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將軍回城
司馬凌武死了?
這戴面具的男人還真是不愛給人留活路。
不過,司馬凌武也死的不冤。
這種心性,考了個進士,日後當了官只會害了更多的百姓。
蘇煙兒看了眼座上那正看戲的顏玉慈,扶了把頭上的發簪,輕聲道,“司馬夫人,貴府地滑害得我二妹落了湖水,污了閨名這事,我們蘇府還未找司馬府算賬呢,你怎麼反過來攀咬呢?你們司馬府原就看不上我二妹出生,不想結姻便罷了,現在還想毀我蘇府女子清譽不成?”.
“什麼攀咬!我們婢女都瞧見那蘇韻芸哭着撲在我哥懷裏哭訴”
“司馬姑娘,你也是個貴女,也知道清譽的重要,豈能這樣空口污衊我家韻芸。”
顏玉慈雖很樂意看見蘇煙兒被司馬府拿下,但是眼見蘇煙兒將此事往蘇韻芸清譽上引,那司馬泠泠還往人下的套里鑽,不得不開了口。
何況在鎮國大將軍回朝領賞的節骨眼上,她自然是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這個道理。蘇煙兒可以死,但是不能是這種連累蘇府,連累她母女母子的死法。
司馬泠泠狠狠一握拳,就衝著蘇韻芸喊道,“蘇韻芸!你說話,你給我說清楚!”
被司馬泠泠一呵斥,又被顏玉慈瞪了一眼的蘇韻芸嚇得只道了聲“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往堂外跑去。
司馬府的人想去追,被蘇府的下人攔下了。
蘇煙兒揉了揉耳垂,“你們司馬府說是我淹死了司馬家的公子,可有證據?”
司馬夫人與司馬泠泠相看一眼,皆是一臉悲憤,他們並沒有物證。
知道了司馬泠泠落水的她只顧着在房中安慰女兒,聽下人說是看見蘇韻芸去了司馬凌武的院子中哭着鬧着要殺了蘇煙兒,司馬凌武氣沖沖地去了園子。
畢竟她也想要為女兒出口氣,便也沒管。
而後到宴會快結束,都遲遲未再見着司馬凌武,沒想到被下人發現司馬凌武浮屍蓮池中。
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親眼見着蘇煙兒殺了司馬凌武,雖司馬府老爺貴為國公,若要硬給人栽罪名也不是不可以。
可無實權的國公,怎麼比得過立了大功正持戰勝大軍歸來的鎮國大將軍。
“那便是沒有了,恕不奉陪了。”
蘇煙兒見司馬夫人久久未說話,便捋了捋衣襟屈膝一禮,轉身出了青燕堂,將爛攤子留給了顏玉慈。
正回到落安居院前的蘇煙兒,被躲在院外的蘇韻芸攔了去路。
蘇韻芸一臉夾了可惜的譏諷,“蘇煙兒,我真是低估你了,你居然連司馬凌武都敢殺。”
“怎麼比得上你用自己那淺薄的姿色,換男人給你賣命厲害?”蘇煙兒倒是毫不將蘇韻芸放在眼裏,不過是個愚蠢又自以為是的人罷了。
“蘇煙兒,我是用甜言蜜語哄騙了司馬凌武。可你呢?你出了蘇府那一個月,誰又知道你上過哪些男人的床榻呢?啊——”
蘇煙兒未等蘇韻芸說完,就揪了那指着她的手指頭,眼裏滿是煞氣。
“放開我!放開我!”蘇韻芸疼得感覺自己的食指就要被掰斷,伸手要去抓蘇韻芸的頭髮。
蘇煙兒一手揮開伸來的手,抓着她的食指反手將其手臂繞在脖頸上,又朝蘇韻芸的后膝蹬了一腳。
被蹬得生疼的蘇韻芸,踉蹌地跪在地上,“小賤人,你放開我!”
蘇煙兒看着背着她跪在地上的蘇韻芸,俯身垂在蘇韻芸耳側,夾了戾氣的聲音引得蘇韻芸一個激靈,“爹爹還未回來,我便留你們兩個跳樑小丑多活幾日,可你總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我不介意讓你早點死。”
被鬆開的蘇韻芸跌坐在地上,滿額頭虛汗地喘着大氣,良久才從手指的疼痛緩過來。
泛紅的雙眼直直地盯着蘇煙兒的背影,狠厲的聲音從咬緊的銀牙縫中溢出,“蘇煙兒,你給我等着!”
司馬府一行人在蘇府尋事未果后,打道了回府。
如此湘城城中,先是司馬家三姑娘和大將軍家二姑娘落了蓮池濕了身一事,引得夫人貴女公子相互議論,讓司馬府和蘇府頗有些失了顏面。
后是司馬夫人到處探查司馬凌武的死,在湘城中鬧得沸沸揚揚。
很快,城中傳遍了司馬府上有個蓮池鬧鬼的傳言。
賞花宴後接連兩日人心惶惶,就連顏玉慈和蘇韻芸都忙着挽回清譽而沒空來找她的麻煩。
早已在蝕骨中緩了過來,陪着蘇煙兒在院子中練射箭。
“煙兒!”
正從靶子上拔着箭羽的蘇煙兒,被一還穿着戎服的男子抱了滿懷。
此人有武功在身,下沒攔住。
蘇煙兒輕輕推開男子,盈盈一笑,“敖沂,你回來了。父親呢?”
是了,近日城中百姓除了笑談司馬花宴的事,還都在歡呼。說鎮國大將軍已經就到城外,這兩日就會一騎先行回湘城。
“大將軍進宮面聖去了,我實在思念你得緊,就先過來了。”敖沂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已經干透了血漬的手帕。
“我和將軍回來的路上,在一片林子休整時,發現了一個山洞,裏邊有一方帕子。這綉工我熟悉,如果我沒猜錯,是你身邊那婢女秋意所制。”
“而且那林中有好些乾涸的血漬,雖然被有意掩蓋,但不難看出應該是在近月前有過一次血戰。我以為你出事了,一路趕回來......”
蘇煙兒臉上的笑一僵。
敖沂聰明,心思縝密,沒想到竟被他發現了她隨手丟在洞中的臟帕子。
她拿過敖沂手上的帕子,翻來翻去仔細查看的模樣,“你應該是記錯了,秋意已經很久沒有綉玉蘭了,何況厲害的綉娘,綉工本就大差不差,也都是這種綉法。我一直都在府上,哪有去過什麼林子山洞?”
“那倒是......”敖沂拿回了帕子,怕髒了蘇煙兒的手,又看了眼邊上站着的一臉警惕的“兩年來府上的人倒是換了好多,這婢女也是新找的?秋意呢?”
“秋意......秋意被我叫去城外廟中為母親禮佛了。”
“煙兒”,敖沂突然轉了話頭,伸手握了蘇煙兒的手腕,聲音含了些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