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張角之秘

「誰守得河！？」

「誰放他過去的！？」

孫堅憤怒咆哮。

鎮定的沙場老兵程普的額頭冒汗。

這可是主公嫡長，要是死在對面，誰擔得起這責任？

有眼力好的人答道：「我瞧見公子是從水裏跳出來的，只怕不是渡河，而是潛過去的！」

孫堅當場愣住了。

再看對岸，孫策除了手上一口刀，不着寸縷……還真特么是直接潛過去的！

程普無奈了：「防不勝防啊！」

孫策砍的歡，這邊祖茂卻急的不行，連忙喊道：「都給老子沖啊！」

孫策沿河亂殺，東突西走，讓牛輔佈置的應急隊伍一時有些懵：是先搞死這小子，還是攔住後續部隊？

得益於此，祖茂帶着先頭部隊登岸了。

「別管那小子，先攔住渡河的！」

「起來的趕緊去河邊，弩隊往裏拋射！」

越來越多的涼州兵醒來。

缺口已經打開了。

孫堅帶着第二隊也開始了，前面有祖茂頂着，登岸不需多久。

牛輔本人也被驚醒，得知有人渡河成功，他第一時間命令所部飛熊精銳去河岸，先把登岸的孫堅部趕下河去。

隨着可用部隊愈多，他們又抽出許多兵力來圍剿孫策。

許多精銳部隊后追前堵，大有不殺此人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小崽種，光着身子來干架，瞧不起誰呢！？

孫策虎歸虎，腦子還是相當機靈的。

且戰且往河邊退，然後一個縱身跳入河去，消失在水面中。

追殺他的人用槍戳了一陣，又忙着去祖茂那邊了。

合圍散去。

孫堅那邊也開始登陸，戰場出現焦灼之勢。

孫策再次冒出頭來。

他盯着那間大帳，發足狂奔而來！

等他又砍了十數人後，這位光身小將再次引起了眾人注意。

「那小子沒死！」

「別管他，一個人能做什麼？」

「後面有的是人，我們先把孫堅趕下水去！」

飛熊軍的軍官們沒有繼續浪費時間。

然而，後面固然有人，但響應並趕到前線是要時間的。

孫策更先他們一步，砍到了牛輔這。

牛輔恰好披掛出帳，打算親往前方參戰，瞧見這瘋子來了，也沒放在心上。

懷揣着千軍萬馬中斬將的人多了去了，有幾個能成的？

等看到孫策輕而易舉的劈了兩個什后，他皺起了眉頭。

這貨瘋狗一樣躥到他面前，又砍翻了他兩個親兵。

牛輔大怒：「我親自來！」

孫策已到面前，揮刀就往他腦門上砍。

牛輔提斧便擋。

當！

當！

當！

孫策手持環首刀，連砍不止。

「狗東西，還有幾分蠻勁！」

牛輔愈怒，後退半步躲開對方的攻擊範圍，斧子一揚往他臉上砸去。

一聲脆響，環首刀崩斷開來。

孫策手上，只剩下半口刀。

牛輔冷笑：「如何？」

「不如何！」

孫策將半口刀往他臉上一砸。

牛輔側身躲過。

他的親兵一擁而上，揮槍亂刺。

孫策左右閃躲，雙手合抱，抓住七八條槍。

一聲厲喝后，長槍崩斷，眾人撞倒一堆。

他又忽地一側身，躲開一口從后劈來的刀，反手一巴掌打去，將那人面門打的塌陷下去。

牛輔大怒，親率部追殺。

孫策懷抱斷槍七八根，快步往河邊走。

且退且飛斷槍，無不應聲而中。

等走到河邊時，手中斷槍早盡。

河岸泊着一艘船，因是停靠多時，船錨鐵鏈都已生鏽。

孫策縱身一躍，跳上船去。

牛輔追了上來，獰笑道：「狗崽子，我看你接下來拿什麼打，給我上！」

孫策抬腳一跺，船體急晃，險將一群涼州人顛下船去。

趁此機會，他抓住了船錨上的鐵鏈。

一聲虎吼，船隻向前一靠，鐵鏈被拉的筆直。

水下船錨，應聲而起。

帶着泥沙揚開，往前砸去！

撲通！

七八個登船的涼州銳士，都被這一錨打下水去。

孫策一擊得勢，再揮鐵鏈，砸向牛輔。

牛輔倉促後退，抬斧防禦。

噗！

斧子和人頭一塊拋飛出去。

無頭身體還在立在原地。

脖腔裏面，鮮血狂噴而出。

牛輔緩緩倒地。

「死了！？」

孫策大喜，想要去撿牛輔人頭號令，發現人頭落水，一時難撈。

便跑過去將他無頭屍體舉起，大叫道：「牛輔已死，人頭……人身在此！」

跟在牛輔後面的軍士惶恐而走。

各級軍官起先不信，直到遍尋牛輔不得，才發現事情不對。

對岸鼓聲大作，程普率軍猛進。

牛輔即死，飛熊軍不再死戰，迅速退走。

涼州兵大敗，落水者極多。

新野城中，董越得訊連忙跑出來收攏敗軍：「新野不可守，速去宛城！」

他又差遣快馬，通知鎮守宛城的徐榮。

孫堅軍得勝，歡呼聲遍野。

「終於摸到了。」

孫策從水裏爬起來，將人頭從鐵盔里掏出來，丟在地上，這才開始穿衣服。

程普等人一臉喜色的走來：「公子驍勇無敵，實乃主公之福啊！」

孫堅嘴角抽了抽，咳嗽一聲：「今日是運氣好，不然這腦袋就是你的了，以後千萬要穩重些，聽到沒？」

他本想敲打兒子一番。

奈何這小子拿了首功，想罰他都找不到借口。

「行。」孫策口應心不應。

「嘶——」

孫堅頭更痛了。

這小子嘗到了甜頭，真會聽自己的嗎？

為擴大戰果，孫堅乘勝追擊。

坐鎮宛城的徐榮聽聞牛輔被斬，大驚。

隨即，他派人聯絡董越，暗中囑咐其人在逃亡途中，將飛熊軍暗中撤出，另做準備。

等到敗軍逃到宛城時，徐榮閉門不納。

敗軍叫苦連天，孫堅則抓住機會猛擊，想一口吃下敗軍。

趁此機會，董越率飛熊軍抄襲孫堅後路，焚其糧草輜重。

孫堅率部回援時，徐榮大開城門殺出。

「欲得生路，先破孫堅！」

其人大呼，推動敗軍重整戰力。

孫堅精銳回頭，其餘部隊難擋徐榮，軍勢倒卷，大敗而走。

董越欲乘勝追擊，被徐榮制止。

他認為孫堅雖輸，但其人從上到下都是一股莽夫不要命的架勢。

一路追着主力干，是冒險之舉。

他點起騎兵，只破壞孫堅部糧草。

不奢求帶走，只求焚毀。

西涼軍在南陽的名聲太臭了，已經無法挽回，這會導致南陽人敵視他們，不協力防守。

破解之法，就是把敵人也拉到一個水平面上。

孫堅沒了糧草，他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

縱兵「借」糧，在這年頭是最常見的操作了。

果然，孫堅根本等不到荊州方面送糧來。

他又不是荊州刺史，荊州人未必真會給他糧草。

他手中只有長沙一郡，而長沙距離南陽路途遙遠，錢糧也有限。

無奈之下，孫堅只能向當地人「借」糧。

南陽大戶那是罵聲一片。

兩方交戰，他們遭殃，沒一個好東西！

南陽距離洛陽很近，快馬一日能來回送幾趟戰報。

對於董卓而言，雖是一勝一負，但依舊無法撫平他內心的痛。

牛輔不僅是他女婿，還是他心腹中的心腹，重將中的重將。

就這麼草率的折了，讓他痛苦萬分。

李儒是時拋出計謀：聯姻孫堅。

孫堅不是士族，他和董卓一樣都算豪強出身，兩人是有共通之處的。

如果此計成功，董卓失一牛輔，而得孫堅父子和他麾下那一群精兵悍將。

有賺無虧！

董卓聽得小眼發亮，當天就派人去辦，並承諾許孫堅豫州牧。

孫堅見信大怒：「我家豈與國賊聯姻！？」

南陽之戰，遂入焦灼。

徐榮善戰，又憑侍身後有洛陽撐腰，打算先拖一拖孫堅。

孫堅知其所謀，重整兵力，又屢次進攻，雙方互有勝負。

他又修書給袁紹：

袁家家大業大，大哥給我送點糧草來；

你那人數眾多，趕緊撕開局面策應我！

他娘的，士族喊打喊殺喊了半天，結果老子一個粗胚出力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