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不是雛
帶白晚汐進伯爵娛樂會所的中年女人叫陳淑蘭，伯爵娛樂會所的工作人員都叫她陳姐。
她帶着白晚汐進來時，很多人都不解，詫異的盯着陳淑蘭。
一向精明過人的陳淑蘭，竟帶着一個跛子，還是一個臭乞丐，渾身散發一陣陣屎臭味。
白晚汐低着頭，不敢看周圍的人。
精神病院的那三年，改變了曾經那個自信滿滿的白晚汐，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讓她卑微得像只螻蟻。
曾經那個笑得沒心沒肺，張揚個性的白家二小姐已經不見了。
她已經習慣了低着頭，佝着身子，緩慢的跟在了陳淑蘭身後。
她走的很慢，跟不上陳淑蘭風風火火的步伐。
看着落後於她一大段距離，陳淑蘭皺起眉頭，顯然不悅，“快點，我的時間很趕。”
“好。”
不管白晚汐走路起來如何的異樣，陳淑蘭不關心。
她一心想迅速安排白晚汐上崗位。
第一天晚上，白晚汐被安排到員工宿舍里，陳淑蘭叫她好生去梳洗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陳淑蘭說，伯爵這塊地盤最看重的就是臉蛋，要不是她有一張好臉蛋，她陳淑蘭看都不看她一眼。
陳淑蘭說話腔調，帶着不屑和冷漠。
言外之意，要不是她白晚汐還有點利用之處，她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她還真謝謝這張臉，謝謝辰雨把它保護那麼好，才有了工作機會。
白晚汐點頭：“明白，陳姐。”
白晚汐少言少語，不怨不惱，陳淑蘭甚是滿意，看她算老實安分守己，便走開了。
過後，就叫人送了一些好看的衣裳，衣服是好看了一些，就是裙子很短，勉強遮住了臀部，上衣勉強把胸口的兩點遮住。
宿舍還住了其他三個女員工，都是伯爵公主身份。
住進宿舍第一天，宿舍里其他員工已經去上班了，白晚汐拿着睡衣，到浴室里洗了個澡。
這是她三個月以來第一次洗澡，在青山醫院那段時間，她不敢洗，有人會偷窺，洗的時候，也是叫凌辰雨守在外面，抓緊時間隨便洗了一下。
第一次，白晚汐，安心洗了一次澡，用了足足一個小時，用力全身刷了一遍，又一遍。
她感覺身體很臟，直到刷到皮膚通紅，發痛，白晚汐才疲倦的放過了自己。
次日，陳淑蘭辦公枱，望着白晚汐。
陳淑蘭眼底倒映着一張絕美精緻的面容。
陳淑蘭非常滿意看着白晚汐，像是在欣賞着一件漂亮的物品，“看來我真的挖到了寶物，你真的太美了。”
游縱江湖多年，陳淑蘭自然看過各種形形樣樣的美女。
像白晚汐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素顏容貌，還是第一次看到。
簡單清麗容顏，不施粉末，乾淨到令人心醉神迷，勾了魂般。
陳淑蘭咧嘴，淺淺笑了一下，“要是我一個男人，定會一眼喜歡上你。”
瞄了她身上的衣服，陳淑蘭頓然不悅起來，“大夏天的，你穿長袖過來幹什麼？”
陳淑蘭聲音稍稍大聲點，白晚汐已經敏感就像一個小孩，神經緊張起來，微略白的唇，張了張，“我有點冷。”
這句話壓的陳淑蘭沒有半點反駁餘力，皺眉，“你要是不想掙錢，就這麼穿吧。”
白晚汐低了低頭，她不止有點冷，而是很怕冷，長袖除了保暖一點，還能遮住她手臂一條醜陋的疤痕。
白晚汐害怕這條疤痕影響了她整體美觀，嚇跑了顧客，到時候掙錢更是難了。
陳淑蘭算是勉強消了氣，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白晚汐。.
"你是不是雛？"
白晚汐怔了一下，她知曉陳淑蘭問這個問題背後的涵義。
倘若她說不是，她來錢的少，錢也來的慢，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辰雨給從青山解救出來，她沒法想像辰雨在夢中被人掐醒的滋味，更無法想像辰雨被人圍攻，毆打的場景。
"是！"她毅然回答。
陳淑蘭笑得十分的燦爛，看白晚汐的眼神多了更多的掂量和盤算。
她心裏一直盤算着如何讓白晚汐在陪睡這個問題，才能掙更多的錢。
來伯爵消費的客人身份極其高，要是有這一張漂亮的臉蛋，加上是潔白之身，價錢那是高到離譜。
“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裏上班，是我們伯爵正式員工。”
陳淑蘭那種巡視的眼神，不由得讓白晚汐讓有些心慌，她知道這種眼神，是一種貪婪的索取。
在青山醫院那段時間，見多了，即使習慣了，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
白晚汐沒有說話，默默聽從陳淑蘭的安排。
所有‘公主少爺"就站在噴泉池邊的四周，等待着顧客的指名服務，這就是她們工作枱。
她們站立，就像物品一樣，任人挑選。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白晚汐不想太過出風頭，選擇角落不起眼的地方。
她微跛着腳，慢慢的移動過去。
最角落還有一個男人，她瞥了他一眼，僅僅一秒，那男人同樣睨了她一眼。
視線交融，白晚汐匆匆拉回視線，默默站在角落裏。
她是新人，化了淡妝的白晚更加立體純凈，白色長袖襯衫加黑白條紋的超短裙。
在這濃妝艷抹的公主中，她自然成了那個最出色的。
也自然成了嫉妒的對象。
“這哪來的小妖精，長的倒是清純可人，也來這裏跟我們搶飯碗。”
說話很是跋扈的女人，二十來歲，一張妖艷的臉，她叫張麗麗。
白晚汐微頷首，縮着肩膀，盡量不惹同行注意。
即使她往角落站去，也避免不了這張臉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還是被人盯上了。
有人稍稍大聲說話，白晚汐會渾身打了一個顫慄的機靈，是害怕的後遺症。
張麗麗開口說話的時候，她腦海不由得把青山醫院過往聯想在一起，有那麼一刻重疊，畫面再次浮現。
“這個賤女人，長的真好看，讓我們摸摸是什麼做的？”
“我也要摸摸。”
“哎呀，好疼，她竟然咬我的手。”
“這麼不乖，姐妹們，這個是瘋女人，我們好好的收拾她一頓。”
張麗麗微微怒了，“喂喂，跟你說話，應都不應一下，你還挺拽的，剛來就這麼裝大牌，你以為你是誰？”
張麗麗細白的手，伸了過來，不屑的推搡了白晚汐。
白晚汐這才抬頭，從驚嚇的回憶中抽離出來，瞳孔擴張，眼底搖曳驚嚇過度的水霧，滿眼都是驚懼。
“你這鬼樣子，我只是輕輕推了你，至於見鬼了那麼可怕。”
張麗麗淬了一口唾沫，“呸，長的好看是好看，真是晦氣，一副鬼樣子嚇唬誰。”
“麗麗姐，你是這裏大姐大，這個新來的，這麼拽，回都不回你話，明顯不把你看在眼裏，麗麗姐，你什麼時候，被新人這麼看低過。這女人剛來就這麼拽，要是久了，指不定拽什麼樣子。”
說話聲，軟萌嬌嗲，一口聲音能酥進心窩處，那煽風點火的節奏，誰不懂。
人性就是如此，越是風頭十足，越是眼紅。
“李曉鈴，你倒是提醒我了，這個女人就是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目中無人。”
越說，張麗麗越來氣，她是這裏頭牌公主，入行已經，來這裏新人都會恭恭敬敬叫她一聲麗麗姐。
第一次遇到白晚汐，竟然鳥都不鳥她，張麗麗哪能受到這種待遇。
況且還當著這麼多同事，白晚汐一個字都沒回應，是不把她放在眼裏，讓她拉不下台來，着實氣的張麗麗牙齒咯吱咯吱響。
李曉鈴不提還好，一提，張麗麗拉不下臉面就這麼算數。
“你，李曉鈴，替我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誰是這裏的紅牌。”
“麗麗姐，你讓我去教訓她，不好吧。要是陳姐知道了，我打傷了她的臉蛋，陳姐不得把我炒了。”
誰都知道陳淑蘭一向看重漂亮的臉蛋，臉蛋就是陳淑蘭的搖錢樹，誰弄花了臉蛋，誰就跟陳淑蘭過不去。
“你也是夠蠢的，誰讓你打她臉蛋。”
李曉鈴有些後悔剛才多事，提了一嘴，她是有那麼嫉妒白晚汐那張不俗的容貌，既然不能打臉蛋，那她……
李曉鈴微眯起眼，雙手往白晚汐的胸口推去。
一個踉蹌，白晚汐睜大了渾圓的瞳眸，重心向後而去，迫使她的身子也跟着倒了過去。
在白晚汐即將碰到了冰冷地面時，一雙有力的雙臂把她穩穩的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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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