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生九子。

龍生九子。

一陣風緩緩吹過,將她那掉下的清淚在一瞬間內吹的無影無蹤。

臉上還有淚痕,她連忙伸手將淚給擦掉。

「這風沙好大。」

她略微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似乎是在為自己剛剛的失態做出辯解。

眼中的情緒也被她隱隱約約的隱在了眼睛內,黑白分明的眸子又恢復了以往的靈動。

「枝枝,今日是上巳節。」

不知怎麼的,那站在身後的少年忽的說了一句,但沈枝鳶從來不過這些節日。

她有時候還是喜歡宅在家裏,然後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可她近些日子,已經好久沒好好的睡覺了。

「怎麼了嗎?」

她將信疊好,轉頭看向背後的銀釧。

他有些躊躇,但終是開口說道:「想去街上玩玩嗎。」

去街上玩玩?

太累了吧,在人群裏面擠來擠去的,沒意思極了。

沈枝鳶的腦袋跟撥浪鼓一樣搖了起來。

銀釧見此,只好作罷。

「為什麼不去?」

銀釧一走出院子,那司諭便像是掐准了時間一般從院外走進。

少女那放在門上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轉過腦袋,答:「有什麼好玩的。」

「不想去聽聽你那說的故事?」

司諭笑了笑,一說起這個,語氣內又有了一絲嘲諷的感覺。

「我出去被殺成篩子嗎。」

女孩癟癟嘴,但依舊抬步走向了少年,用眼神示意往外走。

剛剛那一句就像是她的抱怨一般。

司諭笑笑,「怎麼會,不是還有我嗎。」

沈枝鳶不明所以的冷笑一聲,隨即快步的走至拐角,略帶不情願的聲音還在前方響起。

「要出去就走快點,別讓你要的賊人跑了。」

沈枝鳶知道,他現在是放手一搏,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得將利益最大化。

好心思。

但她也不惱。

*

街上五顏六色的華燈在屋檐下掌着,那橋邊赫然是幾對面色霞紅的有情人。

如他人一般,司諭當真是將他圍在了四個侍衛的中間,仗勢看上去是極其的張揚。

二人像是沒有目的地一般的逛着,但卻讓他人在瞧見時又不得不感慨一聲。

那護城河的水蔓延至了明安,沈枝鳶站在遠處,也能依稀的聽見這番聲音。

持着好奇的心思,沈枝鳶便不知不覺的再次走到了那河邊。

可驀然間,眼前的一幕卻讓她不自覺的愣在了原地。

面前的女生背影極其熟悉,而身旁的男子赫然是令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南宮彥。

那女子是誰?

沈枝鳶想瞧得更加仔細一些,卻又在下一秒,被司諭拉至一旁,四個侍衛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樹木叢邊只留下了他們二人。

夜半三更來此處,這女子是真心的讓沈枝鳶愣在原地。

直到那清風拂過女孩的側臉,她將碎發不經意挽至耳朵邊上之時,那露出來的眉眼讓沈枝鳶情不自禁的將呼吸給駭了住。

那女子不是他人,赫然是女主——鳳檸。

她怎麼會和南宮彥搞在一起……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上次明明是男裝,這才幾天功夫,就已經換成女裝了。

二人的腦袋挨的不算近,但也不算遠。

就像此時,沈枝鳶便瞧見鳳檸忽的退後一步,鏗鏘有力的說了一句——

「鳳檸願為主上效勞!」

女孩拱着手,頭顱微低,那臉色也甚是嚴肅。

沈枝鳶看不懂面前的場景,卻只聽見身後人從喉嚨之處發出了一聲低笑。

好傢夥,鳳檸這是要背叛司諭啊。

當著他的面口口聲聲說要效忠別人,膽子可真是大。

按照司諭這睚眥必報的性子,鳳檸算是要完了。

「你怎麼知道。」

南宮彥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與平日裏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兩種人。

他換上了帶着金絲的袍子,上面的花紋有着一絲詭異,像是個圖標,又像是一種神獸。

「龍生九子——」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問,司諭忽的附在她耳邊說道,熱氣打在了她的耳畔,給這寒冷平添了一絲熱意。

「那是九子之一的螭吻,排行第九……」

他頓頓,隨後聲音滿懷笑意:「好吞。」

沈枝鳶皺了皺眉,卻不知為何,像是被這圖標給吸引了一般,直直的盯着那圖案。

鳳檸在那方又回答道:「我怎麼知道的?」

「若是我說,我一開始就是衝著這個而來的呢。」

南宮彥眯了眯眼,那氣勢像是能與之攀比。

「我是跟着四皇子行事,他將我當成心腹,我知道關於他的不少消息。」她說著,便又拋出了個誘餌。

南宮彥皺了皺眉,倒是念了幾遍四皇子這三個字。

他恍惚明了,當日青樓來報,說那玄金衣袍的男子自稱三皇子,他雖懷疑,可依舊是信這一字佔了上風。

而如今沒成想竟然是四皇子……

「我又該拿什麼信你?」

南宮彥挑了挑眉,反問。

「你自可去問你們的主上,由他定奪,他自會知曉,該不該信我。」

鳳檸洒脫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與對立之人的神色不同,南宮彥的神色逐漸變為疑惑。

當真如此自信?

「好。」他不懼的看向她,「今日我便傳書問。」

鳳檸笑笑,「記住,我的名字叫鳳檸。」

南宮彥皺眉,但依舊點了點腦袋。

他對這鳳檸倒是熟悉,名聲大,算得上是個小神醫。

所以,自他在青樓那一面起,就被她男裝給疑惑了住。

雖是難看出來,但是當你去看那細節之處,那你所觀,就皆是破綻。

護城河的河水帶着一絲波光粼粼,像是有人拿手去輕輕撥動一般。

二人悄悄的後退,走出了這片視線的範圍。

「所以,我們的四皇子瞧見這場面是怎樣的心情。」

沈枝鳶好奇的問了句,說實在的,他倒是也有些感興趣他會以什麼態度對待鳳檸。

司諭垂下眸子看了一眼,並未多說話,那面色也冷淡些許。

「該殺。」

「還是沒變,依舊的狠。」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女主。

沈枝鳶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不知道嗎?」

沈枝鳶故作不經意的問道,二人搖晃着回了府中,不知為何,這場面是該死的平靜。

「今天是你走去護城河的。」

他說了一句,面色似乎是有些疲憊。

這意思大概就是說是她去的,他也是無意中看見的。

明了了。

待在府內見到鳳檸的身影時,沈枝鳶的眸子已然在不經意間帶上了一絲探究。

她只是淡淡的撇了二人一眼,隨即便走回了自己的屋內。

像是在裝陌生人,此等場景,着實是讓司諭的面色有些更加的冷淡了起來。

「這暗龍堂的野心可真是大。」司諭忽的出聲。

沈枝鳶抓住了話語中「暗龍堂」這三字,先前猜測,如今,倒是百分百的確定了起來。

「龍生九子,南宮彥為第九子,假設是個人物,那則還有餘下的八位。」

「倒是會給自己取雅緻之名,興緻是當真的好。」

沈枝鳶聽見這番話,將目光移至男子的身上,他面目不屑,薄唇輕啟,內里的戾氣像是要把人給灼了去。jj.br>

「龍?」

「這幫廢物是想要稱帝啊。」

風愈發的大了起來,葉子被零零碎碎的吹落地方,光冷照下來時是少年高挑修長的影,四周的侍衛都被司諭這番話驚的跪下。

沈枝鳶環視了一眼周圍,內心也被此話給驚到。

「那是還有八人?」

司諭點了點腦袋,「可能吧。」

這八人不好尋,但左右是能人。

這九子的傳聞倒是給了一些尋找的方向,他們屬實過於狂妄。

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暗龍堂的堂主竟是想稱帝……

不,簡單來說,他或許是想統治整個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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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四個男主的踏腳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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