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認賀蘭,不認梓璇
碩大宮殿威嚴氣派,一個兵士被宦官引路往西宮天文殿,兵士雖然衣衫不整但卻士氣十足,只見他背後別著賀蘭近衛軍旗,路過的每一處守衛兵士不禁心中敬佩。“陛下,賀蘭將軍派近衛門外參見,有要事稟報。”小宦官吩咐兵士門前等候後進門傳報。
“傳”
兵士俯身進門,跪拜之禮乾淨利落。“稟報陛下,賀蘭將軍三日後返回平京,先呈上手書一封望陛下親啟。”說完,兵士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
宦官幾番傳遞后皇上才看見這是賀蘭凌的親筆手書,字字句句皆是告別,看完之後竟滴下一滴淚來,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魏九十七年宣平侯柳城軍借回鄉探親之際勾結盛遠軍主帥楊俞造反,盛遠軍七萬大軍連破四道城池佔據潞州城,北境的盛源、懷碩、川武、復陽、潞州、上陽六城失去三城,北境游牧部族順勢攻打上陽城意圖越過賀蘭山脈。賀蘭主帥賀蘭邵以山脈為掩護抵擋游牧部落,后被盛遠軍北上合圍補給供應不足,城中斷糧月餘六城岌岌可危。少帥賀蘭凌為打通補給線路被柳城軍設計殺害,屍體掛在潞州城外。主帥賀蘭邵率軍拼盡全力擊退游牧部族,賀蘭邵交戰時中箭之後又聞長子噩耗病逝於上陽。賀蘭邵女兒賀蘭璇陣前接管主帥職務,兩個月後盛遠軍潰敗柳城軍逃脫,生擒楊俞收復北境六城。
平京,大魏都城,車水馬龍更勝當年。城門外來往車輛絡繹不絕,因為今日賀蘭大捷消息傳入平京,駐守城門的兵士們格外愉悅,期盼着三日後能一睹賀蘭璇將軍風采。“站住,車內何人?”馬車緩緩行駛到軍士面前,僕從向說話的兵士遞上腰牌。腰牌背面註:盧梓璇,渝南巷盧氏旁支盧景邵之女。城門守衛一見盧字馬上行禮道“原來是盧家姑娘,失敬,前方放行。”僕從收回腰牌默不作聲,馬車緩緩向平京城內行駛去。
渝南巷盧氏,無論有無官職全家皆用御賜官用腰牌。不用賀蘭家的腰牌,一行十幾人不用查驗攜帶兵器直接入城,在這平京也只有盧氏腰牌能做到。盧梓璇一行人宿在舊時胡蘭巷尾一處小院,時間太久屋裏集滿灰塵,僕從收拾了好久才收拾乾淨。
“城外查崗時那人還好不了解盧家內情,不然我們肯定要被發現。”一個僕從一遍擦拭桌子一邊說到。“盧氏是世家大族,家內宅的事情怎麼能都公之於眾呢,還好當年將軍御賜姓氏時沒有收回之前的腰牌。”另一個僕從接話到。
“當年將軍一家可是被盧家族人趕出來的,賜姓時當然沒有人記得我們將軍也有盧氏御賜腰牌。”門口擦拭門框的僕從小聲和另外兩人說道。
“禁聲,小心姑娘聽見不高興。”一個女侍進入屋內訓斥他們道。“無妨”這時盧梓璇從裏屋裡走出來說道,剛剛議論的幾人自知理虧分分退了出去。“戍邊七年,眾人只認賀蘭璇,卻無人記得盧梓璇。”盧梓璇通過窗戶看向外面的巷子心中無限感慨,小院雖然落座在巷尾,但門前依舊人來人往。小院空了五年,如今突然門上掛了燈籠換了面貌,路邊卻依舊沒有人駐足,院邊的鄰居也沒人前來查看,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沒人理會更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