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0天卦
錢芳的死亡,讓我更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可看着一旁面色內疚的長孫情,總覺得有些事情有些貓膩!
錢芳的來頭不小,要是此事處理不當,可不是李九所能承擔的。
也難怪他會請來縣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共商此事!
錢芳的屍體,維持着死亡時的樣子,衣服跟昨天我見到的一樣。
發現屍體后,李九不敢亂碰屍體,害怕自己一不注意,破壞了留在屍體身上的蛛絲馬跡。
再者錢芳是女子,道門十分重視女子的名節,因此即便李九自認有能耐,也不敢輕易冒犯!
從表面上去看,屍體並無特別之處。
衣服上除了有輕微的污漬外,再無可留意的東西。
發現屍體的地方在南郊,一處破舊的爛尾樓中。
再多的信息,李九就沒再多說了。
鄭龍道:“你說的線索有限,你希望我們能幫你做些什麼。”
眾人同樣疑惑。
李九說道:“終南山今日已派人過來,明天一早就到,從現在開始,到此事完結,我希望大家能維護容銀縣的治安,同時--”
說到這裏,他突然止住。
所有人凝重了起來。
“在此期間,縣內治安所有事務,歸由我們雙河處理!”李九言語篤定。
“在這個期間,把治安權力交由給你無可厚非,但此事永遠無法完結,豈不是說,以後容銀縣都歸你們雙河管了?”
“沒錯,我們需要一個期限,而且你得保證在期限到達后,把權力歸還。”
“道門中的事情,我們不懂,權力給了你們雙河,要是處理不好,到時候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
面對眾人話語的壓力,李九絲毫不動搖,抬起右掌捏成一個拳頭,道:“我只需要十天,保證解決此事,歸還諸位的權力,如有反悔,或有失眾望,容銀縣不再有雙河!”
說完,左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柄刀子,“唰”的一下劃過抬起的拳頭。
剎那間,拳頭指節皮肉翻開,隱約可見帶血的指節骨!
李九像是無事人一樣,猛的一甩右手,抬頭道:“上蒼作證!”
眾人不再說話,不少人的眼裏出現了佩服和驚懼。
就這樣,容銀縣在接下來的十天裏,治安問題全由雙河山莊管理,其它有需要的地方,其它勢力也需要配合。
往常看起來溫順的李九,今天露出了霸氣的一面。
全場的人,氣勢都被他壓住了。
待鄭龍等人離開后,李九溫和的看向我,道:“明時,我需要你卜一卦。”
我起身道:“九爺儘管吩咐。”
他滿意一笑,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我點了點頭。
見狀,他對李士超和李良美吩咐道:“良美,你陪陪小情,士超你去一趟市區,把小情那兩個在市區死亡的同門屍體接回來。”
“是!”
李士超和李良美十分嚴肅的應了一聲。
李九則是帶我去了內院的一個茶室。
他和藹的給我倒了一杯茶,道:“你剛進來我們雙河,我卻接連讓你幫忙,對不住了。”
我笑道:“九爺不用客氣,我過來就是謀個名利的,也難得九爺看得起,才讓我有展露才能的機會,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惆悵道:“卦者,相者,等預兆未來的道法,
本人無法窺探,亦無法和自身接觸過身的事物做預測,否則會遭遇天懲。”
他說的這些,是道士都懂得的常識。
我沒有說話,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抿了一口茶,道:“終南山是道派大家,我雖在這裏有些地位,但只是一個山野道士,無門無派,如今又發生了這等事情,稍有不慎,雙河山莊將不復。”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炙熱,道:“我需要你幫我算一卦!”
我惶恐裝抱拳,道:“天命預兆亦分人,九爺命理非常,又是窺測天機的算師之身,小子未必能算得清楚!”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別緊張,如果算錯了,最多是李某我命中注定,若是算對了,能化凶為吉,那我可是逃過一劫,怎麼說來都是好事。”
我咬了咬牙,道:“九爺如此信得過,我再怕就真是慫蛋了!”
他滿意點頭一笑,帶着輕鬆的口吻,道:“那算師先生,請幫李九做一卦,看看吉凶。”
我被逗笑,做請狀道:“不知客觀要求為何人求卦,為何事何卦,所求又是為何,希望我以何種本事做卦?”
李九愣了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同聲大笑。
互敬一輩茶水后,他驚奇道:“除了之前和曲家相像的卦術,你還會別的方式卜卦?”
我點了點頭,道:“數字卦,燒龜殼,八字卦,銅幣卦,摸骨,看相的御氣卦,都懂得一二。”
李九一驚,道:“你年紀輕輕,竟然懂得如此多類型的卦術,若是全部精通,舉一反三,再難的卦在你手上,也有頗大的成功率!”
我謙虛的擺了擺手,道:“家裏老一輩為了謀生,長期出入市井,學的雜亂,再精通也精通不過人家創立這些做卦本事的門派家族。”
李九道:“同樣作為無門無派的山野道士,你有這些學識,已經難能可貴,加上你又聰明,未來不可限量。”
這些客套的話,我何嘗看不出來。
聊着,便進入了主題。
他認真問:“你最精通什麼做卦方式?”
我說:“銅幣卦花里胡哨,但不是很實用,數字卦最簡單,也是我學最久的,比較拿手。”
他眉目一凝,道:“數字卦看似簡單,實則困難無比,要知道卜卦可不單單是得出一個什麼卦那麼簡單,還要考慮種種因素,上卦未必就是吉,下卦未必就是凶!”
我笑了笑,說:“其它卦不也差不多麼。”
李九神色鬆了些,滿意笑道:“我相信你。”
我問:“不知九爺要求些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求我這十天的命!”
我陷入了沉思。
他說道:“我知道這很難,畢竟十天的時間太長了,不過你不用太擔心,只需要看我能否渡過這十天足矣。”
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沉思,不是因為擔心算不出來。
十天對我而言,完全在能力範圍內。
而且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只需要窺測他十天內吉凶如何,做出統籌分析即可。
之所以沉思,是因為如果我給他做了卦,十天內將無法接觸和他有關的事物。
如若不然,我將成為知天命破天命,明知故犯的人,老天會暗中回以懲處。
這些懲處無從觀摩,輕則剝奪一部分氣運,重則收時間不一的壽命,若被剝奪壽命超過自身命中注定的壽命,那就會暴斃!