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第95章 第95章

兩個人黏黏歪歪地去了地下停車場,原榕說:“車鑰匙給我。”

原清濯抱着他,弱柳扶風一般體力不支地倚在他身上,不說話。

“又裝醉?”原榕感覺到他的正在咬自己的側頸,伸手作勢要把他從自己身上拉起來,“不行,不能耍賴,給我起來。”

原清濯準確地攥住他的手腕,帶着他的指尖往自己西裝外套里放:“鑰匙自己摸,我忘記放哪兒了。”

原榕試着找了找,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原清濯呼吸加重,熱氣噴洒在他耳廓里:“小賴皮,你這是摸鑰匙還是摸別的?”

“什麼啊,你自己掏。”

原榕羞憤地把手收回來:“我摸不到,不管了。”

下一秒,一串車鑰匙變戲法似的在他眼前晃過,原清濯笑起來:“這不是嗎,它是你的了。”說罷,他將鑰匙放在原榕掌心。

“哼,你以後出去應酬少喝點,知不知道?”原清濯稍微喝的多一些就管不住自己體內的躁動,有時候說不清開閘放出來的是溫柔的小綿羊還是蠻橫的大狼狗,反正哪個都把原榕折磨得夠嗆。

原榕把他送到副駕駛座位上,開着他那輛不知價值幾何的豪車回了自己的酒店。

夜半,原清濯抱着原榕在一覽無餘的落地窗前,夜裏看不到樓下的街景,只能從反射的玻璃弧光中窺見他們重疊的影子。

像一面鏡子,他欣賞着鏡面上弟弟露出的每一個可愛的表情與反應,原榕濕漉漉的發梢微卷,眼尾氤氳水汽,像小動物一樣發出依賴主人的嗚咽聲。

原清濯捏着他的手腕,騰出另一隻手來給他解下左腕上的手錶,他認出來了,這不是原榕十七歲生日那塊,是兩人分開前他送出去的新表。

“榕榕怎麼換了一個新的戴?”

原清濯輕柔地吻着那處疤痕,伴着他俯身的動作,原榕狠狠向前踉蹌了一下,趴在窗子前險些跪下去,卻被男人一手撈住了,他邊喘邊解釋:“嗯……那塊被我弄壞了,我把它收起來了。”

原清濯順手把表扔在一旁的沙發上,兩手把人托起掛在身前,像哄小孩兒一樣晃着他在屋子裏走,最後抬頭和他淺淺吻了一下:“今年你的生日禮物還沒給你,都遲到四個多月了,改天給你補過。”

“那……你的生日,我也給你補過。”

原榕和他胸膛緊貼,那條祖母綠的葉片項鏈終於找到了它命定的另一半,彼此感受着對方強有力的心跳,整整一夜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是原清濯先醒的,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宣洩過一番精力的身體卻感覺很放鬆。他吻了一下懷裏人的臉,悄悄走下床去酒店套件里的廚房看了看,發現冰箱裏放着些送來的食材,便着手收拾收拾準備做些早飯。原榕昨晚很累,要是不吃飯容易把胃餓壞。

想到這個小孩兒的胃病,原清濯難免有些擔心。歐洲的飲食文化和國內大相逕庭,也不知道原榕這一年過的怎麼樣,中間有沒有犯過胃病。他一生病就要病很久,大多時候都離不開人照顧,稍微吃得差一些又要委屈。

即使這人就在與他一牆之隔的鄰屋安安穩穩地睡着,心裏仍舊有什麼像被攥住了捏碎一樣,原清濯閉了閉眼,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這樣的心情幾乎每天都會經歷一遍,原本以為見到他會好些的,沒想到該犯的還是一樣會犯。

飯很快做好了,原清濯端着盤子和碗走出來,發現原榕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等着他,筆直的雙腿伸展開來,在地板上晃着玩兒。

“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

原榕搖頭:“習慣了,到那個時間自動就醒了。”

在蘇黎世,他強迫自己養成早起的習慣,每天去學校上課、幫教授打零工、空閑時間出去找找兼職,這就是原榕的留學日常。

當然,除了在學校上課之外,其他活動原榕都不打算和家裏人說,橫豎是自己做的決定,吃苦了也要自己負責,不能總讓別人為自己擔心。

飯桌上,原清濯簡單吃了幾口便接通助理打來的電話,他已經改簽過一次航班,石城那邊的生意不能再拖了,今天必須回去。

原榕早就從余助理那兒聽過這個消息,對於原清濯要走這件事也接受得很自然:“快回去吧,你要是再不回去,爸媽就該起疑心了。”

分開時,原清濯渾身透着明顯的不悅,這樣的他可比兩人剛見面時好猜多了,就算有些不舍,原榕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走。

這兩天工作結束后他立刻找到教授請了假,萬幸的是海爾維米娜也覺得應該出去走一走,便提議和他一起去石城看看,原榕當然不會拒絕。

因為在聯邦理工學院那段日子裏有了過節,教授不太喜歡江柘,他們不能一起同行。原榕私下裏給江柘打了電話,江柘只能先卷捲鋪蓋自己回家,憋着悶氣沒法兒出。

媽的,就知道原清濯這個狗東西肯定會追來唐家市的,這要是放在以前,江柘肯定得跟他碰一碰,可惜現在原清濯身價水漲船高了,權力和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他卻還是那個正在讀書不學無術的小少爺,沒有任何競爭力可言。

儘管如此,江柘還是暗中關注着原榕的一舉一動,得知他來石城的第二天便帶着老師去石大了,立刻從家裏跑出去準備製造偶遇。

小兒子這些日子這麼反常的舉動怎麼可能沒有引起家長的注意?實則,過去一年江柘做了什麼,他老子江復心裏一清二楚,要是只在蘇黎世胡鬧也就罷了,回國以後天天上趕着找原榕廝混,這像什麼樣子。

是以在江柘開車急匆匆離開別墅的那一刻起,江家暗中盯梢的保鏢便驅車而上。

再次踏入熟悉的校園,原榕帶着老師去農學院的玻璃房轉了轉,那裏正在上課,一半的試驗田拿來給大一新生使用。

教授問他:“如果沒記錯,秋季開學的時候你就要上大三了?”

“是這樣的,”原榕點頭,“時間過的真是太快了。”

他請教授在學校食堂里吃了頓午飯,下午三點鐘幫忙打車送女人回了酒店。在學校大門口,一個男生突然衝上來拉住他。

“原榕?真的是你,我沒看錯吧?!”

原榕看到熟悉的面孔,腦海里迅速搜索着這個人的名字,面上露出一絲驚喜:“……周擎?”

“是我啊兄弟,你終於回來了!”周擎一把摟住他,“一年多不見,看上去帥多了啊。你的交換項目結束了嗎?什麼時候搬回宿舍住,這些日子我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待着都要無聊死了,走走走,天氣熱,咱們回宿舍吹空調說啊。”

他拉着原榕往國際住宿部走,幾乎要把這一年學校里發生的事兒全部都和舍友講一遍。原榕昨夜剛回到石城,今早清晨便帶着教授一起回了石大,返鄉的情緒輕易便被周擎三言兩語從心底里勾出。

“你當時走了以後沒多久,羽歌也搬出去了,他去參加了一檔男團選秀,目前已經出道了你知不知道?”

原榕微訝:“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還有,江柘已經半年沒在學校住了,他走的時候說要去蘇黎世溜一圈兒,碰碰運氣找你見面,所以你們兩個見到了嗎?”

周擎自顧自地說著:“只有我老老實實在學校度過了一個無比普通的大二,每天晚上想找人說話都找不到。”

“那還是你最幸福。”原榕安慰道。

國際部住宿區學生較少,現在又是上課的時間,宿舍樓下的林蔭石廊前沒有什麼人。兩個人邊說邊走,十來個穿着西裝的黑衣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周擎還沒見過這種架勢,他拽了拽原榕:“今天是不是有什麼社團活動啊,我們從宿舍樓後門進去。”

沒等他說完這句話,其中一個男人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又瞥了兩眼原榕,面無表情地向著他快速走來。時隔多年,這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原榕保持着前所未有的警惕,他後撤幾步和男人拉開距離,單手摸出兜里的手機,已經點開了原清濯的聯繫方式。

“看來你就是原榕,”男人冷聲問,“江二少在哪裏?”

果不其然,是江家派來的流氓。

“你們要找江柘?他不在我這裏,”原榕蹙眉,“人丟了去找江復,找我幹什麼?”

“二少進入石城大學附近一條街區后就失蹤了,他和你一起從唐家市回來,今天也是先後和你抵達石城大學,按理說,二少應該和你一直在一起才對。”

原榕拍拍周擎,示意他先回去,然後轉過身來又重複了一遍:“人不在我這裏,也沒必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總歸是在大學,這裏人多眼雜,借給江家十個膽子都不敢當眾動手,原榕沒再給男人眼神,邁開長腿打算快步離開。

誰料那個男人攔在他面前,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二少不在,原小公子在也可以。江總和夫人都想跟您見一面,勞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

原榕一把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抬腳對着男人的腹部踹了一腳,右手扶上繞滿爬山虎的檐廊石柱,動作敏捷地蹦下台階,向不遠處的樹林裏跑去。

男人猝不及防地捂住肚子彎下腰,眉宇深深蹙起,暗罵了一聲:“操,叫兩個人去追!”

原榕專挑人多的地方跑,撩開門帘進了一家餐廳,那兩個黑衣人不敢追擊得太過明顯,只能緊緊盯着他的背影,快步從兩側包抄而上。

他們從餐廳出來,又去了人來人往的超市,隨後通過學校最大的校園主幹道向後門追。

儘管這一年時有鍛煉,原榕的體能到底比不上兩個職業保鏢,他想趁體力耗盡前徹底甩開江家跟上來的流氓,沒想到剛剛出了後門,迎面急剎一輛掛着白牌的越野車,輪胎與水泥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噪音,差一點就要撞上。

黑衣人重新追上來,一前一後靠近氣喘吁吁的原榕,就在這時,越野車的主駕駛忽然開了,從上面跳下來一個穿着軍綠色工裝褲的青年,綴着耳釘,留着一頭幹練的短髮,野痞的臉上浮現出怒氣沖沖的表情。很快副駕駛和後座的車窗也搖了下來,後座車門隨之打開,男生對着車旁的原榕招手:“繞了學校五圈兒,終於找到你了,快上車!”

原榕流着汗,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抹墨綠色在眼前快速晃過,那個短髮男生一把揪住其中一個黑衣男人按在學校後門的紅磚牆上暴揍,出手利落,拳拳到肉,男人很快悶哼着倒地不起。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擊打動作震驚到了原榕,瞬間忘了要趕緊上車,怔愣愣地看着他向另一個男人走去。

“回去告訴江復,少他媽在大學裏放狗亂咬人,來一個我揍一個!”

男生說完這句話,看也沒看那兩個黑衣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轉身瞟到呆愣的原榕,長眉一挑,朝着他走過來。

“欽川……”

原榕輕聲開口打招呼,又覺得他的表情過於可怖,當下後退幾步抵住越野車的副駕駛車門。他的領子直接被男生揪起。

王欽川看到他,想到的不是安慰,而是訓斥。

“原榕,你挺能耐啊,兩年前不是還跟我原清濯個沒完沒了么,這就是原清濯的本事?他就把你保護成這樣?”

這句質問着實有點兒嚇到他了,王欽川看到原榕怔了吧唧的樣子,心裏來氣,想好聲好氣地說兩句又覺得彆扭。這時後座上的青年說:“行了,你別老是拿濯哥當擋箭牌,這事兒跟他有什麼關係,明明是江柘的錯。”

副駕駛丟來一句:“有沒有搞錯啊,我爸也派了人來抓我,你以為我想連累原榕?我今天都憋着一天沒找他!”

原榕按住王欽川的手腕,小聲說:“你……你冷靜一下,欽川……”

“別說了,先上車。”

王欽川鬆開原榕的衣領,末了,還幫他展平領口的褶皺。

後座車窗里露出來一張笑臉,齊逾舟拍拍手:“原榕你可以啊,這麼快就回來了,快,我們找個地兒敘敘舊!”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要加更呢(托腮

感謝“星光”老闆灌溉的5瓶營養液!

感謝“熊仔日記本”老闆灌溉的41瓶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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