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兩儀式
察覺到目光的黑月時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裝作沒看到的乾咳了一聲，面色不變道：
「既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敵人，那我們的計劃也必須得作出變動了，從十年前就開始佈局的傢伙，背後一定有着足以翻盤的毒計。」
「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
金眸閃爍着智慧的光芒，黑月時有些凝重的說道。
論打仗，他不如Saer，但有些戰爭，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奇謀在過於強大的實力面前，不堪一擊。
而這場戰爭的演員雖然還沒有全部登場，但他有自信，論個人實力，他一定是頂流的那批。
正面的攻堅才是試探陰謀的最佳手段！
「我要親自去會一會Aher，以他那種彆扭的性格，被我挑釁后絕不會輕易罷休。」
「屆時，不管有什麼計劃，都得給我露出馬腳！」
「Saer，你和Aher不需要參戰，保存實力，一但有別的英靈介入就給我立馬攔下，如果真的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存在，允許撤退，我來對付。」
語氣中攜帶着不容置疑的狠厲與決絕，黑月時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肆意。
從最先開始，他就沒有想一直做縮頭烏龜防守下去的打算。
在地下社會生活了十數年，他太了解這些背地裏的彎彎繞繞了，致命的，往往是來自那些細枝末節，你從不看重的東西。
所以，先發制人，才是真正的制勝之道。
聞言，Saer眼眸中微微閃過一絲擔憂，隨後又快速隱沒了下去，只是放在桌下的手掌緊緊的攥了起來。
「嗯，那我的安排呢？」兩儀式理了理鬢角的髮絲，若無其事的問道。
「你…？」黑月時一怔，顯然沒想到兩儀式會主動開口想要幫忙。
「我來冬木就是為了來找你，你總不可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自己去戰鬥吧。」
「而且，我也是聖杯戰爭的御主之一，應該有資格參與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吧。」
「聖杯，萬能的許願機，你們的目的難道不是取得聖杯戰爭最終的勝利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讓我來幫你吧。」兩儀式將美眸轉向黑月時身上。
在昏暗的西式餐廳中，身着和服，散發著凜然氣質的女性，微微瞪起了那雙無神的雙眼，一抹虹藍從中閃過，像是在證明自己的實力般，冰冷的殺氣，洋溢在了每個人的身上。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的汗毛倒豎，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這純粹的殺氣…」紅A抱着胸的動作下，后脊微微發涼，眼神中透露出凝重。
在抑止力的作用下，他作為守護者穿梭在複數的平行宇宙與時間線中，殺過不知道多少人，可也從未見過如此純粹的殺意。
宛如…
就是死本身一樣。
等等，莫非…！
紅A的表情帶上了一絲驚駭，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
這個女人曾經進入過根源？
而這種想法，顯然不止他一個人想到了，Saer都已經應激反應到穿上戰甲了。
「Ma…黑月！快離開那個女人，她太危險了！」
但她的話就好像沒有傳過去一樣，絲毫沒有影響到那兩個沉默對視着的人。
黑月時眼神微眯，透露出一絲危險，隨後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兩儀——」兩儀式定定的望着他，紅潤的櫻唇輕啟。
「式！」
「誒，什麼？」遠坂凜有些懵逼的左右看着兩波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好像很不妙的樣子。」衛宮士郎悄然走到了凜的旁邊，伸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這已經不是小打小鬧的程度了，萬一這其中任何一個突然爆發，這個宅邸都會頃刻間飛上天，沒人能夠倖免。
「兩儀…？」黑月時的金眸微微恍惚，腦海中的一處回憶不自覺的翻湧了上來。
……
六年前。
黑月宅邸。
陰森的烏鴉站在庭院外的小樹的樹梢上，微微歪着頭，血紅的眸子在黑夜中閃爍着滲人的光芒。
而他目光所看向的地方…
深色的和服像是一個被子般將跪坐的老者蓋的嚴實，顯得有些臃腫，眼神渾濁，臉上有着老年斑和褶子，渾身散發著一股幹練而又令人恐懼的氣息。
「阿時，再過幾年，你弟弟就到了該操心婚事的時候了，你也知道，他一向內斂，靠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到什麼時候了。」
「所以，我提前為他物色了幾個合適的人選。」
跪坐在老人面前，兩手端着浮着一根綠尖的清茶，身穿筆挺的黑色條紋西裝，燙金的手錶，黑月時輕吹着茶杯中的白煙，低聲道：「老爺子，不用打着阿非的名頭，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您又看上了哪家的勢力，明說吧。」
這毫不留情面的話語讓老者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冷芒，隨後又很快的隱沒了下去。
他微微勾起嘴角，笑着說道：「呵呵呵，還是老樣子，不管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我們黑月家族已經佔據了霓虹大部分的地下產業，但在里世界，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依然還是太過脆弱。」
「想要在里世界站穩腳跟，必不可少的就是「魔術」。」
他渾濁的眼眸微耷，輕瞥着黑月時繼續道：「所以，藉著阿非的事，我也想趁機尋幾個靠譜的魔術世家，來填充我們黑月家族在里世界的空白力量。」
「……」黑月時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
「魔術么？確實，對於這種未知的力量，家族還是太過於脆弱了。」
「您的想法很有道理，就這麼做吧，阿非那邊由我來做功課。」
聞言，老者也是欣慰的笑了起來。
「還是你最識大體，若是阿非掌權，聽到我要給他安排婚姻，恐怕這天花板都要給他掀了。」
「您過獎了。」黑月時自信一笑。
「先說說，您看好的是哪幾個世家吧。」
「嗯。」老者眼中精芒一閃，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就聽老頭子我慢慢道來吧。」
「首先，咒術界是最接近表世界的勢力，他們之中大多數都在為官，或者在為官者的掌控下，我們黑月家族與他們關係匪淺，到不需要再特別的親近。」
「所以，我只從中選出了一個家族。」
「那就是「禪院」一族。」
「據說他們這代女丁旺盛，想必勻出一個與阿非結婚也不是不可能。」
「是可能性最大的家族，但也是最後的選擇，價值不高。」
「第二，陰陽廳，倉橋家族，雖然我很不喜歡他們陰陽界的作風，但是對他們實力，我還是很認可的。」
「第三，退魔家族，「兩儀」。」
老者微微抬起眼皮，渾濁幽深的眼睛注視着黑月時，輕聲道：「我要你考察這三家，選出最合適的聯姻對象。」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出結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