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所見。
司諭最後瞧了一眼那昏暗的天際,好似能透過這重重迷霧透到那京城之外的地方。
夜色凝重,雲煙像是縹緲無所的霧,蒙了眾人的眼,叫人看不清虛妄。
少年立於窗邊,許久,才走至那女子一旁,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眼內是說不出的情緒。
半晌,他像是無意一般,將那抄好的清心咒放在了女孩的一旁。
隨後,不知又提筆寫了什麼,這才轉身離去。
這屋內最終還是只剩下了一人,女子安靜的趴在書案上,淺淺的呼吸着。
面色平靜,沒有絲毫的聲響。
「主上……」
楚一本坐在門外透藍,在瞧見門被打開后,便又忽地跳了起來,連忙喊道。
這大半夜的,主上出來是做什麼?
「看着門。」司諭的聲音頗有一些淡,他向前走着,是並沒有讓楚一跟着的意思。
「別有任何的意外。」
少年側過臉,又緩緩的說了一句。
今日的他頗有一些不對勁,用詞也難以解釋這番現象,若是換做從前,他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畫上一幅女子的畫像。
但是……他心裏面並非有任何的有任何的不願意。
偶爾做一回自己,倒也是不錯,但也只允許一次。
他在心裏默默的念道。
——
第二日早上,這府內上下依舊悠閑,沈枝鳶睜眼醒來時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些不對勁。
好像有些落枕。
而隨着她動作的擺動,那肩膀上的東西也在一瞬間的掉落下來。
沈枝鳶往後瞧了一眼,便發現是那大氅。
桌子旁是司諭所抄的一百遍清心咒,末尾還有一句話——說抄佛經,最後倒是讓我全抄完,該罰。
呵,她哪是來真找他抄佛經的。
沈枝鳶看了看面板上的已完成,略帶些輕鬆的伸了個懶腰。
但好景不長。
沈枝鳶剛伸完懶腰,那系統便又跳了出來,下一秒,她連忙又捂住了耳朵。
「幹嘛呀,我這次可沒有大喊大叫。」
系統哼哼兩聲,像個不懂事的小孩。
「我知道啊。」沈枝鳶悠悠的說了句從位置上站起了身來。
系統疑惑,但還是嘀咕:「你捂耳朵也沒用啊,宿主。」
沈枝鳶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便又說:「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只是不想和你說話的一種抗議。」
這下,系統是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只不過這話語變得有些冷漠,與那咋咋呼呼完全不同。
呦,還是個百s系統。
「宿主,你想回家嗎。」它問道。
又是這個問題。
這是數不清它第幾次的發問了。
沈枝鳶沒理,直直的走回了院子。
再次打開面板之時,那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新的任務——
【送花包,纏俊郎】。
女孩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她依舊和昨日一樣,找那小白馬說了會兒話,隨即,便走出了院子內打算去大廳內找司諭。
說起來,鳳檸自從上次被帶走後,便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傳出來,她有些好奇。
「他人去哪了?」沈枝鳶問着那府上巡邏的侍衛。
這個問題似乎是不好回答,眾人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主……」那帶頭的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忙將那字吐掉,隨後又說道,「沈小姐,主上在刑部……」
在刑部?
司諭對待背叛之人向來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她深知按照司諭的脾性,所以,鳳檸若是真的背叛了他,那她如今的日子,可並非不好過這三字可以取代的。
他不會讓人死,這樣反倒是失了意。
反而,他會讓人生不如死。
刑部的內部與外界不同,此處的環境幽靜,透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不知為何,她進的有些過於順利了。
四處是泛着橘黃色燈光的火燭,那火燭在牆面上倒映出一番影子,燃燒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屋檐的上方,還有着女子顯得凄慘的叫聲。
鞭子的揮動在此時聽的清楚,一聲一聲的打肉聲叫人聽了直泛冷意。
風似乎都被這聲音給分成了兩半。
沈枝鳶隱下內心不好的猜想,挪動着腳步,小心翼翼的朝那兒走去。
「嘴可真硬。」
那少年嗤笑一聲,在這片空間內顯得格外明顯。沈枝鳶對這聲音熟悉極了。
是司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