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出擊一
“後來的事,想必你們也就知道了。”趙老似乎有些累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廢。
而最震驚的,卻莫過於阮長寧了,活了兩世的她,也萬萬想不到風丞相竟是她外祖父的孩子,是自己母親的庶長兄!
那……那她上輩子嫁的風樂天,豈不是自己的表兄了?
趙老看阮長寧驚訝的樣子,只當她是為風丞相的身世而吃驚,便繼續解釋道:“所以老朽才說,此時若真是和他有關,倒也的確可以理解。”
“不過那孩子,心術總是不正。”想到也曾在自己身邊養了幾年的庶長子,趙老依舊有些惋惜:“若是當年他肯好好的,不要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老朽也不會將他攆出去。”jj.br>
“可子不教父之過,歸根結底,到底還是老朽沒有把這個孩子教好,這才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犯下大錯。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對老朽的怨氣都轉移到你舅舅和那些無辜的將士百姓身上啊!”
趙老痛心疾首的用蒼老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石桌,那一聲聲沉悶的聲響,也像是重重的拍在了阮長寧的心上。
阮長寧緩緩的坐在趙老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再以自傷的方式去拍桌子,腦海里卻在快速的疏離着一切。
原本她就一直沒有辦法理解,風樂天幫助三皇子騙取自己手裏的兵符,助他登基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畢竟和一個不得寵的皇子相比,阮長寧能給他的遠比三皇子要多的多。
後來,她隱隱發現了風丞相也牽扯在其中,當時只當是以為南疆給予了他們什麼好處,這才換得他們通敵叛國,可如今,外祖父的一番話,讓她明白了一切。
原來自始至終,風丞相和風樂天想要的都不是這江山,而是她和她母后的性命!
外祖父和舅舅出事那年,風丞相甚是還不是丞相,他又是謀劃了多久,藉助了誰的力量,這才能讓久經沙場的外祖父和舅舅栽了如此大的一個坑。
而按照前世的發展軌跡,或許連和自己所謂青梅竹馬的風樂天,都是他早早就佈下的一枚棋子,只為了讓自己嫁入風家。
所以,不管當初風樂天有沒有和三皇子勾結騙取她的虎符,嫁入風家的自己,恐怕都會難逃一死吧。
想通了這些的阮長寧,也突然明白了為何當初三皇子曾無意間說過他從未想要自己死,原來一直以來,三皇子想要的都是那個皇位,而想要自己性命的,始終都是風家,是風丞相和風樂天。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會和三皇子勾結在一起吧。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將趙家的血脈全部殺死。
趙家的血脈……不對!
阮長寧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如果剛才自己的所有想法成立的話,那麼如今,恐怕最危險的便是剛剛出生沒多久的九弟阮長笙!
“長笙,長笙!”阮長寧慌亂的看向舒璞,也不管舒璞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只是不斷的重複着:“長笙有危險,長笙有危險!”
舒璞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阮長寧的意思,臉色也瞬間一白,而經過阮長寧的提醒,趙老也突然想到了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外孫,連忙說道:“不好,眼下九皇子風頭正盛,那個孽畜絕對不會放過那孩子的!”
趙老急哄哄的轉動着輪子:“寧丫頭,快,收拾東西,隨外祖父回盛京!”
“外祖父且慢!”舒璞突然伸手穩穩的抓住趙老輪椅後方的扶手,任由他怎麼使勁都沒有辦法挪動分毫!
“你個混小子攔住老朽作甚!老朽要去救我的外孫!”
“太子殿下目前一切安好,外祖父萬不可自亂陣腳。”舒璞沉聲說道,語氣里的安定在瞬間便安撫了趙老和阮長寧的慌亂。看着眼前的祖孫兩慢慢恢復了理智,舒璞才繼續說道:“我離京前已經藉著三皇子妃的事在三皇子府派遣了駐軍,如今的三皇子一舉一動都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之內。”
說道了易香茹的死,舒璞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阮長寧的臉色,畢竟他可沒有忘記,當初便是因為這件事,老婆才帶着娃跑了這麼久的。
“至於皇后和太子那邊,也加派了人手保護着,每日都有密信從宮裏傳回來。所以眼下大可放心,皇后和太子都好好的呢,而且據密信上說,太子已經會喊皇姐了呢。”
舒璞輕笑了一聲,正色道:“眼下我們既然已經到了江南,還是應該先把江南的事情處理一下,等到長寧好好的生了孩子,我們再回盛京,去替外祖父和舅舅報仇!”
趙老捻着鬍子沉思着,似乎也覺得舒璞的提議尚可,畢竟阮長寧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眼瞅着沒有多久便要分娩了,如果現在往回趕,只怕這孩子要生在半路上了。
太子是他的親外孫不假,可阮長寧也是他的親外孫女,既然那個小崽子如今有舒璞的人盯着還算安全,那麼眼下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阮長寧和阮長寧肚子裏的重外孫了!
倒是阮長寧,從見到舒璞開始兩個人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聊聊,所以也自然不知道在他們分別的這段時間裏,舒璞竟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在她一走了之不告而別的情況下,舒璞依然為她安排好了人手,去保護她的父母,保護她的幼弟。
想到自己的任性,阮長寧突然有些羞愧起來,舒璞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促狹,笑着牽起了她的手,朗聲道:“長寧如今可能原諒為夫了?”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阮長寧也冷靜了下來,並不像當日一般為著舒璞的做法而生氣,也的確意識到了自己當初不告而別的的做法有些不妥當,但天生的驕傲和心裏依然存在的那一點點的小委屈,還是讓她倔強的不肯低頭,如今面對舒璞的求和,阮長寧也只能嘗試轉移話題道:“既然說到了江南,你在江南待了幾天,可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