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意外的消息

一個意外的消息

蔚靑本以為卓立恆帶她去吃飯,只是單純的吃個飯,但是眼前出現的一幕,讓她隱約覺得不妥。

這個餐廳屬於另類的,頭上的裝飾是岩石風格,宛如人身處岩洞般,不時透出一股寒氣,沿着石階往下走,服務員在前面帶路,走到了一個類似地下室的世界。

“我們到了。”

卓立恆開了口,蔚靑只看見地下室有一長方形餐桌,四面依舊岩石裝飾,桌邊坐滿了外國人,看見卓立恆帶着蔚靑下來,有幾個白皮膚的男人站起來,用英文向卓立恆打招呼。

旁邊的男人每個都是嚴肅的,不苟言笑的,看樣子倒像保鏢。

蔚靑生了警惕,“他們都是誰?”

卓立恆笑得十分自信,拿起一個杯子,向眾人乾杯,“介紹給你認識,這些都是一些常混跡國際房地產界的金融大亨。”幾名白種人都朝着蔚靑笑:“你好。”中文說的很標準。

如此好聽的中文,讓蔚靑微吃驚,卓立恆隨即笑:“他們經常往來中國,英國兩地,所以國語難不倒他們,可以正常溝通,你不需要依賴翻譯。”

“二哥,你帶我來吃這頓飯,什麼意思?”蔚靑一邊向他們點頭,一邊拿起一杯水,坐下。

“只是想讓你認識認識這幫人,他們都是一些瘋狂的投資客,好像蝗蟲侵略稻穀般,所過之處基本都是片甲不留的。”卓立恆故作曖昧,在蔚靑耳邊說話:“最近回到英國,有意要這兒搞開拓,大展拳腳……”

一個激靈,蔚靑突然像想到了什麼:“難道,他們想找中恆合作項目,怕卓少淳不願意,所以找我來牽這根線?”

“真聰明,全猜對了,不愧是我欣賞的女人,每次只要輕輕一點撥,就全數明白。你說我怎麼捨得放開你?”卓立恆對着那邊迎起杯,不太正經得摸向蔚靑的手:“嘿,真夠滑溜的,這小手。”

蔚靑把手縮回,突然把杯子用力放下,“碰”玻璃猛烈撞擊冰涼的桌面,出巨大的響聲。

全場原本歡聲笑語,頓時鴉雀無聲!

“抱歉,剛才一時手滑。”蔚靑原本冰冷的小臉上,瞬間堆積起商業禮節的笑容:“多多包涵,我先喝了這一杯,還有點事兒得先走。”

那杯是果汁,蔚靑毫不眨眼地喝了下去,誰料到一陣辛辣在喉嚨間掠過,蔚靑心中暗暗叫不妙,原來是一杯加料的果汁,她當即捂着嘴轉身找洗手間。

服務員在旁邊看見蔚靑那樣子,忙上來幫忙引她去洗手間。

洗了把臉,蔚靑看向鏡子時,笑容有些凝固。

她有些想明白為什麼卓少淳讓她一人出席,這明明是卓立恆擺的鴻門宴,原本這一局是邀卓少淳入來。昨晚的短訊,明目張胆到極點,但引的不是她而是卓少淳。

心下頓時恨得牙痒痒的,正準備扯點紙巾擦嘴,後面站了個人,幫她一手把紙巾撕下來,遞到她面前農婦靈泉有點田。

“我沒有強迫你,美人,你可以幫忙,也可以不幫這個忙。”卓立恆站在狹小的岩石洗手間內,一如既往的笑:“是不是現在心裏很恨你男人?這麼來說,雖然我玩世不恭,但他比我假多了。”

“那個是我丈夫,不想聽到任何他的壞話,二哥!”蔚青接過他遞來的手紙,擦了把臉:“還有,這兒是女洗手間,你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男人,萬一來了女人咋辦?”

正說著,有個年輕女人推門而進,看到卓立恆站着,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卓立恆走上前,把進來的女人按倒在牆上,俯身與她竊竊私語幾句,那姿態十分曖昧,蔚青知道卓立恆與女人交往本有一套,沒理他走出門。

女人主動走上前,對着蔚青笑笑,與她握握手,便主動消失在洗手間。

“來點直接的,你到底想我怎樣?”蔚青不由得語氣不善。

“不幫忙,陪我吃完這一頓飯還可以吧?不顧你自己,還顧着裏面的那個。”卓立恆凝視着她的小腹,蔚青下意識用手遮擋着,卻不爭氣的傳出響聲。

一頓飯如同嚼蠟,蔚青腦海中滿滿是卓少淳讓她來吃飯的表情,有股氣塞着,堵着,卻覺得難以下咽。

“卓夫人,別顧着吃飯,和我們聊聊。”那班投資客商一點兒也不打算放過她,其中一個眼珠泛着棕色,聽大家叫他東尼,是本國人,言語尤其犀利。

他們每拋出一個問題,都是在試探蔚靑,這種飯局,讓蔚靑吃的十分不自然,她甚至想過馬上就離開,但是作為卓家的女人,如果一頓飯就被一幫男人嚇跑,豈不是太沒風度。

讓侍應生拿來白開水,蔚靑一邊優雅地喝着白開水,一邊與這班人談論鑽石,一如女強人的姿態,寸土不讓。

“哎,我真的服了,服了!”直到有個男人大喊着,笑得前顛后倒,大手搭着卓立恆的肩膀:“就是她?太厲害了,居然連金剛石都那麼清楚類別,我們總算開了一回眼界。”

“客氣,也不是全部都懂,只是略懂皮毛。”蔚靑淡笑。

那個叫東尼的男人,眼神閃了閃:“不過我有個疑問,卓夫人真是什麼都懂,但為什麼現在中恆的半點權力都不下放給你?是不相信夫人的實力還是怎麼的?或者卓總只是認為,夫人你本來就是個當家庭主婦的料子?”

蔚靑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東尼提出的問題何其尖銳。

她穩定了自己的心情,才緩緩開口回答:“中恆是屬於我老公的,和我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再說,我自己有自己的事業,只要一切穩定后,過些時間我們就回國,這兒交給誰管我都不會反對。”

東尼抽動肩膀笑,“是嗎?回國?開什麼玩笑?前些天宴會時,卓少淳還當眾宣佈了,以這兒為主目標,今年項目比國內做得還要量大,這樣的條件能一時半刻就回去?”

蔚靑渾身一震。

什麼?

聽他的意思,卓少淳從沒打算過回去。可是他對她的態度,就是說等事情一切安定下來,就會帶她回國。

平心而論,蔚靑可不想一直呆在外國某個城市,這兒不是她的祖國,無論怎麼樣,都一律很不習慣!蔚靑骨子裏頭是傳統的,她不希望寶寶一出來,就講英文而不是國語。

“是啊。卓少是當眾宣佈的,當時我也在現場聽着,他宣佈中恆總部近五年的藍圖規劃,還有一些宏偉目標。”另一名男人鋸了一小塊牛扒扔入口中:“那天我也在會場穿越之幸福農家女。”

“等會兒,難道卓夫人你不知道?”東尼面露不解。

“不該吧,我覺得沒可能不告訴你,你可是他妻子,哈哈,真會裝的呢。”男人們笑聲起伏,繼而繼續喝酒,舉杯,蔚靑感覺自己頭腦有些短路。

怪不得她提出回國,他一直不給回應。

不是他還有許多事沒處理完,只是他壓根想留在這兒,留住他卓總的位置,從沒想過回國。

蔚靑沉默地吃着飯,對於耳邊的聲音熟視無睹。她腦海中有些嗡鳴,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由於一坐下她就主動亮了“孕婦”的身份,所以吃飯過程中也沒有人和她喝酒,大家都是拿着紅酒,淺嘗即止。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一起走出岩石餐廳,彷如從地底下面回到人的世界。

蔚青再也沒有任何興緻,掏出手機現安靜躺着一條短訊:

【吃完沒】

只有三個字,一如簡潔的風格,如他平時說話方式。

蔚青看了眼,抬起手,想回個什麼話,但是千言萬語盡在心頭,無法說出任何話語,想了想,還是隨意摁摁摁幾下,就把短訊出去——

【沒】

這一字比他更簡練。

把手袋挎上肩膀,然而手機卻拿在手上,潛意識在等待他的回應。但蔚靑的心情紛亂無比,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

手機又震了震,【時間?來接你。】

蔚靑心中堵塞得可以,她氣憤他的欺瞞,思考良久后了一條短訊過去,【不必!】

把手機扔回手袋裏,蔚靑覺得自己整個人像傻傻的,如果那幫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卓少淳真的隱瞞了她這麼些天。

“美人,上車,我送你回去。”卓立恆不知何時已經在車內,探了個頭出來,車子開得異常的慢。

“二哥,你先走吧,我吃完飯想到處走走。”蔚青想事情入神,倒也沒覺得卓立恆討厭,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面。

“嘶——”停了車子,卓立恆從車裏躍下來,任由車子打開門停在路面,向蔚青走來,一手攬住她肩膀:“想逛街早說嘛,來來,我陪你逛街。”

蔚青皺眉甩開他的手,“二哥,我只是一個孕婦!你喜歡耍就找別的女人,別找上我。”

“可惜了,我對別的女人興趣不濃。就喜歡你這類型的。孕婦什麼對我來說,只是一贈一的玩意,我不會介意。”卓立恆笑得完全沒皮沒臉的,可蔚青卻接受不了這種行為,“可我是你弟弟的媳婦,按這個份上,二哥這番話如果被二叔聽到,他會有什麼想法?”

“真夠意思的,找我爸來說事兒。可惜他老了,位置全讓出去給卓少淳,那就相當於廢掉雙臂的一糟老頭……”卓立恆一邊說突然站定了,硬是說不出最後一句話來。

“你說誰是糟老頭?”

蒼勁老邁的嗓音傳來,一輛黑色的豪車在兩人面前停下。蔚青猶如見到救星,往前跑幾步,挽上卓智堯的手臂:“二叔,你怎麼會在這兒?”

“二叔怎麼不能在這兒?專程來找你的。”卓智堯看見蔚青就眯着眼笑開,也許是蔚青幫過他,打過徐母這種悲情女人,所以對她特別有好感。

“好,我們邊走邊聊重生將門風華。”蔚青攀着卓智堯就不放手,冷眼一瞥卓立恆:“我有二叔送,這頓飯謝了。”

卓立恆不甘心中途殺出個父親,但是又不得不眼巴巴看着蔚靑上了他的車子。

一路開車,蔚青看到兩邊樹木不停後退,手心的機子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出。蔚青未免有些沮喪,卓智堯呵呵地笑:“是不是中恆有什麼事情了?怎麼看見你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沒事,二叔。有些事我們能夠解決掉。”蔚靑扯起一抹笑意,不打算讓卓智堯擔心他們什麼。

卓智堯吩咐司機在郊外停下,從西裝口袋中掏一會兒,掏出了個陀表,小心用布擦拭了一把。

“青青,你看看這個表。”卓智堯直接把陀表放進了蔚青的手,示意她打開看看。

這個全銅鑄造的陀表,上面雕刻着隱約可見的三隻鷹,圍繞着中間的歐式紋樣展翅飛舞,恁有氣勢的樣子。

“打開看看。”

蔚靑依照吩咐打開,呈現在她眼前的,是兩個男人的合照,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裏面依稀辨認卓智堯年輕時,還有另一個男人英氣逼人,笑容綻放卻隱約帶嚴厲——

“這個是……爸?”蔚靑猶豫一秒后終於叫出來,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但是憑着第一意識,還有和卓智堯親密的程度,認定是卓伯年沒錯。

“我大哥在世的時候,經常照顧我們兄弟倆,所以我們兄弟的感情十分深厚。”卓智堯用粗糙的指腹磨過花了的鏡面,似乎有很深的感觸,“所以,我一直對淳,都像自己的親兒子一般,只是……哎。”

“大哥和二哥不這麼想?他們都認為你一直偏袒了淳,是不是?”蔚靑接了口,她看到眼前這個老頭子,愁得滿頭銀絲,就明白他其實也不好做。

“算了。不提這些了,我只是覺得和你可以聊聊,青青,你把今天聽到的都當成我和你的秘密,不要告訴其他人。”卓智堯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他是打心裏覺得蔚靑是個可信賴的後輩。

“嗯,好的。”蔚靑不想去糾結這些事情,她最煩的事情還沒解決,隨意應了。悶氣未散,連着幾天,蔚靑沒有理睬卓少淳。她心中里有芥蒂,所以連個正臉都不想給他看到。起初兩天卓少淳也忙,回到家裏蔚靑已經睡覺了,一直相安無事。後來的日子裏,他好像察覺到什麼,只是不動聲色。

蔚靑依舊故我,該睡覺時睡覺,該打電話打電話,該看新聞看新聞,一點兒想理睬他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第三天晚上,卓少淳終於沉不住氣主動向她示好,趁着她看書,坐在沙邊抱着她狂吻,蔚靑出手推開他一邊去,明顯不樂意的表情。

“到底怎麼了,自從和二哥出去吃個飯,回來就變成這個樣了。”某大手停止纏上來,擱在她肩膀上的下巴挪開幾分,鬆開了手:“老實說,生什麼事了?”

蔚靑自顧自拿出燙衣板,開始一件一件燙衣服,就是沒有回頭看卓少淳一眼,鼓着腮幫不說話。只有這種時候,不停的做事,她才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糾結一些問題。

她的態度太冷,連續示好遭冷遇,卓少淳禁不住泛了怒,站起來來回踱了步,繼而站在她面前,“你能不能別這個樣子?有什麼給我說出來!”

蔚靑揚眉看向卓少淳,且不說那天他讓自己去赴的一出“豪門宴”,就是一直在回國問題上,他也拖了自己許久。一切水落石出了,她也陪着他一直走過來這麼久的路子,犧牲了自己的事業,現在居然瞞着自己不打算回去了?

蔚靑越想,就覺得越氣惱娛樂女教皇全文閱讀!越想,就越覺得自己被他騙了。

“不說,你自個慢慢領會。”蔚靑一邊說,一邊把剛燙好的襯衫甩他面前,“呼”一下飄過,無意刮到卓少淳的臉,這一下全世界都靜下來了。

蔚靑可以保證,她絕對不是故意的,但甩出去的襯衫明顯是燙的,抬頭看卓少淳時,看見他俊臉多了一層紅,眉宇間隱忍着一股陰森的氣場。

停了手,蔚靑走到柜子面前拉開柜子,找到一瓶專治燙傷止痛藥,沉默着轉身,往手心倒了一點點,向卓少淳俊臉擦去。

小手越來越近,卓少淳卻一個側身,避過了蔚靑的擦藥行為,他雙眸透着黑不見底的異樣,一個轉身,拉開門往外面走去——

“砰!”甩門聲足以證明他的憤怒。

蔚靑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幾秒后,她把手裏的藥瓶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碰!”她也是有火氣的,好不?

這個氣一直延續早上,蔚靑起床后現身邊的男人沒了影子,枕頭平整無比,昨晚一夜沒有回來睡。

洗漱完畢后,蔚靑走下餐廳,傭人忙着備早餐,看見是兩份,三文治雞蛋的,還有兩杯牛奶擺在旁邊,蔚靑不由得開口:“他不在,你做兩份幹什麼?”

傭人鋪好桌面的布,佈置好裝飾,雙手拿着托盤站蔚靑旁邊:“太太,卓先生昨晚一晚都在書房裏工作,凌晨還讓我送去咖啡。夫人,去叫卓先生吃早餐吧,你不開口,他還真關着自己不下來了。”

蔚靑抿了唇,她喝了一口牛奶后,摸摸還是空腹的肚子,搖搖晃晃走上走去。才剛到樓梯頂部,暗灰色褲管包裹修長的腿站在自己面前。

沒料到男人動作這麼迅,她還沒上去書房敲門,已經站在樓梯口等着自己,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悶氣還在生着,蔚靑隨即扭頭就下樓,沒走幾步,手臂被男人扶住!

蔚靑進退不得,不由得冷冷地:“放手,我要下樓吃早餐。”

“既然要下樓,為什麼又要上樓?”卓少淳的聲音沙啞,神情帶疲意,皺了點的襯衫顯示他昨晚和衣睡了一會兒,此時帶着頹廢的性感。

“上下樓梯幫助餐前運動,助消化。”蔚靑胡掰了個籍口,她就是不肯說自己要去書房敲門。

卓少淳定定看着蔚靑良久,終於嘆了一口氣,“生氣了這麼久,夠了沒?早餐都不吃就上樓,小心昏倒。”

嗓音越來越沙,一聽就知道昨晚他又在忙中國分公司的事情,這兒和國內兩邊時差相距甚大,一個男人分管的確很累。念及至此,蔚靑又舔了舔唇,語氣放軟了點:“放手,不用扶我,又不是殘疾人。”

“我只是扶我兒子。”

“你!”蔚靑這下被氣到了,指甲嵌入掌心,不哼聲。

“要氣我到什麼時候?”卓少淳沉了臉,想必這幾天的冷戰他也夠嗆的,就一兩敗俱傷的狀態。

蔚靑瞥了他一眼,用盡全力甩開他的手:“那你呢?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靜謐地有些嚇人,卓少淳雙眸如刀般刺向她:“誰告訴你的?”

“我自有辦法知道,這世界基本都是透風的。”蔚靑咬了唇,心裏涼得可以,沒想到事實果真如此:“卓少淳,你不回去的決定,到底有沒有問過我?有沒有尊重過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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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老公誘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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