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嚇尿
馮老九把賭桌上的四張撲克牌直接翻了過來,竟然是一對紅A和一對紅九,屬於絕大的牌。
“哈哈墨熊你輸了,現在你的房子和地都歸我了!”
說著他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把按住了賭桌上我寫下的字據,還有那僅有的三萬兩千塊錢。
這一刻我頓時感覺到氣血上涌,一把按在了馮老九的大手上。
我真的是輸不起了,家裏還有身體不是很好的父母,如果被在家裏趕出去,他們還活不活了,就算不趕他們走,讓他們知道我把房子和地都輸了他們老兩口非氣死不可。
到了這個時候我還能做些什麼呢,認賭服輸這是一個賭場上的一個最基本的常識,牌是我發出去的馮老九根本沒有作弊的可能,我還有什麼借口不認賬呢。
只能是如同乞丐一樣祈求對方的憐憫和同情,於是我可憐兮兮的對着馮老九說到:“馮哥,不馮總,能不能商量一下,房子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能不能容我點時間我給你錢。”
這句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去的,連我自己都不信,三十三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還的上。
就算把這個工程給做完了,同樣是拿不到一分錢,因為工錢已經被我輸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期待着馮老九能夠放自己一馬,我面紅耳赤的就那樣盯着眼前的馮老九。
馮老九抬起頭用那種空洞的聲音說到:“怎麼了熊大是不是玩不起了,想賴賬不成,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幫我把這個工程做好錢還是你的。”
我看着馮老九那沒有任何錶情的臉感覺到很是陌生,尤其是他那雙眼睛竟然是靜止不動的。
這個時候我沒有想太多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仔細聽着馮老九下面要說什麼。
馮老九就站在了我的面前,用那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到:“錢就在桌子上,你可以拿走,不過就算你死了也要把這個工程給我做完。
我看着賭桌上的三十幾萬,還有我寫的那張字據,我很清楚自己已經把自己給賣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悔餘地了。
於是我點了點頭:“好一言為定,我答應了。”
【鐺鐺鐺】一連串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我抬頭一看牆上掛的竟然是那種上勁的老牌鍾,兩個指針重疊在了一起指向了正上方,現在的時間正好是午夜的十二點。
對於這個時間我非常的敏感,因為連續多日的噩夢全都發生在這個時間,我下意識的看了房間內並沒有什麼變化,那個女子的頭顱也沒有來找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陰風在門外吹了進來,房間內用來照明的蠟燭上面的火暗了下去,隨後又猛的攢起來一尺多高,火光也變成了那種鬼火一般的綠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從頭涼到腳,感覺身上的汗毛都站起來了,而且總感覺有人在我的身後盯着我。
這時坐在我旁邊的一個身材偏瘦的禿頂中年人站起了身來,同樣用那種空洞的聲音說到:“老馮啊,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說完那個人對着我詭異的一笑朝着房門的方向走了過去,我愜意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啊....”我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心臟差點沒有跳出來,身上呼呼的向外冒着涼氣。
因為我根本看不到這個人的腳,他竟然是飄着過去的。
一股夾雜着海邊的魚腥味的海風呼的吹到了我的臉上,
眼看着那個飄着的人出了房門,隨後慢慢的虛淡了下去。
緊隨其後的一個個賭徒在我身邊路過,他們都和第一個人一樣,沒有腳都是飄出去的,然後又一個個的消失在房門外。
最後一個飄出去的就是那個大胖子馮老九,他飄到門口的時候猛的回過頭來,他的臉已經完全的變了顏色,鐵青的臉上鑲嵌着兩個如同死灰一樣顏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那種令人聽着特別不舒服的空洞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畔:“墨熊不要忘了咱們的約定。”
這個聲音一直在房間裏回蕩着,我獃獃的看着賭桌上那一摞摞擺放整齊的鈔票,和那根沒有熄滅的雪茄橫放在了煙灰缸上,真的不敢相信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膽子在大,也會被嚇破膽,我也不例外,只感覺一股暖流在大腿內側劃過,隨之一股騷臭的氣味傳了出來。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掛在牆上的那口富有年代感的鐘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就連海潮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鼓足了勇氣將賭桌上的鈔票全部收拾了起來,清點了一下一共三十九萬,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順着窗戶向外看去,天陰的可怕,雲層就像是直接壓到了地面一樣,隱隱的能夠看到小廟裏那昏暗的燭光。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小廟,一頭扎到到了床鋪上腦袋就像要炸了一樣疼的要命,持續的高燒讓我失去了知覺。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正在打着吊水,袁三懷裏抱着一個黑色的皮包,扒在我床頭的小桌子上流着口水睡著了。
也許是聽到了我的響動,袁三猛的一激靈,抬起了頭,用手背揉了揉那滿是眼屎的眼皮,看向了我的床位:“大熊你醒了,你這是怎麼了,都把我們給急死了。”
我想翻個身,但是失敗了,因為我發現此刻的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三啊,幫我一下我要上廁所。”
“哦,好的!”
袁三幫我穿上了一雙拖鞋,扶着我去了趟廁所,那個黑色的包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身上。
簡單吃了點東西,我感覺有了一些精神,看着袁三笑了笑:“三啊,他們幾個去哪了。”
袁三一邊給我削蘋果一邊說到:“哦,我讓他們去旅館休息了,留我一個人照顧你就可以了。”
說著他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我,又把那個黑色的包丟到了床上,沒有好氣的說到:“大熊啊大熊說你點啥好呢,什麼錢你都敢拿,你自己許的許的願,自己還吧。”
說著袁三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了異樣:“對了大熊,是工地上的那個老道讓指點我們走出來的,這個鬼地方叫觀海鎮,還告訴我們都回家吧!那裏不是咱們能參與的。”
我點了點頭小聲說到“你去把他們幾個都叫來吧,你們和我出來一趟也不容易,該給你們開資了,都帶點錢回去。”
袁三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