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怪的傷痕
想到自己以前是好人,心頭莫名一喜。
琢磨了片刻,我答應了下來,但前提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見我同意,錢芳擦了擦淚水,又拜託了我幾句,多半是怕別人發現,便離開了。
被害的屍體上,有兇手留下的證據。
兇手若怕別人發現,即便暫時無法毀屍滅跡,也會盯着,我現在過去無疑是找死!
人命關天,馬學友和王文林真的被刀殺於野外,相關部門這幾天肯定會十分重視。
兇手想毀屍滅跡,短時間未必行得通,故而我不用急着過去。
錢芳說馬學友和王文林所受的傷,是長孫情貼身的刀子所為。
此刀貼身攜帶,大多有特別之處。
相較於去打探那兩具屍體的所在,倒不如探探長孫情的口風,能接觸那把特別的刀子,自然最好!
正好今天山莊出了事,有借口去找長孫情。
時間還早,我就去了長孫情所在的酒店。
一進門,剛好看到她走出來。
見我攔住她的去路,不喜道:“有什麼事。”
我耍帥的撩了撩額前的頭髮,道:“美女,約么~”
話還沒說完,她那冰冷無情的目光,就讓我心神一緊。
她抬手推了我一把,我順勢抓住她的手。
她手掌一扭,如同泥鰍般滑出了我的手掌,隨後突如其來的一腳就踹在我的肚皮上...
這一腳力道不小,我連退了三步,方才踉蹌着站穩。
此時,我才注意到她剛才推我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結着鮮紅色血痂,大半寸長的划痕。
血痂鮮紅,說明結痂的時間不長,出血不嚴重,出傷口的血色不深。
奇怪的是,這道划痕很平整,前後端的寬口一樣,不像是被什麼東西劃過,反倒像是什麼鋒利的東西,摁壓在手背上,破了皮肉而產生的痕迹。
不過血痂寬度有一厘米左右,屬於較寬的,不像是刀刃摁壓的。
要是刀刃摁壓深點的話,確實可以導致破口變大。
可手背皮肉薄,而且血管多,要是深哪怕半厘米,都不可能是這種血色的血痂。
反倒像是沒有開刃的刀子,其平面按壓所致。
可沒有開刃的刀子,能鋒利到容易摁破皮肉?
正琢磨着,長孫情多半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連忙把右手揣進了兜里。
如此遮掩,難道真是做賊心虛?
我開口道:“長孫,其實這次過來,我是想跟你聊聊東禾的事。”
她一如既往的淡漠,道:“方才我舅舅已經發話了,不再和東禾糾纏,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聞言,我暗道:華靈組起效了。
我並沒有放棄,道:“宋哥的屍體現在還沒有找到,九爺真就咽下這口氣?”
“找到了。”
她道了一聲,便越過我離開。
接連的兩個消息,讓我詫異不已。
這才回來多久,跟東禾的事情一下就沒了,宋成歡丟失的屍體也找到了。
是碼頭一事,東禾怕了李九,才交還的屍體嗎?
還是說屍體早已找到,這一戰打的是師出有名,忌憚了鄭少勛的身份才放棄呢?
思索之餘,長孫情已經上了出租車離開。
長孫情這種直白而冷淡的人,若是沒有借口,肆意糾纏的話,她肯定不會對我這個不熟的人客氣。
深知這點,我便知道無法攔下她。
回到夜市街。
茅芯芫還沒有回來,打她手機,提示是關機狀態。
鄭龍已經沒事,按理來說她會第一時間回來,避免被李九的人發現才對。
我拿出手機看新聞,市區確實有命案發生,死者是馬某友和王某林,案情還在偵破當中。
命案發生的地方,是市區和容銀縣交界的一處山嶺,不算偏僻,但一般沒什麼去。
目前懷疑是凶殺案,案情的細節並沒有公佈,屍體情況也沒有更多的報道。
可以肯定,馬學友和王文林確實死了。
...
一夜過去,茅芯芫還是沒有回來,手機也是關機狀態!
她是鄭龍的女兒,如今鄭龍沒事,我沒什麼好擔心的。
約莫中午的時候,山莊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過去一趟。
山莊內。
這回我被帶到了正廳。
相較於偏廳,正廳要大太多了。
李九正坐在太師椅上,李士超和李良美、長孫情都在。
還有幾位看起來非富即貴,不過並無道氣,不像是道門中人。
一個山羊鬍子饒有興緻的看了我幾眼,道:“九爺,這小子很面生,看起來給小宋提鞋都不配。”
一地中海男人道:“小宋的是很可惜,昨天又發生了那種事,老許,你可真不忌諱。”
李士超道:“難得有機會,想嘲笑我們雙河山莊的人,得把握好了。”
此話一出,那幾個非富即貴的人客套了幾句,沒再多說宋成歡的事。
問候了幾句,我走到長孫情旁邊坐下。
這妮子不知怎麼了,神情有些落寞,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一會兒,鄭龍和鄭少勛來了。
李九起身熱情道:“鄭老闆,少公子,歡迎。”
鄭龍不苟言笑,擺了擺手,算是接下了這句客套,和鄭少勛二人坐在我對面。
李九也不生氣,收起笑意,面色沉重,着重看向鄭龍等人,說道:“諸位都是容銀縣各界的龍頭老大,想必今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一灰發男子敲了敲桌子,道:“當年早有立下規矩,為了縣城的風水,但凡有道士死在了這裏,一切事宜都歸你們雙河處理,莫非這次的山芋過於燙手,雙河打算讓我們眾家接手,散發散發熱量?”
一唐裝老者道:“容銀縣的風水是一年不如一年,所謂的道派學術,也不知真假,我們多數人都是秉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李九,縣裏的好處你可是拿了大頭,現在一個有些身份的人客死在這裏,你攤開讓大夥處理,這可不厚道。”
李九道:“李某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些年來我們雙河付出了多少,大家心知肚明,現在來了不好應對的事情,想要大家幫忙,如果不願幫忙,我也不強求。”
說著,頓了頓,忽然面色嚴厲,道:“既然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隨時退出金銀盟,留下的都是雙河的親兄弟!”
一席話擲地有聲,方才不滿的人,此時猶豫了起來。
半響,還是沒有人說話。
“啪啪!”
李九氣定如山,拍了兩下手掌。
不一會兒,四個人抬了一口打開蓋子的黑色嶄新棺材進來,放在正廳的中央。
李九道:“此人是終南山大長老親孫女,錢芳,我外甥女長孫情的師姐。”
聞言,我心頭“咯噔”了一下。
起身放眼看去,果然,棺木中所躺着的,正是錢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