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以死相逼
自從得知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皇帝對於她提及任何敏感的話題都會格外緊張。
司鶴深深地望着她,兩人的瞳孔倒映出彼此的身影,皇帝附身貼住她的唇瓣。
兩人的唇貼在一起,輾轉反側,直到彼此都面紅耳赤才分開,司鶴深深吸了口氣。
“若非你才醒過來,朕真恨不得一口吃了你。”男人把頭埋在虞泠的頸間磨蹭着。
“陛下先把旨意傳下去,嗯?”虞泠環保住他,任由司鶴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
“泠兒昏睡過去這麼久,難道就沒有擔心過朕?起來也不問問朕如何,朕吃醋了。”
司鶴張嘴露出尖牙,在虞泠的耳後啃咬起來,虞泠被他咬得又癢又疼,卻沒推開他。
“陛下前些天不是說想吃抹茶提拉米蘇?等明日臣妾就做,當是給陛下賠罪如何?”
虞泠哭笑不得地揉着皇帝的腦袋,在她連哄帶騙的安撫下,皇帝才勉為其難去下旨。
翎國百姓皆說當今聖上是位明君,就是行事太過狠辣陰毒,讓人見了難免畏懼。
世人若是得知這位狠辣的皇帝實則私下總對皇后撒嬌,怕是要驚掉下巴,說皇后是妖妃。
皇帝命清閑侯與上官氏和離的旨意傳下去,清閑侯那邊還沒動靜,上官氏就鬧起來。
她接到聖旨,還沒等宣旨的公公把旨意念完,她就起身砸碎桌上的茶盞,發了瘋似的划向自己的脖頸。她突然情緒激動,把看守她的人都嚇了一跳。
好在看守她的侍衛反應迅速,及時把她手中的碎片搶了下來,但她的脖頸還是被划傷。
傷口沒有危及性命,但她的脖子豁開一道口子,血不斷湧出來,看起來實在可怖。
虞泠才醒過來不久,司鶴不欲她勞心費神,就命太醫院院正去為上官氏診治。
陰暗的房間內瀰漫著止血藥粉的味道,因用量過多,加之門窗緊閉,味道很刺鼻。
虞泠放心不下上官氏,一再向皇帝央求,說自己只過來看兩眼,司鶴才勉為其難答應。
儘管虞泠在研究所工作多年,也時常混跡藥房,在推開房門那一剎,虞泠還是被這股沉悶而又濃郁的藥粉氣味沖得咳嗽起來,她因中毒肺本就不好,這一咳嗽肺跟着抽疼。
虞泠疼得吸了口氣,待呼吸平穩才走進房內,上官氏正在昏睡,沒有察覺有人走進來。
虞泠環視房內的環境一圈,皺起眉頭,不悅地看向身後的宮女,宮女則迅速垂下眼。
這處院落位置偏僻,且光線不大好,周圍都是高大的芭蕉樹,把光都遮擋住。
如此一來不止光線,就連空氣也有些不流通,把門窗一關,屋內空氣便很混濁。
司鶴為人記仇,就算下毒一事不是上官氏的主觀行為,虞泠也確實是因她而中毒。
沒有傷她的性命已是司鶴仁慈,他不可能還為上官氏安排好的住處,但窗戶總該打開。
“稟娘娘,並非奴婢懶待,而是上官夫人……聖旨下來后,每有人開窗,夫人的情緒就會很激動,說什麼都要把窗戶關上,傷口為此裂了幾回,奴婢實在是不敢了。”
虞泠眉頭皺得更緊,揮手示意侍女退下,快步走到床前,抬手輕聲把紗帳掛起。
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睡得不安穩,她的柳葉眉皺在一起,臉上隱隱透出痛苦的神色。
她在做惡夢。
上官氏的傷口包紮地很好,就是止血藥粉用得有些多,可見太醫院的太醫也是怕了。
脖子脆弱,不比其他地方,經不起多次撕裂,這些太醫是在她的傷上用了心思的。
虞泠在床沿邊坐下,捏住上官氏的手腕為她把脈,她脈象紊亂微弱,情況不大好。
虞泠輕拍着上官氏的心口,不一會她的呼吸便平復下來,陪了她一會虞泠才離開。
她回到鳳棲宮時陰着臉,宮人見狀都閉嘴做事,動作利索,不敢有任何的差錯。
虞泠來到鞦韆前坐下,小禾默默無聞地走到她身後幫她推動鞦韆,鞦韆被力道帶起來。
鳳棲宮為三進式,前殿是門面,建築頗大,很是氣派,殿前的花草被照顧地朝氣蓬勃。
虞泠望着那些花草出神,她不喜歡多管閑事,甚至討厭被攪進任何麻煩之中。
但上官氏這些天時常在她面前晃,儼然就是個少了一根筋又心思單純的笨蛋美人,她很難對向自己示好的人置之不理,尤其是向她示好的笨蛋美人。
虞泠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姜隱身上,後者會意走上前來:“不知娘娘有何事吩咐屬下?”
“清查晚香樓的時候本宮記得,有關押了一位長相明艷的美人,名字似乎是紅姑娘?”..
虞泠坐在鞦韆上晃着,腳尖有意無意地點着地面,草綠色的繡花鞋做工很是精細。
“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如今她還被關押在地牢之中。”姜隱記起來是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去地牢一趟,把人殺了,將她的頭砍下來裝到錦匣中送到清閑侯那,你同他說,這是本宮送給他的見面禮。不用與他多費口舌,東西送到把話帶給他就走。”
她本來沒打算那麼快動清閑侯,畢竟她沒什麼直接的證據,不想清閑侯的動作這麼快。
既然他沒有先禮後兵,甚至推上官氏出來做替死鬼,她再忍氣吞聲便不禮貌了。
說到砍下紅姑娘的頭時,小禾扶着鞦韆的手僵了一下,面容也有些僵硬。虞泠察覺到她的異樣,抬眸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就見姜隱擔憂的目光落在小禾身上。
虞泠一時語塞,怎的天底下儘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情緣,教人心裏真不是滋味。
“姜隱。”虞泠淡聲開口,被喚之人有一瞬出神,聽出虞泠語氣中的警告,迅速收回目光。
“屬下這就下去辦。”姜隱斂去臉上的神情,步伐匆匆地出了鳳棲宮,背影有些狼狽。
他的神態與雲殷太過相似,虞泠時常能在他身上看到雲殷的影子,心下悵然。
眨眼的功夫雲殷已經走了數年,而他留下來的人成了她的得力助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