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懷中之人面紅耳赤
蕭予白手心立刻出現長劍,她擋在江馳身前,警惕的看着不遠處的屋頂,隨時預備着有人攻擊。
微風徐徐,吹動她的髮絲,卻沒有任何人出現。
蕭予白的心臟不由得砰砰直跳。
人已經走了,好像只是為了殺江馳才來,得手之後便立刻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蕭予白收了長劍,轉身扶起江馳。
「景王殿下,我帶你去療傷。」
江馳緊緊地握着蕭予白的手,嘴角不斷的湧出鮮血。
「小心……予白,小心……」
他的睫毛不斷的顫抖,不知是因為飛鏢上的毒性還是因為恐懼而半昏迷,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的。
蕭予白將他扶起來走進房間,將他放在床上。
蕭予白正要起身的時候,江馳卻緊緊地拉着她的衣服。
江馳在她耳邊不斷重複着:「小心……小心……」
蕭予白不禁問:「小心誰?」
江馳的睫毛又顫抖了兩下,聲音微弱的好像快沒氣。
「小心……皇叔……予白,小心他……」
蕭予白的身子一僵,頓時覺得後背涼意四起,汗毛都一根根的樹立起來,就像是有人站在身後偷偷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蕭予白猛地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她不禁自嘲,怎麼可能有人堂而皇之的站在她身後呢?
蕭予白定了定神,她找來剪刀,把江馳胸口處的衣服直接剪開,露出染血的傷口。
飛鏢直插胸口,若不是她的茶杯稍稍阻隔了一下,這飛鏢足以刺入江馳的心臟。
一擊斃命的話,即便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蕭予白按住江馳,猛地拔出飛鏢,在血液噴涌之前撒上止血粉,再用紗布層層疊疊的包裹好。
江馳的臉色慘白,本就是個書生的身體,大概也不懂什麼武學,近日不是瘟疫便是刺殺,蕭予白都擔心他會扛不住。
她處理好江馳的傷口之後,叫來了邱嬤嬤。
邱嬤嬤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腿軟。
「殿下!殿下怎麼會受傷?」
蕭予白安撫了邱嬤嬤后,道:「怕是有人想對景王殿下不利,請邱嬤嬤讓府中的侍衛守好這裏,我要回家一趟,去去就回。」
「好,縣主放心,奴婢一定好生照看殿下。」
蕭予白回到滄瀾苑,取了不少藥材便進入了空間。
她招來琉璃和神木鼎煉藥,琉璃一邊忙着加火一邊碎碎念。
「丫頭,什麼人會對景王動殺心啊?他可是當朝皇子,殺皇子是不是要誅九族的?」
蕭予白搖頭:「不知道。」
漫桐飄過來,坐在蕭予白的身邊,捧着小臉道:「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我們在空間裏可都聽見了,江馳讓你小心江玄墨。」
蕭予白往神木鼎里丟藥材,沉默了許久都沒有開口。
琉璃哼哼着:「可江玄墨為什麼要殺江馳?沒道理吧?」
漫桐冷笑一聲:「他殺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嗎?他手上的人命多的數不清,多一個江馳也不算什麼。」
蕭予白皺眉道:「漫桐,你親眼見過江玄墨殺人嗎?如果沒有,就不要這樣平白無故往他身上扣罪名。」
漫桐急了:「主人,你不信我?我是能看透人心的,否則我怎麼能將人困在幻境之中?
我窺探過江玄墨的心,那裏只有冰冷肅殺,沒有一絲溫暖,他視天地萬物都如螻蟻,難道會是慈悲心腸嗎?」
琉璃道:「那你還是沒有親眼見過咯?你這樣說著丫頭的心上人,她當然會不高興了,你不知道江玄墨救過這丫頭幾次,他們倆可是情比金堅!」
漫桐冷嘲道:「什麼情比金堅?男人的深情還不如路邊的牛糞,嘴上說著情情愛愛,背地裏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給你一刀,他……」
「夠了!」
蕭予白一聲呵斥,漫桐立刻縮回了劍里。
她如今認蕭予白為主,自然不敢跟蕭予白正面對抗,就連她棲身的滅世劍也是蕭予白的武器。
琉璃也看出蕭予白心情不好,不再多說,煉好了丹藥就縮回了神木鼎中。
蕭予白都習慣這空間裏平日裏有琉璃的吵鬧聲,再加上漫桐就更熱鬧了,此刻安安靜靜的,竟讓她覺得有些凄涼。
她退出空間,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知道漫桐不會平白無故的誣陷江玄墨,可她又實在找不到江玄墨要殺江馳的理由。
若真是如此,那就只能是江玄墨有她完全不知道的另一面,和她完全不曾接觸過的別的計劃。
「為何嘆氣?」
身後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
蕭予白轉頭,看到江玄墨走了進來。
姣好的日光從他背後照射,他像是踩着光芒走到蕭予白的面前,細微的塵埃在他的頭上打轉。
這男人生的真的極其好看,刀削斧鑿般精緻的面龐,眼眸卻深邃的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蕭予白甚至沒想問,江玄墨怎麼會來,有沒有人看見他進入滄瀾苑之類的問題。
她快步上前,一把圈住了江玄墨的腰身,將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
「小白?」江玄墨自然的抱住她,輕輕的撫摸她的長發,溫柔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蕭予白搖搖頭:「沒有,我就是……想見你,你剛好就來了。」
江玄墨的喉間溢出低低的、帶着寵溺的笑聲。
他將蕭予白抱得更緊了一些。
「若你時時刻刻都這樣想就好了。」
蕭予白在他懷中抬頭,眼巴巴的看着他:「什麼意思?」
江玄墨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鼻尖,似乎又覺得不夠,低下頭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輕吻了一下。Z.br>
「因為我時時刻刻都想見你,可又怕你厭煩,所以只能等着。
等我覺得間隔差不多的時候,找理由來見你一面,再數着日子過去,再找理由見你一面。
倘若你時時刻刻都想見我,我就不必這麼辛苦的等着了,我便跟在你身邊,片刻不離。」
蕭予白的臉霎時紅了,低聲道:「好膩歪的話。」
江玄墨看着懷中之人面紅耳赤的模樣,如灼灼盛開的桃花,引人採擷。
他再也無法剋制,低頭噙住了蕭予白的唇。
「唔……門……門外……」
江玄墨隨手一揮,門便關的嚴嚴實實。
他將人扣在懷中,吻得難捨難分,大有攻城略地之勢。
待蕭予白回過神時,江玄墨已經將她抱到了床榻上。
紗幔垂下,隱約可見外面的日光。
蕭予白的睫毛顫了顫,眼前是江玄墨垂下的烏黑的長發,與她的頭髮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男人俯下身,輕聲喟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