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來，給爺笑一個14
此言一出。
羅雲只感覺天旋地轉，腦海里只餘下兩個字。
完了。
全都完了。
被貴妃娘娘這樣當眾剔除出公主伴讀的行列，並且在京都所有重要官員面前質疑品行。
她註定會失去地位，淪落為整個京都的笑柄。
別說嫁逍遙王和二皇子，就算是普通為官人家的嫡子她都根本嫁不了了。
羅雲嘴唇控制不住地顫抖，求助的眼神望向不遠處的爺爺，但卻收到對方冷漠暗含斥責的眼神。
老將軍顯然準備放棄這個不聽話還得罪貴妃娘娘的孫女。
畢竟儘管嫡出只有這麼個女孩，但家裏庶出的姑娘多得很。
她這次囂張跋扈直接讓整個將軍府的顏面掃地。
真是廢物！
“既然出身優渥，自然得要注重謙遜禮貌等自身修養，諸位姑娘覺得呢？”
貴妃娘娘似笑非笑地道，那語調雖是提點但更多的是警告。
諸位重臣嫡女們被嚇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
那脊背脖頸處泛起的寒意，瞬間爬滿了全身，根本不敢直視面前嫵媚多情的女子。
貴妃娘娘眯起眼開口道，“散了吧。”
然後摟着小姑娘稚嫩嬌小的肩頭，語調輕快，“走吧，去我寢宮玩玩。”
這麼小就精通樂理，她可要好好討教一番。
*
“你再這樣熬下去，真就沒幾個年輕的小姑娘能挑了。”皇帝盯着表情淡定的楚狂歌勸道，“你到底要什麼樣的？”
楚狂歌抿着唇，餘光掃向門外。
心不在焉地嗯嗯。
回答異常敷衍。
皇帝手氣得微微發抖，差點將鬍子都揪下來一根。
太礙眼了！
真是他這個皇帝急得要命，這臭小子自己連點反應都沒有，他幾個兒子都沒有這麼難搞的。
一直盯着外面，外面有什麼好看的啊！
“滾滾滾！”
皇帝氣得揮手讓太監將楚狂歌趕走了，喝了兩杯碧螺春，才壓下了火氣。
他側頭望向身邊的太監總管，“貴妃現在何處？”
太監總管嘴角微微抽搐，猶豫片刻道，“已經回寢宮裏，在與逍遙王的貼身侍女聊樂理。”
皇帝眼睛一亮。
他就從這句話里抓到了一個關鍵詞。
逍遙王的貼身侍女！
“他居然還有貼身侍女？”皇帝八卦地摩挲着鬍鬚，感覺自己抓到了關鍵。
他立刻叫來暗衛把能搜集到的那侍女的資料呈上來。
沒過幾分鐘，皇帝就望着桌面上的紙頁緩緩地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來如此。
難怪楚狂歌前些時間從他那裏搬走了最好看的萬壽菊，剛剛還眼睛一直往外瞅。
原來是有喜歡的姑娘了啊！
只是這身份略微低了些。
不過這究竟是否是真實身份，還是存疑的。
畢竟假如當了十幾年的乞兒的話，不可能彈得一手好琵琶，而且還長得不錯。
他仔細思量片刻，決定去貴妃那邊看看那精通樂理的小姑娘。
“你剛剛彈的曲子叫什麼啊？”
貴妃娘娘親熱地拉着蘇青釉的手，眼睛裏閃爍着晶亮的光芒，她剛剛只是聽了後半段就喜歡的很。
那種閑雲野鶴的悠閑感，實在是讓人嚮往。
小姑娘老實地回道，“叫高山流水，是我曾經聽過別人演奏的曲子。”
還是現代位面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
貴妃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詫異。
聽過？
她居然是聽過就將曲譜記了下來嗎？！
貴妃不由得想起她剛剛不太熟悉的指法，試探地道，“那你學了多久的琵琶啊？”
蘇青釉抿着唇，嗓音軟軟糯糯地道，“就剛剛，看樂師姐姐的指法學會的。”
貴妃沉默了。
她看着少女剔透澄澈的眼眸，沒有半點說謊的樣子。
自己十幾年的琵琶似乎學了個寂寞。
“你記憶力竟如此之好？”在外面隱約聽到那對話的皇帝再也忍不住了，略帶驚疑地望着坐着的小姑娘。
那眼神審視着那面容姣好綿軟的少女，微皺着眉。
他其實是不信的，這世上哪有人過目不忘啊！
但想到面前的少女是狂歌喜歡的人，還是沒有直接揭穿，而是邁步走進貴妃的寢宮，隨手在她書柜上抽出一本書，準備遞給她。
考驗一下蘇青釉是否真的學習能力很強。
沒想到他那書還沒完全拿出來，就被警覺的貴妃緊緊握住。
嫵媚妖嬈的女人看到皇帝隨手抽出的居然是她偷偷換封皮的禁書，嚇得差點跳起來。
直接急匆匆地阻止道，“等等，這本不行。”
這下徹底勾起了皇帝的興趣。
片刻后他強行抽出書看了一眼后。
在貴妃幽怨的眼神中，默默地放回了書櫃裏。
那動作平添了幾分機械，就連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咳咳，你看下這本書的前半卷，一炷香后我考考你。”皇帝將水經書遞給了蘇青釉。
這本書就算是科舉考生都鮮有人看，所以不用擔心她事先背過。
蘇青釉點點頭，接過了書就認真地翻閱起來。
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帝后氣氛有些詭異。
還不到半炷香，小姑娘就看完了。
“你說說，古有鉤蛇後面是什麼？”皇帝也不客氣，接過書就直接考道。
蘇青釉沒有思考就直接接道，“身長十丈，尾有分叉，善鳧水，於水中以尾鉤獵人獸，吞而食之……”
她認真背完，就皺着小鼻子。
用很輕得聲音嘀咕道，“假的。”
鉤蛇才不是這樣的呢！
它比這個小多了，還經常被別的水生動物抓起來玩。
很久以前，她缸裏面就住過一條。
而皇帝則徹底被面前少女的記憶力驚到了，居然真的看一眼就全都記住了，後面背的一字不差。
這也未免太厲害了點吧！
他視線在蘇青釉的面頰上掠過，忽然覺得這小妮子讓狂歌給個側妃位置倒也還行。
畢竟這孩子的智商有保障了啊！
皇帝這樣想着，微微頷首，決定不打擾她們倆繼續討論樂理了。
但走的時候不忘將書柜上的那本書抽走。
衝著貴妃意味深長地道。
“陳愛卿和傅國師並不是那種關係，這種亂七八糟的書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