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漩渦中心
盧梓璇此行帶了十八人,住進小院後幾名女僕都換上了武侍的衣裳,“姑娘,盧遠來了”其中一名女侍稟報。
“將軍,二十八名近衛皆已進城。昨日戶部侍郎林許茂抱恙,稱是幼時舊疾,已經上書陛下卸甲,陛下已經應允。”盧遠手上持劍邊說邊向盧梓璇行作揖禮。
“等他們動身之後,把人給我帶到這裏來。”盧梓璇倒了一杯桌子上面的茶,喝了一口說道。“是”盧遠應聲離開,消失在人群中。
飯後,盧遠派人來信稟報已經得手。盧梓璇換男裝帶白日訓人的那位女侍前往城南古樓。“救救我!救救我!他們要殺我!”古樓內回蕩着聲聲慘叫。南城門因先帝平亂攻城猛烈而導致破敗不堪,平亂后便荒廢了封上不再復用。林許茂可能是想不被人發現才從南城門出城,沒想到城門外有埋伏殺手,幸運的是被盧遠一行人給救了下來,帶到了城南偏僻的古樓。
“你們是什麼人?救救我!救救我!我把錢都給你們。”林許茂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急忙求饒道。“林大人,如今你被人追殺,唯一能救自己的方法就是說出實情。”盧遠開口道。
“什麼實情?你們什麼人,我是朝廷命官,天子腳下,你們敢如此行事!快把我放了”林許茂故意提高音量給自己壯膽。
“林大人,放了你容易,但是這城外殺手你也見到了,可知放了你之後你能活過幾時?我勸你說出實情。”盧遠絲毫不懼怕他的恐嚇說道。
“什麼實情,你們想知道什麼?”林許茂更加慌亂。
“補給給北境的糧草都是劣等糧,裏面摻雜的都是石子。糧草線路被提前告知敵軍設伏我接應人員?是誰指使你乾的?”盧遠鏗鏘有力,一字一句充滿了厭惡與憤怒。
“你們,你們是賀蘭璇的人?”林許茂彷彿是見到了閻王,雖然被蒙上了雙眼,單聽聲音就夠讓他害怕的。
“林大人,說,我護你一家周全,不說,我便放你出城,到時候看看你是不是有命活着回隴西。”盧梓璇戲謔的說道。“我說我說,是尚書大人讓我把輜重調換成劣質糧草,他和宮中內官余簡勾結,把這批糧草賣到南齊去。”林許茂邊哭邊說。
“那補給線路又是誰泄露出去的?”盧遠憤怒的問道。“此事我真的不知,我只是在出發前各郡將屯的糧草調換,並不知道他們各路押運線路,饒了我吧賀蘭將軍。”林許茂哭了起來,褲子也被尿浸濕了。
盧梓璇沉默的走出房門,看向東邊那偌大的城與各處的宮殿。“我們的糧草都是各個郡屯田后運送到前線。少帥被伏擊的地方是永安郡的糧草線路,經手押運使、糧草督運、防禦使、侍御使等還有軍士長等,牽連深廣查起來實屬不易。”盧遠一一列舉了涉案的官員。
“此人好生看管,切莫讓他自傷自殘”盧梓璇離開古樓揚長而去。平陽街上燈火闌珊,酒肆、茶館、秦樓楚館燈火通明,絲毫看不到戰爭的氣息。她和他父親長兄所守護的不過是平京城內的紙醉金迷,誰能想到這個人聲鼎沸的平京城卻是一個漩渦中心,讓這個駐守北境十五年的御賜賀蘭氏,五人去兩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