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一屍兩命”
來接孩子的嬤嬤差點昏厥過去，她按着娘娘的吩咐前來接人，沒想到接了個死胎。
嬤嬤幾乎能夠想像到皇后在得知此等消息以後，會如何喪心病狂。
她大腿一軟，一旁的宮女連忙攙扶着。
“將孩子抱過來讓我瞧瞧。”
即便是個死胎，她也要帶回去的，
“太醫不是說了，長孫夫人身體安康，胎兒平緩，如何生下了死胎？”
嬤嬤接過孩子，瞧着模樣白嫩的臉蛋，倒是有幾分相似於鳳嫣然。
她有些痛心，隨即又懷疑起來。
那傳話的人也是個機靈，解釋道:“娘娘體弱，孩子在母體待的太久，窒息而死。”
這類說法，也不無道理，反而叫接話的嬤嬤不知如何反駁。
廊上，又傳來鳳嫣然大出血快要不行的消息，內里亂作一團。
嬤嬤要上前張望，結果被人攔了下來。
“嬤嬤還是不要過去了，省的添麻煩。”
傳話的宮人攔住嬤嬤，態度嚴肅。
嬤嬤血氣上頭，她好歹也是皇後娘娘身邊伺候多年的紅人，一個瞧着眼生的宮人就敢阻攔她，大抵是活膩了。
“放肆，你是何人？”
“我是皇上身邊掌司的姑姑，負責長孫夫人接生一事。”
說話的人態度冷漠，口吻平和，瞧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看不出對方是否在說謊。
嬤嬤緊皺着眉頭，有些懷疑。
但對方已經亮出了身份，既是皇上身邊的人，她並不好硬闖。
裏面是怎樣的場面，她不得而知。
兩個人僵持不下，但掌司姑姑的態度顯而易見，嬤嬤今日是踏不進四皇子府的正門的。
裏面依舊是喧嚷的聲音，不過是鳳惜霜故意製造的假象。
鳳惜霜早就料想到這一切，也提前做好了準備來應對即將發生的事情。
奶娘被逼的走投無路，依舊不肯放下襁褓中的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不停的哭泣着，聲嘶力竭，彷彿預知到要發生的危險之中，痛苦的掙扎着。
“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不會放過那個毒婦的，皇後娘娘也會為主子和皇長孫討回公道。”
奶娘知曉，自己大抵是護不住這個孩子了，哪怕她用性命相搏。
“你若是知趣的將孩子送上來，我可保他性命無憂，安然度過一生。”
這是鳳惜霜的原話，接生婆身前喬裝而來的婢女負責傳話。
“你以為我會相信那毒婦的話？”奶娘經歷半生，所謂人鬼，最是清楚不過。
這世上，總沒有絕對的好人。
鳳惜霜那樣精明的人，怎會留下敵人的孩子，自討沒趣。
她可不相信鳳惜霜設了這麼大一個局，專門在鳳嫣然生產之日來搶孩子，只是為了將孩子帶走。
奶娘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兒，諷刺笑着，緊緊抱着襁褓中的皇孫，不肯退讓。..
哪怕有一絲機會，她都要護住孩子。
鳳嫣然昏死過去，有關於周遭發生的一切，她全然未知。
“王妃若是真想要取了孩子的命，也不會等着她生產之日。”
婢女冷着一張臉，同着主子一樣的性子。
她是長孫烈安排過來的殺手，專門供鳳惜霜差遣。
鳳惜霜的話便是實質性的命令，不得違抗。
她也是長孫烈身邊個等個的暗衛高手，負責替長孫烈處理京中的麻煩事。
奶娘聞言啞口無言，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回懟過去。
“你莫不是要將着孩子暗中處死，再借口主子難產……”
奶娘依舊不相信婢女說的那一套，一臉驚恐的看向婢女，而後想要衝過去護住鳳嫣然。
她聰明的以為，鳳惜霜是想要為除掉鳳嫣然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才趁着這個機會處理掉鳳嫣然，一屍兩命，難產而死，最好的理由。
“主子，快醒醒。”
她拼盡全力推開婢女，婢女未叫人阻攔。
只見得她三步並作兩步，手腳有些不穩。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幾乎要跌倒過去，人倚靠在床榻的邊緣，努力抓起鳳嫣然的胳膊，企圖叫醒對方。
空氣中有迷藥，在奶娘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已經神志不清。
“小主子，不要！”
哪怕她意識最後一刻兒，也依舊保持着那樣的理解，單手護着孩子，另一隻手滑落，人昏厥過去。
婢女安排人將奶娘的胳膊撐開，從身下抱起那個還在啼哭的孩子。
“帶孩子從小道離開，不要打草驚蛇。”
九王妃周密的安排，只為了給孩子製造一個假死的證據，婢女不知，九王妃的善心是為了何。
但她還是按着安排照做。
“把她處理掉，剩下的人跟我走。”
嬤嬤迫不得已返回，將着死胎的消息傳話給皇后，皇后險些昏厥過去。
“這一定是鳳惜霜的計謀！”她真是小看那個女人了，在這種事情上動手腳。
她的人還是晚去了一步，落了后風。
皇后早前便安排人在鳳嫣然跟前伺候着，重華宮的禁足於她而言，形同虛設。
她雖已放棄長孫遲，但當下並沒有尋找到好的替身。
皇后還想在深宮中掙紮下去，她並不滿足於當下假裝頹敗的趨勢。
皇后本以為利用鳳嫣然的孩子能重新獲得一個籌碼。
她並不認為孩子的死是個意外，這背後一定有着巨大的陰謀。
皇后同着奶娘想的一樣，以為鳳惜霜是想要利用這次難產製造假象。
在宗人府的長孫遲還未得知鳳嫣然產子的消息，僅僅是推斷着日子等待着皇子的降生。
母后常常安排人過來探望他，他以為，母后是原諒了他愚蠢的行徑，還在相方設法將着他拉回高位。
皇后正想親自前往四皇子府，不料在路上有撞見趕去龍陽殿給皇帝傳話的太監。
“站住。”
“皇後娘娘。”那太監帶着幾人連忙跪在鳳攆之下，低着頭顱，等待高處傳來的問話。
“本宮問你，所去何方？”
皇后指着最前面的大太監，質問着。
那人如實回答:“奴才是去龍陽殿給皇上報一喜。”
“何喜之有？”
皇長孫剛出生就是個死胎，鳳嫣然難產大出血昏厥。
皇后對此多少有些懷疑。
“長孫夫人已經被救下來，目前平安無事。”
“什麼！”
皇后猛然從鳳攆之上起身，拉着那人的衣襟，聲音.顫抖着，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
那人又再次回應了一句:“長孫夫人平安無事。”
皇后險些昏厥過去，若是鳳惜霜的計劃，一屍兩命該是最好的安排。
她認定了這件事情是鳳惜霜所謂，但又不清楚，鳳惜霜這樣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