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是驕陽——
沈枝鳶帶着銀釧來茶樓之時,便見那老頭在門口筆直的站着,瞧見她來之後,連忙迎接,快步走了上來。
「小沈啊,那事情是你們傳出來的?」
那老頭有着一絲好奇,他走在女孩的旁邊,將她迎進了室內。
那事自然是司諭叫人傳播的事。
他這人倒是聰明,將此事編成了歌謠,又交給了小朋友,這街坊鄰居一來二去的便也都知道了。
沈枝鳶沒着急回答他,反倒是先坐下,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后,這才承認。
「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這話算是個誇讚,不論何時,她都會在心裏面暗暗佩服這老頭消息的靈通。
就比如說現在,這消息應當才剛傳播出去,這老頭就知道了。
「你不懂了吧。」
「這說書就相當於百曉通,說故事雖然誇張了些,但我總是需要靈感的,況且我現在的位置還被另外一個人給奪走了。」
「所以,這不得更努力一些。」
說的還挺對的。
沈枝鳶讚賞般的點了點腦袋,緊接着,就見那老頭又問道:「所以那些個女孩真的是那青玉樓作得案?」
「也說不準。」
沈枝鳶也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更何況那南宮彥,他們還沒搞明白呢。
這下,那老頭倒是沒有再問,沈枝鳶見此,便也動筆開始寫起了這故事。
待寫完后,時日已經過去了大半。
「元民清,你不是想爭奪你那說書人之位嗎。」
「我這有個有趣的東西,倒是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無人能敵。」
「可想試試?」
沈枝鳶晃了晃那張紙,下一刻,便見面前的老頭眼睛一亮,點了點腦袋。
與其通過歌謠,倒不如用這故事來的更加快一些。
走之前,她又轉身提了句:「若是有人問你是誰給的。」
「你就說,是一位女子,一位穿青衣的女子。」
是的,只要此話一出,那明安城的眾人定會知道是她。
*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走在街上,那少年不解的問了句,眼內有着一絲無奈。
雖說他不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她今日這番舉動,是將矛頭全部指向了她。
沈枝鳶無所謂的笑了笑,轉過頭瞧着她,她那頭髮被風吹的揚起。
「太久了,她們死的太久了。」
她只說了這一句話。
她跟不上司諭的步伐,但她可以用自己的步伐去走。
按部就班行事自然是好的。
但是…那些女子屬實死了太久了,不能再有人死去了。
所以,她只能將步伐加快,將外界的視線集中到她這處。
她如此招搖,那些人定會有所懷疑,安全,可又不安全。
「這方法不好。」
銀釧作出了否定,那表情是明顯的不贊同。
沈枝鳶走在前頭,那把青綠色的劍也不知何時別在了腰間。
「那你保護我好了。」
她在前方說了一句。
「你每天早上練武,現在可是給你大展身手的機會了。」
「少俠,可要保護好我啊。」
少女背着手走在前方,說到這句時還側過了臉頰,帶些小女孩調侃的語氣。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此時更甚,只不過那睫毛已然擋住眼中的情緒,銀釧瞧過去時是根本看不清。
銀釧沒有說話,可那握劍的手卻越發的緊。
「可要回山上?」
他跳過了那個話題,問。
回山上是不可能回的。
自打從司諭那兒出來之後,她便沒有想過回山上。
她若回山上,倒是將事情搞得複雜化了。
夜斯年待她好,她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麻煩。
想到此處,沈枝鳶搖了搖頭,說:「不回。」
「為何?」銀釧疑惑的看她。
「因為……」
「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她聲音有些輕,輕到有些縹緲。
銀釧再次看向她時,卻不知為何,看清楚了那一抹茫然和孤寂。
與初見時不同,她變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