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你往後稍稍
“成,君子一言啊”,靳翔暫時放過她,一手接電話一手抓着她手腕,“喂,我靠……”,他嗷一聲鬆開了手,原來是安循在他手背上咬了個手錶,然後開車門就跑了。
“你靠誰?”對面一個氣憤的中年女人聲音。
“媽,沒說你”,靳翔泄氣的甩甩手背回,疼的呲牙咧嘴。jj.br>
“靳翔,你長能耐了,我和你爸在美國兩個月,你自己居然把婚退了,誰同意了?誰允許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媽我還是航靳集團董事長呢?要不是財務找我,公司都抵押了,你膽子也太大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靳嵐月眼看就要氣瘋了。
“媽,當年我爸就是帶着航氏跟你結的婚,現在你是不是想讓我帶着航靳再嫁到徐家?我不想仰人鼻息受制於人?發展咱們自己的項目有什麼不對?你是航靳的董事長,但是你也不能永遠垂簾聽政,我不能為了事業改名叫徐翔”,靳翔揉着眉心,感覺身心疲憊。這個臭小妞兒,怎麼就那麼喜歡躲着他呢。
“哼,你叫不叫徐翔我不知道,但我看你快改名叫安翔了”,靳嵐月陰陽怪氣的。
靳翔手上動作一停,“媽,你都知道了啊?”
“我什麼不知道,四年都風平浪靜的,一回來就羊癲瘋,除了那小丫頭還有誰?”靳母瞭然於心,“你輕點得瑟吧,給我逼急了真架空你。”
“你架不空我,股份最多的是我外公,給我逼急了我就叫安翔,以後我兒子叫晚年”,靳翔死豬不怕開水燙,“讓我爸接電話”,他降下車窗,示意司機上來開車。
“喂,兒子”,李晉航等半天才輪到他說話:“我當年帶着航氏娶你媽是為了愛情。”
靳翔馬上打斷他:“我現在也是為了愛情,爸,大事兒上還得老爺們兒做主,你讓我媽往後稍稍,箭在弦上,現在大局已定,你和我媽在美國好好獃着吧,我心裏有數。”
那邊靳嵐月又開始嚷嚷上了,“你看看他都說的什麼話?我往哪稍?我再稍進太平洋了,你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靳翔趕緊把電話掛了。
安循到家把門反鎖,緊張兮兮的坐沙發上拿着手串看了又看,用手機查了一下26萬港幣值多少人民幣?我的媽呀,港幣和人民幣沒差多少啊!這扯不扯,現在這手串成她家最貴的東西了。
電話突然叮玲玲一響,嚇得她一哆嗦,是畫社裏羅小楠打來的。她倆偶爾在工作群里能說上兩句,關係還算不錯。
“喂,小楠,有事”,安循問。
“姐,畫社周年慶要出一個合集,每個作者畫一個單元組成集錦,張編讓我聯繫你,跟你確定一下內容”,羅小楠簡單說明一下意圖。
“行,我知道了,什麼時候截止?我現在手裏還有點畫沒畫完”安循手裏捏着一顆珠子,在反覆揉搓。
“還有大概11天,如果你方便的話咱倆能約個時間嗎?當面說能表達明確一點”。
其實往年也辦過這種集錦,都是發給編輯助理直接審稿就行,不知道羅小楠為什麼非要當面聊,不過也可以,沒準是想探討一下風格和思路,安循答應了下來,告訴他大概4天之後有時間見面。
那邊一瞬間很開心,語氣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好的,安安姐,那過幾天見。”
安循在手機備忘錄里記下四天後的行程,猶豫了一下打開通訊錄把靳翔拉出來了。哎,拿人手軟啊,不過她確實很喜歡這串紫檀手串。
接下來幾天安循在家老老實實畫畫,靳翔知道自己電話被釋放后開始無孔不入,一天有事沒事也得打來幾個,屁大點事都得跟她彙報一下,弄的安循厭煩至極。
但他那頭似乎真的很忙,說幾句話就要被打斷,讓她不禁感嘆,總裁不是誰都能當的啊,忙的要死還得騰出時間談戀愛。後來安循威逼利誘,如果再總這樣打斷她畫畫思路,肯定絕不留情還要拉黑,但如果表現良好就會考慮他的追求,靳翔才有所收斂。
四天後是個周二,早上起來就陰天,羅小楠中午給安循打電話問今天可以見面嗎?安循那時候剛醒,回說可以,但是羅小楠又說他下午在名島有個聚會,一個朋友過生日,大約三個小時就完事,可不可以麻煩安循去那找他,他們倆在一樓大廳碰一下就可以,安循答應了。
起來洗漱一下吃了個午餐,外面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她特別討厭這種連綿的雨,下起來沒完沒了,不如大雨來的痛快,一陣就停了。為了擠雜誌社周年慶的事這幾天她着急趕稿,一直沒有回家,心想欠老安的炸雞還沒還呢,出門之後先去進口超市買了只炸雞。
到家老安看到她眼淚汪汪的,安循解釋說:“這幾天忙,要不早回來看你倆了,下次不隔這麼久了”,王敏諷刺的笑笑說:“別自作多情了,你爸這是想炸雞不是想你”,安循撇撇嘴走了。
到了晚上雨變得更小了,但天還是陰的看不見太陽,空氣潮濕陰冷,安循到飯店門口找了個正好對着大門的位置,羅小楠說一會兒會出來接她,車裏顯示外面16度,有點冷,安循搓搓手點上一顆煙,零星幾個雨點滴在風擋玻璃上,風一吹一溜一溜往下淌。這時候門口出來一群人,簇擁着中間的一個,是靳翔
他們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好像剛吃完飯在門口送別,突然一個女人。出現站在了靳翔的旁邊,穿着幹練的職業裝,大波浪捲髮,一臉巧笑焉焉,說著說著摟上了靳翔的胳膊,靳翔也沒有推開她,隨後竟然領着這個女人上了自己的車。
奔馳車在安循面前急速駛過,壓起的水花蹦了她一車,她面無表情的抽着煙,這時候羅小楠過來敲敲她的車窗,安循掐滅煙下車。
跟羅小楠大概聊了將近2個小時,關於這次集錦的內容,幾個跟她一樣的簽約作者大致定的都是歡快的,積極向上的,安循定的基調偏懷念,羅小楠贊同,如果都是搞笑顯主題過於單一不多樣化。安循收拾着拿出來的便簽和筆,一一排序收好,羅小楠問她:“姐你餓不餓?晚上你還沒吃飯呢,其實剛才聚會光聊天我也沒吃飽,我請你吃飯吧”。
安循看着他充滿朝氣的臉,不加掩飾的微笑,突然覺得年輕真好:“可以,不過得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