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逃不過去的

懋妃一聽這話，心跳的更厲害了，但她仍舊裝無辜，「臣妾不懂貴妃娘娘何意，臣妾有許多年沒見喜兒了，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這丫頭說了什麼胡話，讓貴妃娘娘如此動氣。這丫頭的話可不能信，當初她犯了些錯，臣妾沒計較，還是放了她出去。唉，有些人的心總是填不滿的。」

神情似遺憾，似失望。

喜兒身體一顫，猛地抬頭，「主子……」

懋妃怒斥，「誰是你的主子？本宮如今是宮裏的懋妃，你早已不是本宮的奴才，休要胡言亂語，仔細本宮治你的罪。」

喜兒瑟縮了下，面露懼色。

許瑩瑩愈發肯定了懋妃做賊心虛，迫不及待與曾經的奴才撇清關係，說什麼對方犯了些錯，不就是說對方為報復故意拿子虛烏有的事攀咬她嗎？

一人之言確實不可信，懋妃不過是拿沒有證據來說事，以為沒有證據，自己不能將她如何。

但只要許瑩瑩信就夠了。

她不需要什麼確鑿的證據。

許瑩瑩笑道：「懋妃如此說，本宮確實不知該信誰了，不過，真的假不了，人在做天在看，逃不過去的。」

這麼多年了，還想裝作若無其事，沒門。

懋妃捏着帕子，泰然自若，「多謝貴妃娘娘提醒，臣妾問心無愧。」

這心理素質還挺可以的，果然是小瞧了她了，許瑩瑩沒再留下，帶着人走了。

懋妃癱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是誰找了貴妃？為何貴妃突然找上了喜兒？

得知寧嬪先前去找過貴妃，懋妃恨恨地想，竟忽略了寧嬪這個禍害。

她知道，這次逃了過去，不會相安無事，貴妃既然攤開了說，必然已經認定了。

她該怎麼辦？貴妃會如何待她？皇上會知道嗎？

懋妃面容緊繃，神情惶惑，她好不容易才坐到了如今的妃位，絕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

許瑩瑩卻不會向雍正揭發懋妃做的一切。

雍正已經認定了是齊妃所為，若此刻知道真相，未必不會對齊妃有愧，彌補齊妃。

齊妃當初也沒少害她，她怎會為齊妃洗刷冤屈？那不是解決了懋妃，又讓齊妃得了好處？

何況就算是懋妃做的又怎樣？過去這麼久了，她的每一個孩子都好好的，雍正會為此嚴懲懋妃嗎？

不會。

懋妃已是妃位，一般的錯處扳不倒懋妃，最多讓雍正對懋妃更加不喜。

許瑩瑩坐在肩輿上，支着頭，若有所思。

齊妃與懋妃從前就是死敵，現在嘛，兩個人依舊不對付，只是都礙於身份和顏面，不好撕破臉。

倘若兩個人徹底撕破了臉呢？

狗咬狗，一嘴毛，這二人鬥起來一定很好看。

最好兩敗俱傷才好。

如何添一把火呢？

其實不需要多添火，這二人就能撕起來，齊妃早就恨不得撕了懋妃，懋妃也恨死了齊妃。

又有方才許瑩瑩對懋妃的警告，懋妃定然如驚弓之鳥。

許瑩瑩冷笑，懋妃不是愛裝老實嗎？她就讓懋妃再老實不下去，撕破她這張假面。

她去了咸福宮的事兒，瞞不過雍正，還是這麼大陣仗，最後卻什麼也沒發生，不免讓人疑惑。

晚上，雍正擺駕翊坤宮，用了膳，就問起了白天的事，「懋妃可是得罪你了？」

他如此一本正經，彷彿很尋常。

許瑩瑩不太高興，「什麼叫得罪了臣妾？臣妾是那樣小氣的人嗎？」

雍正心想，她大度過嗎？似乎沒有，這話卻沒說。

迎着他平靜的目光，許瑩瑩退縮，「好吧，就是一點點小事，臣妾素來記仇，當然要教訓一下了。」打量了下他的臉色，試探着問，「皇上相信懋妃嗎？是否認為臣妾在無事生非，故意為難懋妃？」

雍正握住她的手，認真道：「瑩兒雖然小氣，但朕相信瑩兒並非無事生非之人，懋妃定然做了不妥之事。」

許瑩瑩心裏一暖，忽然覺着自己有點不道德，對他還是不夠坦誠。

該相信他的不是嗎？既然要依靠這個男人，對方如此相信自己，自己也要學會坦誠。

許瑩瑩做了一番鬥爭，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其實，是臣妾發現了一件事，以前臣妾懷了弘昀，被一個奴才撞了，險些小產，當時以為是齊妃所為，如今才知，竟是懋妃。」

憑這些年雍正對齊妃的態度，即便洗清了齊妃的冤屈又如何？

她還能這點信心都沒有了？

再觀察雍正的神情，見他臉上沒有絲毫意外，許瑩瑩不禁疑惑，「莫非皇上早就知曉？」

雍正道：「朕並不知曉，但瑩兒有此懷疑，必然有了證據。」

許瑩瑩點了點頭，將喜兒的事說了，「但懋妃一向本分，臣妾不願憑片面之詞就定了懋妃的罪，雖然臣妾認定了是她。」

雍正眉頭緊皺，「瑩兒擔心什麼？以為朕會偏袒懋妃？」

許瑩瑩沒說話，低下頭。

她確實想過，雍正不會為此嚴懲懋妃。

雍正嘆了口氣，「懋妃是本分，但朕從不相信朕的嬪妃能夠表裏如一，她們都有小心思，只要在朕的容忍範圍之內，朕都不計較。但若瑩兒心中委屈，想要如何，朕都依你。」

許瑩瑩詫異，「臣妾想如何都可以？」

雍正用看傻瓜的目光看她，「朕何曾說過不為你出氣？又何曾讓你委屈自己？瑩兒是不相信朕？」

被他問的心虛，許瑩瑩無言以對，她是有點相信雍正，但還是持保留態度。

許瑩瑩靠在他肩上，「臣妾相信皇上，只是怕擾了皇上清凈，原想着臣妾自己就能解決。」

雍正哼了聲，「嘴巴倒甜，可惜朕不信了。」

許瑩瑩懵了。

雍正捏着她的下巴，「朕算明白了，瑩兒的嘴裏沒一句真話，全是討好朕的說辭，和別的嬪妃並未分別。」

許瑩瑩急了，搖着他的手臂，「才不是呢，怎麼一樣？臣妾心裏相信皇上，絕無半分懷疑。」Z.br>

她說的自己都信了。

見他仍舊神色冷冽，許瑩瑩湊過去和他親近，雍正不動如山，許瑩瑩就愈發主動，「皇上怎麼能不信呢？皇上摸摸臣妾的心，再真不過了。」

雍正再也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