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方不起來
“十年一開的玫瑰，聽說很珍貴，就選中了它。”玖蘭樞將手按在她的頭上，揉了揉，“還是說吃的更好？”
“不……”黑主優姬連連擺手。
九笙在後面目睹這一幕，她的手往錐生零腰間一掐，“看看人家是怎樣做的，我的禮物呢？”
錐生零臉上閃過一絲痛意，他嘴角抿起淡淡弧度，“我的禮物不就在這嗎？”
他的話意有所指，冷峻的臉龐隱約多了幾分笑意。
九笙掐得更用力，“你可真行。”
架院曉眼神在兩組戀人間不停轉換，嗝，他，飽了。
他的視線落在面無表情的早園琉佳身上，眼神更加柔和。
千里支葵雙手插進褲兜，悠然踏入月之寮辦公室，“最後一次見面是十年前了吧，我的侄子。”
玖蘭樞看着窗外夜色，“太好了，你還是沒變我就放心了，伯父大人。”
他回頭眼皮微垂，侵略性的氣勢鋪天蓋地向千里支葵而去，“這樣我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你了。”
地面咔擦碎裂，磚塊拔地而起，裹着殺氣沖向他。
一條拓麻擋在他的面前，“樞，我不能讓着孩子成為你們之間戰爭的犧牲品。”
石塊停滯在空中，玖蘭樞神色嚴肅，“我能理解你站在元老院那邊嗎？”
“是的，你可以這樣想。”一條拓麻眼神堅定，毫無動搖。
千里支葵從他背後走出，“別擔心，他是殺不死我的，我暫時使用這孩子的房間，拜託你了，玖蘭宿舍長。”
待他們離開，九笙顯出身形，她抱臂靠在窗邊，語氣相當欠揍，“我們的始祖大人被同伴背刺了啊。”.
“棋子而已。”玖蘭樞不急不緩地整理袖口，仰躺在沙發上。
“你就嘴硬吧。”九笙挑眉，揶揄道。
“話說你那戀人…”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玖蘭樞打斷。
“優姬。”他語氣清淡如風。
“好吧，優姬，你不派人去保護她？看她的封印也快壓不住了。”九笙妥協舉起雙手。
玖蘭樞手臂遮住眼睛裏的情緒，“已經去了。”
“行吧，我還看錯你了，在監護人方面你真是無人能敵。”
九笙咂舌，暗中窺伺人家十多年，不知道該說他真愛還是變態…
不在沉默中更愛，就在守護中變態，這至理名言生動地詮釋了她這位友人。
“咚咚”敲門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錐生零的催促，“笙笙，回去了。”
九笙站直身子，打開房門之前回頭看他一眼，“時機快到了。”
房間裏，九笙趴在床上，雙手撐着下巴，看着在房間裏忙碌的錐生零。
“哼哼，剛才你一直在外面吧，現在才收拾東西。”
錐生零掛衣服的動作一滯，神情彆扭，“我剛才出去巡視了。”
九笙也沒再跟這個大傲嬌糾結這個問題，她舌尖抵了抵獠牙，向錐生零招手，嗓音蠱惑，“零，你過來呀。”
錐生零合上衣櫃，坐在床沿，伸手將九笙抱進懷中，低聲詢問，“餓了？”
回應他的是從脖頸處傳來的痛意，他撫順九笙的紅髮，“不用急。”
一道氣息不明的血因子從窗外飄進來。
“這個氣息…”九笙抬起頭看向窗外的某個地方，髮絲掃過錐生零的臉頰。
“玖蘭樞等待了這麼多年，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還是說棋子已經搜集完畢了？九笙眸色漸漸暗沉。
錐生零嘴唇緊抿，按住她的後頸，與她對視，“玖蘭前輩怎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九笙勾唇笑笑，蔥白的指尖輕點他的額頭，“醋罈子一個。”
錐生零握住她的手，按捺住心中蔓延的酸澀，強詞奪理道，“這叫合理圈地。”
千年的友人關係確實不是他能比擬的。
九笙淺笑，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都有了這小東西，你還這樣不自信，小心以後祂笑話你。”
“祂不敢。”錐生零順着她的力度緩慢摩挲，他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
“而且人家有深愛的人，就是之前和你一起巡邏的搭檔。”九笙捻起一縷髮絲打圈。
她斜睨着錐生零，“對人家感官怎麼樣？多活潑的一孩子。”
“沒注意。”錐生零對她毫無印象，隱約記得是個女孩。
“求生可真強。”九笙輕哼一聲，她俯身盯着他，良久，“勉強算你過關。”
錐生零感受着空氣中混雜着的兩隻吸血鬼的氣味，眼底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他將九笙放在床上，站直身子，“還餓嗎？”
錐生零站在窗前，仰望着頭頂的彎月，感受着籠罩在整個學園的不詳氣息，“這氣味，真是令人噁心。”
九笙走過來，從背後攬住他的腰，靠在他瘦削頎長的背脊，“還有各種levele，血仆，今夜的黑主學園還真的魚龍混雜。”
按那位理事長的風格，可容忍不了這些危險分子的存在。
“卡擦卡擦”，屋裏的牆壁裂紋開始蔓延，窗戶的玻璃碎了一地。
錐生零攬着九笙迅速轉身，騰空躍到屋外。
他陰沉着臉，上下掃視着九笙，見她沒受傷，才鬆了口氣。
九笙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實力受損，別把我當成瓷器啊。”
她只是需要保存力量蘊養腹中孩子，不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真真是幸福的煩惱。
“咔噠”，房門打開，玖蘭樞從裏面走出。
九笙視線落在他白色襯衣上的血痕，又轉移到牆壁上裂開的縫隙上，“戰況激烈啊，力量失控把隔壁我們的房間都震碎了。”
“馬上要天亮了，我現在需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玖蘭樞捏了捏眉心，大步從他們身邊經過。
九笙看着他頎長挺拔的背影，輕嘖一聲，“是他求我們幫忙吧？”
這態度怎麼就這麼自信得讓人想打他。
錐生零讓她靠在牆邊，他單膝跪地，抬起將九笙的腳，將剛從房間裏拿出的鞋子套上。
相比於九笙的忿忿，他的情緒則顯得更無所謂，“反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希望幫了這一次之後，以後再沒交集。
九笙動了動腳踝，感覺上面的溫度久久停留，揮之不去。
她將錐生零拉起來，撫平他眉心的褶皺，“小氣鬼。”
錐生零眉間摺痕更深，“我想任何男人對於這種事情都大方不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