋地彈了一下指甲，真是太狗血了。
“那你怎麼把零永遠地變成了…”錐生一縷滿臉質疑。
“只能說每個血族愛人的方式不同。”九笙凝視着錐生零，“我可不能直視愛人的消亡。”
錐生零身體僵住，他眼裏掠起波瀾，原來她的想法是這樣的。
九笙繼續道，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緋櫻閑被元老院囚禁了那麼久，可悲地只望着那四方天空。”
這句話直接擊中錐生一縷心底的柔軟，他瞳孔震顫，眸子逐漸黯淡下去，“可是，我已經沒辦法了。”
錐生一縷身下的血液蔓延，染濕了周圍一片。
九笙嘆了一口氣，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腕，“便宜你了。”
錐生零握住她的手，眼神不贊同。
九笙安撫他，“沒事。”
隨即，她的指甲劃破手腕，血一滴一滴地墜入錐生一縷的口腔。
他傷口復原后，釋然地笑笑，“這味道還是熟悉的難喝。”
錐生一縷看向錐生零，“零現在的味覺很適應吧。”
錐生零一拳錘在他的臉上，“混球。”
錐生零站起來，背對着他，“我希望你好好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滾吧。”
錐生一縷也站起來，沒有管臉上青紅的拳印，對着他的背影出拳，“一定。”
兩兄弟的拳頭相抵，錐生一縷視線落在九笙跟錐生零兩人之間，“祝你們幸福，哥哥，嫂子。”
不知何時轉身的錐生零勾起笑容，他柔和的目光看向九笙，“十個月後，你回來，就是叔叔了。”
錐生一縷瞭然，“真好啊。”
天台上，錐生零看着學院門口成群的levele和奮戰的夜刈十字。
良久，他啞聲詢問身邊的唯一，“為什麼？”
九笙捧住他的頭，溫柔地凝視他感傷的眼眸，“零一直在經歷分離呢。”
錐生零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幾下，他此生何其有幸。
九笙抬頭看着天邊的微光，“到了結束一切的時刻了。”
學園門口的夜刈十字被貴族吸血鬼救下，他捂着傷口無力地跪在地上，“你們幾個，要來也來早點嘛。”
架院曉的手一揚，火焰成為學園門口的一道防線。
藍堂英一改以前的弔兒郎當，藍眸戒備地看着周圍，“他們是什麼？”
“協會暗中飼養的levele。”夜刈十字握住手裏的武器。
寒光一閃，黑主灰閻一刀將三隻levele砍成灰飛，他臉色陰沉，“之前我去滅了一批，沒想到，飼養地不止協會地下室。”
他看着樓梯下面源源不絕的吸血鬼，一步躍上城牆，將刀插入縫隙。
牆磚應聲而裂，倒成一座山，他背對着所有人，“這些東西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